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龙爪绽放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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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卡拉比促狭地盯着克拉拉,手指轻轻一勾,散落一地的金拉玛彻底消失,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p>
“一百金拉玛的入场券,你能挑到什么样的龙,我很好奇呢。”</p>
单卡拉比光裸纤细的腿从床上赤脚踩到地上,单手撑膝,翘起三根手指捏着放大镜,他的眼睛躲在后面,几乎是兴味地探究看着克拉拉。</p>
随机他又哧哧地笑起来,像沼泽泥泞不堪的眼神,似乎在克拉拉身上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嘴角的弧度几乎咧到耳根。</p>
魔大公露出针一样尖密的獠牙,他喉咙里冒出一阵刺眼浑浊的光,嘴巴大张着,克拉拉脑子里却听见他的声音。</p>
他说:“走吧,尖叫深渊在等你,我美丽又可怜的小姐。”</p>
喉咙里光团掉到横亘在他们俩之间的地面上,瞬间撕开漩涡般的黑洞,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梯逐渐一截截展开。</p>
单卡拉比站在黑洞里的阶梯上,绅士地朝克拉拉伸出右手,而克拉拉在他的注视下把妨碍的华服一层层剥开,只剩下灵活底衣,鹅毛扇放到他伸过来的手上,又瞬间化为灰烬。</p>
“走吧,伯爵大人。”</p>
单卡拉比走在前面,克拉拉紧跟着,连接尖叫深渊的长梯,也叫地狱锁链,一眼朝下望去,深不见底,在锁链周围翻飞着无数像水母幽暗的妖灵,刺耳的恶灵的们的咒骂不断的回荡。</p>
从他们一踏上锁链开始,入口就被封死,除非挑到契合的龙飞出去,不然就会被永生困死在深渊。</p>
越往下走,越接近肉眼可见的“岛”,那是召唤龙的地方,萦绕着蓝色的烟雾,在深渊的穹顶之下,没有锁链,没有任何支撑。</p>
单卡拉比带着克拉拉站到“岛”上的一瞬,巨大的光亮从脚下绽放,克拉拉也趁机看清楚四周的岩壁上有无数的巨大洞窟,再往下看,是一片虚无和黑暗。</p>
“准备好了?”</p>
克拉拉看上去很平静,如果不仔细看她眼底的闪烁,以及喉头不断的上下浮动,甚至还有额头晶亮的细汗。</p>
单卡拉比指尖绽放出一朵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白花,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克拉拉把这朵花摘下来。</p>
这朵花再克拉拉手里,开始发生变化,白色的花瓣慢慢变化成红雾般的纹路,金翠的斑点,猫眼石的条脉,像耀眼夺目的鞘翅。</p>
“这是…”</p>
“点燃它,然后扔下去。”</p>
这朵花变化的过程里带着致幻的错觉,竟然能听到不知名的角落传来渴望的呐喊。</p>
克拉拉全神贯注,眼神凝定,轻触鞘翅般的花瓣,火光闪现,整朵花投射出一道道闪光,她把花扔下了虚无的深渊。</p>
尖叫深渊开始剧烈的嘶鸣,混杂着无数龙的吼叫,开始剧烈震颤,穹顶之上暗红流光浮动,虚无中出现无数根棱柱,龙飞凤舞的绿磷光游走柱身。</p>
无数的龙从洞窟里飞向穹顶,在一片暗光里,盘旋在他们四周。</p>
选择龙的同时,龙也在做选择,克拉拉一动不动,仔细察觉着龙息,混乱震耳从深渊底下传出的龙吼越来越激烈,震的她几乎痉挛,直到单卡拉比轻轻的嗤笑了一声。</p>
与此同时,所有剧烈的声音震颤都渐渐减弱,光芒和龙都彻底消失,一切回归原始的寂静与黑暗。</p>
克拉拉整个人僵硬冰冷的就像刚从巨大的冰河里捞出来,“…失…败了吗?”</p>
“真是有意思。”</p>
单卡拉比召唤出锁链,转身离开。</p>
“那我———”</p>
“还能再试一次吗?”</p>
克拉拉抓住他的胳膊,而单卡拉比只回头用死沉沉的眼神看着她,没有任何言语,就这样,克拉拉缓慢的落下自己的手。</p>
“回去吧。”巨大的长梯出现,他们俩一前一后往上走。</p>
大概走了三十级,还是四十级台阶来着,单卡拉比冰冷如铁的手放在她的肩上,又是那样恶劣的笑,轻轻的推了她一把。</p>
克拉拉向后坠落,她看着单卡拉比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成了一个芝麻大的黑点,再到消失。</p>
尖叫深渊下面有什么,克拉拉不知道,她挣扎着不断的甩出传送的法印,但这些动作都是无意义,深渊能吞噬一切,包括这点微不足道的魔力。</p>
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任何恶灵的出现,这真是最坏的情况,连恶灵都不敢出没之地,而克拉拉成了这个空间里唯一能喘气的东西。</p>
最可怕的不是掉在地上摔死,而是一直在没有尽头的在深渊里徘徊,就像那些漂浮的可怖又可悲的妖灵。</p>
萨福教过她咒语,一种能在绝处逢生的咒语,念起来非常长,需要花很多时间。以至于克拉拉一度怀疑这个咒语的可行性,在突如其来的危险面前,是不会有时间对着危险本身念那么长一段。最有可能的是脑袋从脖子上滚到地上,而嘴巴还在絮絮叨叨念咒。</p>
但现在这个情况,倒是非常合适这个咒语,就像吟游诗人那样,克拉拉开始吟唱,一丁点的声音在深渊里都显得无比突兀,如果能照镜子,克拉拉能发现自己的嘴唇抖的不像话,脸色苍白的就像快要死了。</p>
咒语快接近尾声,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如果不是虚无的深渊里突然出现一股强大的吸力,把克拉拉直接卷入到另一个空间的话,她的咒语可能就成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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