108、第一百零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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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舟这几天都在某古装剧组里客串一个小角色, 只有两三集戏份，正好补上原来接的那个剧剧组停工整顿的空档。</p>

《盛事》是一部正正经经的历史剧。</p>

从导演到演员，都是一流水准。可这样一部集齐十几位老戏骨的电视剧却没有几个人关注。</p>

“并不奇怪。这剧太正式了, 一点娱乐元素都没有。”当时顾延舟翻着剧本，三两眼就看出来问题出在哪里, “它的受众群体——年轻人可以排除在外，而一些上年纪的也未必愿意看。而且整个故事太深了, 晦涩难懂。”</p>

邵司翻了一下, 也挺咋舌：“这是一本教科书吧。”</p>

导演也真是敢拍。</p>

几乎注定了没有收视率。</p>

顾延舟分配到手的剧本仅仅只有两页纸, 演的是一个活在回忆杀里的皇叔。由于男主角从小体弱多病, 所有人都看不起他，觉得他是皇子里头最不可能登上王位的人。</p>

只有他皇叔，偷偷地带他出宫，去集市上看灯会，给他买糖葫芦，把他捧在手心上疼。</p>

然而唯一对男主角好的皇叔，最后却被皇上赐了一杯毒酒，享年不过三十岁。</p>

邵司没去探班的时候，真是觉得这部剧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红’的要素。</p>

没有女主角，没有情情爱爱，就几个皇子带着大臣们争皇位……不知道有什么看头。</p>

拍摄场地完完全全地还原了寝宫内雍容奢华的构造和装饰, 就连盛着烛火的烛台都极其讲究，祥纹从底部环绕而上，细巧精致。</p>

现在正在拍摄的一场戏是小皇子病倒在床，皇叔亲手照料他的场景。</p>

邵司一进去陈阳就看到他了，偷偷跟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p>

“你坐这吧……哎, 不行，我先把椅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拿开，”陈阳道，“让你见笑了，这边太乱，延舟老早就说你要过来让我收拾收拾，我光顾着看他拍戏，给忘了……”</p>

邵司把手里的饭盒递给他：“没事，不用麻烦，我站着也行。”</p>

陈阳弯着腰一边整理一边说：“要是别人说这话，我还会停下来想一想。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百分百是客套话。”</p>

“我这回真是认真的。”邵司揉了揉腰，“刚刚在车上睡姿不太对，闪着腰了。”</p>

陈阳：“……”</p>

邵司：“我站着缓缓。”</p>

顾延舟古装扮相跟平常完全不一样，长长的黑发束起，可能是因为晚上已经歇下、又事出突然的原因，衣服并没有穿得很整齐，领口处略显凌乱。</p>

小皇子原本紧皱着眉，见他来了，手在空气中焦急地挥了两下，直到他的皇叔也伸手握住他，他这才安静下来，像是找到了什么依靠似的：“皇叔……你来了。”</p>

小皇子的扮演者是近两年蹿得飞快的年轻艺人，样貌不错，演技也十分了得。</p>

上次如果不是被邵司压着，很可能就拿下了最佳男主角。</p>

“嗯，我来了。”</p>

顾延舟从宫女手里接过碗，怕他吃着烫，低头吹了两下，再给他喂过去：“听说你一天都没吃饭，这样下去可不行，身子要紧。”</p>

小皇子眨眨眼睛，手还是没有松开，紧攥着不放道：“皇叔，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可能活不久了。我的灵魂飘在天上……皇叔，我哭喊着叫你，我不停地叫你的名字，但是你却不曾回头。”</p>

顾延舟道：“我一直在，我就在这儿，别怕。”</p>

邵司之前弄不明白这剧要怎么拍才会有收视率。</p>

现在他知道了。</p>

就一个字：基。</p>

台词gａｙ里ｇａｙ气的。</p>

还有这个气氛，打光用得着那么暧昧吗？</p>

他们在那边继续演着，陈阳打开饭盒，看了两眼：“这都是你做的？好手艺啊，今早延舟还跟我说，他等着看你睁眼说瞎话最后圆都圆不回来。”</p>

“……”</p>

邵司面无表情道：“过奖了，我买的。”</p>

过了十几分钟，导演高举着手，喊了一声：“卡。”</p>

导演话音还未落，顾延舟便立马松开对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保持一个略显疏离的距离。</p>

导演略微弯弯腰，看了一遍回放，又抬起头道：“行，那延舟的戏份就到这儿杀青了。大家把手上的活停一停——都听我说，这次真的很感谢顾影帝百忙之中还抽空过来，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p>

“本来皇叔这个角色，定了另一个演员，结果那人临时有事没办法参演。”陈阳解释说，“黄导当初提携过延舟，虽然只是举手之劳，可能黄导本人都不记得了，但延舟一直记着。”</p>

邵司意有所指道:“嗯，他记性一直不错。不过记仇的本领更强。”</p>

陈阳没太听懂:??“嗯？”</p>

“好几天前的事情了，我都懒得说，太丢人。”</p>

前几天李光宗发过来一个资源链接，神神秘秘地跟他说这是好东西。邵司正好躺在沙发上啃苹果，心情不错，随手点了下载。</p>

【你邵爹】：这什么玩意儿。</p>

【李光宗】：嘿嘿，一部有颜色的小电影。</p>

【你邵爹】：？</p>

等顾延舟洗完澡出来喊他去洗，视频正好下载完毕，他躺着磨蹭了一会儿：“再两分钟……两分钟就好。你急什么，我洗又不是你洗。”</p>

顾延舟将毛巾一扔：“不知道是谁毛病那么多，没洗澡还不让我碰，一起洗又不愿意。”</p>

邵司：“我又不是傻逼，跟你一起洗，被你按在浴缸里操？”</p>

顾延舟：“嗯。”</p>

邵司看他一眼，对他这种厚颜无耻的行径感到有些惊讶：“嗯？——你还嗯？”</p>

顾延舟不置可否。</p>

邵司看东西有快进的习惯，跳过片头，直接拉到中间，两个大男人赤身裸.体出现在画面中央：“……”</p>

顾延舟返回浴室，把擦过头发的湿毛巾扔在洗衣机里，再回到客厅的时候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什么声音，你看什么呢。”</p>

邵司面上没什么波澜：“黄片。”</p>

顾延舟同样淡定：“哦。”</p>

邵司坐起身，留了一半位置给他，拍拍身侧的沙发垫：“要一起看吗？”</p>

于是两人凑在一起，双双面瘫地看了一会儿。</p>

“演得不太行，叫声太假，建议请个后期配音。”</p>

“我就一个问题，真有人靠这种东西撸管？”</p>

“……”</p>

邵司看了几分钟，觉得没什么意思，还是去洗澡好了。</p>

他走之前扭头礼貌性地问了一句：“你硬了吗？”</p>

顾延舟：“没有，你呢？”</p>

邵司：“我也没有。”</p>

“用不着什么片，看看你我就硬了，不信你摸摸。”顾延舟说着，真抓着邵司的手往自己下身引，反问道，“摸到了吗？”</p>

邵司立马坐直了，甩开手：“……你有病吧。”</p>

本来‘看片事件’就这么平和地结束了，然而邵司回房拿了衣服，往浴室走的时候，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然后他停下来，若有所思道：“顾延舟，我感觉他好像比你大一点。”</p>

顾延舟简直是黑着脸看他。</p>

偏偏邵司还不自知，伸手比划了一下粗细长短：“就刚才片子里那个。”</p>

“你过来，”顾延舟突然笑了，向他招招手，“过来。”</p>

邵司进了浴室，甩上门：“我又不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