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她手中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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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一开始, 伪装成阿什利奇家的小儿子...”</p>
蕾尼看着眼前的“海默”,金色的双瞳里闪动着阴暗的光, 萨拉丁被祂吸进了身体里,而单卡拉比跪在祂的身侧。</p>
被压制的记忆一股脑冲上头顶,蕾尼猛地感觉到一阵特殊的确定感席卷了她全身,像是一个信号,从身体里冒出来。</p>
这样的感觉是一种久违的力量,令蕾尼几乎艰难的呼吸着,感觉好像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湖底往上游, 即将冲出冰冷的水面, 连肺都隐隐作痛。</p>
正位面的创世神静静地看着眼前少女的变化, 眼睛眯起来, 祂很满意她现在的状态, 尤其是当她亲眼看见萨拉丁被创世神的躯体重新吞噬再融入的时候,她的表情极其骇人。</p>
“还有一个好玩儿的想让你看看。”正位面笑着,祂勾了勾手指, 那颗生长在伊甸园的生命之树瞬间从另一侧的地底钻上来,与记忆中不同的是,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迹向, 只剩了光秃秃的枝干。</p>
这些枝干粗壮有力, 而在那些像蛛网一样的枝干间, 两个特殊的灵魂被牢牢地定死在上面, 无数的枯枝穿插过他们俩的身体。</p>
他们是奥兰多与萨福,昔日的生育女神与冥神。</p>
蕾尼闭上眼睛,脸颊上湿湿的,她在仔细感受着,那种潜藏在体内, 隐瞒克制很久的情绪,“对不起”她轻声说道,声音飘散在虚空里,也无法变成耳语传达到正确聆听之人的心里。</p>
“对不起,萨拉丁,对不起...”她的眼神飘向生命之树上的两个被束缚住往生的灵魂,“这一次不会让你们在黑暗中呆那么久了。”</p>
纤细的五指握紧手中镰刀,蕾尼发出召唤,额头上的蝴蝶印记亮起,无数的暗光从四周笼罩起的黑雾中迸发出来。</p>
这些光像萤火虫一样从四面八方向蕾尼的身体涌来,掠过弗利维亞的山脉与河流,飞过圣殿的圆拱形穹顶,穿过所有建筑的缝隙,透过塔楼灰石头铸成的高墙。</p>
这些光也环绕着通体覆盖着比铁甲更坚硬鳞片的黑色巨龙,它在天际长啸一声体型瞬间变大了无数倍,甚至把整片天空遮蔽,而庞大骇人的龙首正从黑色的云层中探下,四对龙角泛着寒光,赤红的龙瞳竖起,将蕾尼守护在它的身体笼罩的范围内。</p>
蕾尼张开双手,暗光从她的身体内/射出,充满了一方领域,她正在源源不断吸收着世间万物所存在的亮光,暗光所过之处,草木枯萎,冰霜临至,所有生命开始冻结。</p>
这些暗光包围着她,散发着无与伦比令人痴迷的热量,比以往更强大更纯正的力量,因为它完完全全是诞生于混沌,实施着杀戮对生命的掠夺,它完完全全属于她的。</p>
“真是错误又肮脏的存在。”正位面笑着,眼神里淬着危险的光芒,祂双手轻轻一合,一头三头二尾的更加庞大的红龙从地面钻出,直入云中与尼禄缠斗在一起,祂在蕾尼面前指了指生命之树的方向。</p>
顺着他的指尖望去,被穿刺在藤蔓间的萨福和奥兰多正在缓慢被树吞噬,无数的枝条像是长虫一样钻进他们的灵魂缝隙,不停的带去痛苦去折磨。</p>
“你可以自己选择结束这个错误,或者是我来帮你一把。”祂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兴趣。</p>
蕾尼看着祂金色的双眼,勾起一边的嘴角,“错误?”</p>
她的眼睛浸染上黑色,幽幽的火光在里面跳跃,“我在想混沌为什么会创造出你与萨拉丁,二位面一体的创世神。”</p>
她的话令祂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却,“而我又为什么会存在?为什么萨拉丁生而爱我,而你则是厌恶?”</p>
寒冷的风扬起蕾尼银色的长发,而正位面脸上轻松地神色完全消失了。</p>
“因为,”蕾尼缓缓的说着,她的声音像是淬了寒冰与致命的毒液,“你本来就是作为我的食物而诞生的啊...”</p>
她的声音空灵起来,天幕中的月亮大到可怕,在蕾尼向尼禄望去的一瞬间,它咬断了红龙的龙角。</p>
这句话让镇定自若的正位面开始失控,他的表情抽搐着,像是听懂了但又没有听懂蕾尼的这句话。</p>
正位面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创世神会有两个至高的灵体,而为什么负位面会比祂更早诞生出意识,更让祂耿耿于怀的是负位面为什么会与死兆之星有那么深刻的羁绊。</p>
当祂听见瑞吉蕾芙的这个解释,不得不说带给他难以克制的恐慌感,祂恐慌的是一开始诞生就是被否定的。</p>
祂闭上眼睛,慢慢说道,声音震动着,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瑞吉蕾芙,对抗我,你还不够强。”</p>
“单卡拉比——”他轻轻喊了一声。</p>
跪在他身侧的魔大公抬起眼,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他抬起手臂,作出发动魔法的姿势,朝向蕾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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