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风起兮 第一四七章 非天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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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句妙至毫巅，精奥奇诡的法诀在君临道心间悠然浮现，随着破灭剑声音的起伏，识海中泛起层层波澜，显化出种种异象。

上一次，破灭剑初次传授时，君临道识海中浮现出种种图录，包含了神、魔、仙、妖、怪……而这一次，他的识海中只有一道人形虚影，面目虽然模糊，却依稀可见与君临道起码有五六分相似。

这道人形虚影在他识海中摆出种种姿势，或坐或立，或跃或蹲，举手投足间，演化出宇宙之奥妙。他的身上如星星点点般，亮起无数穴窍和经脉，绚丽多彩，每一个动作都对应着各种玄奇变化。

他的身体也弥漫出种种不可名状的诡异气息，充斥着整个山洞。

一旁的白聪明，被这股气息覆盖后，鸟躯一震，接着睁开眼来，发出畅快的呻吟声：“主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样奇异的力量涌现？”

白聪明在这股令人难以揣测的气息笼罩下，也慢慢进入了悟道状态，体会着其中的玄妙，对那些曾经无法领悟的天妖秘法开始进行深入思索。

君临道心中顿时醒悟，拥有无常境界的他，已经在中选择了一条最适合自己的路，故而后续的修炼法门，也只会显现这一条从自己的真如本性中演化而成的混沌大道。

任何生灵，无论基因、形貌、状态，都只是表象，混沌真性才是根本。倘若现在是一尊地妖修习，那么他的识海中也只会浮现此地妖的形象，而不是如君临道一般的人身。

随着破灭剑的传法，君临道元神陷入最深层次的冥想之中，仿佛开始悟道一般。

他的识海深处，所能显露出来的就是第四和第五重法诀，至于五重以后的内容，则被层层迷雾笼罩，难以窥视。

单单是第四和第五重法诀的内容，就浩如烟海，比前面三重多出千倍不止，并且艰深繁复，难以捉摸。每一句法诀都似乎蕴藏了奇异的力量，不是简单的文字、图像。

其中每一个犹如大道符文般的字体，都含义深刻，充满无穷玄机，必须用无常级别的神识仔细体悟才能琢磨出一两分道理。

不知过了多久，君临道才悠悠睁开双眼，眼中精光闪烁不定，似乎充满了各种玄机。

“共分九重，在山海界中我就传了你总纲和前面三重。这一次，你成就无常，神识之力暴涨，才能勉强承受后面六重法诀的冲击。不过，作为主人的至高绝学，绝非简单的文字、图录，而是蕴含了主人的大道奥义在其中，所以你目前只能观看第四和第五重，后面四重已被我封印，得等到你拥有极道境界，才能一窥究竟。”破灭剑缓缓道。

君临道心念一转，点头道：“第一重对应魔种，二三重对应万化，四五重对应无常，我现在已经可以开始修炼第四重法诀。”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主人的深意，绝非我们所能揣测的。我方才对你说‘炼体法门，这有何难’，自然是我有另外的方法，能够助你修行。”破灭剑呵呵笑道。

君临道这才恍然。

“前几天，你顺利斩杀了那修罗魔王，并且在最后坚守本心，拒绝了他修罗秘法的诱惑，我自然要有所嘉奖。修罗魔殿的至高奥义，就是。昔年主人一统魔界，君临天下后，也曾翻阅过此经典。我在一旁也窥视过一二，魔主级秘典过于深奥，连我也是看得一头雾水，其中关于修士炼体的法门，对我这种魔剑又丝毫无用，所以我并未尽数记载下来。不过……”破灭剑悠悠说道。

“只是，破灭剑前辈，我尚有困惑之处。我本以为后面几重的内容中会有专门论述炼体的法门，可扫视了第四和第五重法诀后，并没有找到能够令我突破金刚不坏的完整炼体之术。”君临道问道。

“当初主人创造此法诀时，修为已经达到了不可思议之境地，他的体质之强，堪称世间极致，足以碾碎天道。所以更注重的是对道的领悟，对于体质方面则没有过多的论述。”破灭剑说道。

“或许破灭师尊之所以没有记载对应的炼体之道，就是想后世传人能够自行修炼，不要事事都依靠前辈的创造。也或许是他觉得，能够修习的前提，就是体质极其强大，如果体质不足，根本无法修炼下去。”君临道说道。

这一股意念与截然不同，其中包含了无尽暴虐、嗜杀、战斗的精神，所形成的文字、图录犹如活物，充满了强横的意志和磅礴的力量。

一个个字符，化作人形、兽体、魔躯……纷纷涌动起来，犹如武道宗师一般，各种精妙无比的炼体绝学层出不穷。

君临道的心神立刻沉浸其中，看得如痴如醉。

君临道心中升起几分希望，眼中也有一丝热切之意。

“不过哪怕我记忆不，对其中炼体法门的前四重秘法，还是有几分印象的。你依照此法门，修炼圆满后，成就金刚不坏的巅峰层次不在话下，只是无法和袁公一样破入真如法体的境界罢了。”

说话间，破灭剑又将一股意念打入了君临道的识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