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阁楼没有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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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p>

克拉拉有些不安的轻唤了他一声，但她此时似乎没有注意到一个关键的问题，神父并没有被海默的魔息给灼伤，如果是人类，应该已经像被扔进熔岩一样，彻底化掉。</p>

她奇特偏差的关注点反而落到了神父的情绪上，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最关心的是他的情绪。</p>

在很久之后，当克拉拉读到地狱最炙手可热的魔王之一亚巴顿的《恶魔物种的起源》里的一句话的时候，她觉得总结的十分正确。</p>

书里说：夜魔，恶魔种的错误。</p>

“走吧。”神父说。</p>

看神父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克拉拉松了口气，拍拍还跪着的海默的肩，示意他跟上。</p>

夏夜游走在圣殿隐蔽的小径里总是会格外的阴森，也可能是克拉拉过于紧张和不安的感觉，她看着模糊着在眼前游荡的小径，覆盖在高大繁密的橡树下，脚下的泥土潮湿，掉落的松果以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埋在土里。</p>

海默安静的跟在她后面，神父的蜡烛熄灭后，他一直没有再点燃，只是安静的往正确的方向走着。</p>

圣殿里不能使用任何带有魔力的传送阵，不然很快就会被教宗里的人感应。</p>

月光照耀下，古老的花园出现在眼前，在两岸树荫遮蔽的堤岸上，出现了一扇巨大充满着雕刻的门，直觉告诉克拉拉，这就是神父的居所。</p>

华丽又圣洁的尖形屋顶，阁楼没有开天窗，一共是两层，帕拉古典比例的金丝门廊，大门面朝南方，很好的位置。</p>

克拉拉望着阁楼那扇紧闭的窗户，有些恍惚，她竟然有一种很冒昧的冲动，想把那扇窗户打开，让庭院里蓟花的香味飘进去。</p>

“阁下请在这里等一下。”</p>

大门开了一条缝，或许是因为太沉重的门，难以推开，从门后一道身影滑出，是一个上年纪的修女。</p>

她对海默做出了礼貌的邀请的姿势。</p>

“我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和外人呆在一块。”</p>

海默把克拉拉往他的身边拉着，几乎快把她也一块塞进盔甲里。</p>

神父沉默着，他向修女要了根火柴，把手里的烛灯点燃了，浑浊的光照在他的斗篷上。</p>

“海默，有点耐心好吗，我很安全，真的，请相信我。”</p>

“如果你这会儿已经在家里的壁炉前乖乖坐着，玩儿那几只掉毛的乌鸦，我愿意给你我的信任。”</p>

“好了，不要再喋喋不休了，听从安排好吗？”</p>

或许是安抚有一些微妙的作用，海默扭过头，看了一眼神父，跟着修女进去了。</p>

克拉拉跟在神父后面，她觉得现在气氛让她难受极了，感觉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不对，沉默反而是保证关系稳定的唯一方法。</p>

直到神父带着她上了二楼，整层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书房，又或者是卧室？没有被分割成小房间，但是放了很多大衣柜，衣柜上有许多复杂华丽的雕刻，金丝楠木，很漂亮，带着幽香。</p>

但是这里充斥着一股枯燥的空虚，感觉很久没有人住过，甚至那些一排排好看的衣柜，都没人打开。</p>

“去换件衣服吧。”</p>

神父这么长时间终于主动对她说了一句话，克拉拉心里竟然有种奇特的感觉。</p>

她的衣服已经比这里的地毯都脏，上楼的时候，她怕踩脏这美丽的地毯，还把鞋脱了，拎在手里，尽量踩着地毯颜色深的地方走，可是还是留了一些细微可见的黑泥印。</p>

神父把那些衣柜一扇扇打开，克拉拉被眼前的景象惊到都忘记该怎么组织语言去表达惊叹。</p>

在这些华丽迷人的衣柜里的，全是女孩儿的裙子，闪闪发光的丝绸，乳色的金纺毛线，天鹅绒，层层叠叠的蕾丝，玻璃斯/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