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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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清宵道:“少见罢了，我们一个村都姓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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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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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清宵道:“我是朝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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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来金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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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清宵道:“我本想上京赶考，哪只路上遇见劫匪，将我所存银两尽数抢了去，我没银两只能步行，由此错过考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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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温文尔雅，身上自带一股书卷气，由不得人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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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会落入窑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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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清宵闻言脸上立现愤怒，这点怒意顷刻变为无可奈何的愁绪，他低声道:“兴许是看中我的皮囊，我醒来时就被卖入此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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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秋静静听着，没多说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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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席人喝到夜深人静，各自拥着人去了楼上，屋里头只剩下沈雁秋与湛清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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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秋道:“你出去罢，莫要进来打扰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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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清宵踌躇一会，却不起身，片刻道:“我可以待在这儿吗，不会打扰你。”他言辞诚恳，说话间不安往门外看去，沈雁秋虽明了，但多有不快，一杯饮尽后，见他真安安静静低眉顺眼端坐着，如不存在一样，就没再让他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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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河站在他身旁，想劝阻他不要再喝，却只能看他一杯又一杯，他望着这样的沈雁秋，越觉得他不像自已的师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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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怎么会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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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秋看不见陪在身边的谢星河，一酒入喉，失落仍徘徊心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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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已完成多年心愿，如愿练成神功，先前自然是欣喜若狂，可随着时间推移，不知为何，心中偶尔会空荡荡的，仿佛少了点什么。夜里睡不着，他会起身在金陵闲逛，看华灯初上，月明星稀，周围街景喧嚣，却不知自已该往何处去，彼时的沈雁秋尚不知所谓高处不胜寒，他只知自已走到幽暗的沈家门口，走到他住了二十一年的地方，陡然不想再踏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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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秋自始至终也没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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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秋自已都不知喝了几杯，站起来时身体微晃，双颊通红，湛清宵上前扶着他，二人贴得很近，他灼热的吐息在他耳后，弄得他痒痒的，不敢再抬头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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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着沈雁秋上楼，谢星河在身后紧紧跟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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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清宵扶他躺下，替他脱掉鞋袜，指尖触到他温软的肌肤不觉一颤，起身就走，走至门口却被拦下，命他在此间服侍沈雁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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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清宵本不情愿，那人毫不留情，挥手在他脸上猛扇一巴掌，湛清宵登时跌倒在地，捂着肿胀的脸慢慢爬起来，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在门口呆站一会才转身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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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边上，视线朝沈雁秋脸上看去。他生的那么美丽动人，他从来没看过像他那么好看的人，是他，总好过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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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一遍一遍这么告诉自已，麻痹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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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清宵苦笑一声，手脚僵硬的脱下他的外裳，他的手忍不住在颤抖，他立时收回手靠在床上，忽然便落下泪，他抹去泪水，深吸一口气，再度抬手去碰沈雁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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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河暴跳如雷，冲过去想将湛清宵扯开，却扑了个空，他拼命对沈雁秋说话，想让他起来，沈雁秋方才阖着的眼忽然睁开，谢星河几乎要喜极而泣，却看沈雁秋盯着湛清宵半晌，未阻止他的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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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清宵便将他最后一件衣裳脱去，他双颊如血，别过脸去，羞得根本不敢直视那具完美无瑕的身体，只用手轻轻覆上，而沈雁秋揽住他的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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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河看得冲冠眦裂，胸口揪成一团喘不过气，他不愿再看二人亲密相交的画面，背过身痛苦蹲下，双手揪着自已头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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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傻傻分不清这是对沈雁秋痴念所生的梦靥，还是真实存在过的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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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真，为何总是要他看到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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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已对师父的肖想，也知道自已得不到师父，他什么都不求，只想默默陪在师父身边，为何…为何总要这样折磨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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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宁愿此时此刻在这里的是江停云，而不是另一个陌生男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