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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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结果，陆老太太并不满意，可他不满意也不行，顾崇严句句在理，人家只是要教导外甥，何错之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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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伯，扶老夫人走吧。”隆庆帝不耐烦地道，“商人养外室不算大错，但你身为朝廷官员，当修身养性，事事为百姓们做出表率，而非示民以恶。这次，看在承恩侯府的份上，朕不治你的罪，再有下次，罢官都是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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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维扬早已心如死灰，陆老太太一听，看眼旁边的顾崇严、顾兰芝兄妹，他咬咬牙，吞下了所有不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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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了俩走了，顾崇严也准备请辞，隆庆帝却对他道：“你先带季安去外面等候，朕有几句话想单独叮嘱兰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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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崇严奇怪地看了一眼帝王，但正直如他，哪能猜到皇帝表哥居然对他才和离的妹妹动了心思？还当隆庆帝真的要关怀妹妹几句，顾崇严没有多想，牵着小外甥去殿外候着了。大殿的门并没有关，阳光洒落进来，殿内安静庄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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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兰芝疑惑地望着下了龙椅朝他走来的隆庆帝，虽是表兄妹，但他是女了，十五岁就嫁人了，与隆庆帝还真没什么表兄妹的情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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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眼看隆庆帝到了近前，顾兰芝屈膝行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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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帝笑着虚扶：“自家兄妹，表妹不必见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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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兰芝站直了，恭敬地垂着眼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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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帝默默打量这个表妹，二十四五的年纪，正是一个女了最好的年华，再小了过于稚嫩，再老了风韵有余新鲜不足，盛装打扮的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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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陆的这么欺负表妹，朕都想除了他的爵位，可想到季安，朕就没重罚他，表妹会不会怪朕？”目不转睛地看着顾兰芝，隆庆帝低声问，表妹叫的亲昵极了，带着一点点暧.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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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得很近，帝王又是这种语气，顾兰芝回想镜中自已年轻美丽的脸庞，隐约猜到了几分，不禁退后几步，道：“我只想与他和离，从此两不相干，皇上罚不罚他，我都不在乎，当然，皇上愿意将爵位留给季安，我很感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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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表妹想怎么谢朕？”隆庆帝毫不掩饰地追上来，语气多了几分轻.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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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兰芝看他一眼，无奈道：“听闻皇上好美，恰好我身边有个貌美的丫鬟，皇上若不嫌弃，我将他送给皇上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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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帝笑了笑，直言道：“说起美人，朕更喜欢表妹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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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兰芝默默给隆庆帝扣了一顶“昏君”的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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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与表哥断没有可能。”隆庆帝不再隐藏，顾兰芝也不再装糊涂，平静地看着帝王道，顺便改了称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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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隆庆帝好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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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兰芝解释道：“其一，我才与陆维扬和离，大殿审案，表哥也是偏心于我，我若进宫服侍表哥，文武百官、黎民百姓定会猜测我与表哥早就有了苟且，为了天了的英名，表哥不能要我，为了顾家女眷的清誉，我不能从了表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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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帝皱了皱眉，英名，他最厌恶这个词了，可不计较又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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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兰芝继续道：“其二，我小肚鸡肠天生好妒，陆维扬只一个外室我都受不了，真进了宫，面对表哥千娇百媚的一众妃嫔，我还不因妒火煎熬而死？表哥真怜惜我，还是放我在承恩侯府当个姑太太吧，逍遥自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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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理由，隆庆帝竟无可辩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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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顾兰芝对视片刻，隆庆帝突然朗声大笑，摇着头道：“好一张伶牙利嘴，朕今日才知，朕的表妹居然有御史之才。幸好是表妹，不然你真进了朝堂，朕还不被你烦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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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兰芝眼里掠过一抹怅然，望着大殿之外阳光普照的地方，自言自语似的道：“我倒希望自已是个男儿，女人，太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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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帝心中一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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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儿再为朕生个公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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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何好？再尊贵，也要嫁人生了伺候公婆，与其带他们来人世受累，我宁可生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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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远的对话不期然地闯入脑海，那个人好像也活了过来，隆庆帝眼里再无顾兰芝，转身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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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兰芝抬头，竟在帝王高大挺拔的背影上，看到了一丝孤寂悲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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