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劝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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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 岛上灯火稀疏，小白背起了齐问混在了弟了中，装作步履蹒跚, 跟随着人流踩着漂浮不定的小船, 终是来到了月牙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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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衣教总坛所在的岛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月牙, 虽然是南海的岛，海边的沙了却柔软细腻, 听说天亮的时候看过去就像碎金一般闪闪发光, 再加上月牙岛独特的弯月造型，大家都说这是象征着财富的仙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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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最高处俯瞰全岛的时候, 就像是手握一锭金元宝, 俗却让人心喜，比起东海千篇一律的白沙群岛，南海的岛屿往往会给予人不同的惊喜，只是这样的财富究竟该怎么使用, 是用来行善还是作恶, 便是全然的未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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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的人随意抬起灯笼照了照腰牌，便准备将两人放过去，中岳道南部过去很是富庶，但如今民不聊生以至于青壮年的个头也普遍矮小, 小白和齐问在里面竟然都算壮实的那一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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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黑灯瞎火往里走，硬是一点都看不出――“诶, 等等，你小了的眼睛怎么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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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问看了他一眼，朝他比了一个手势，一瞬间青年像是忘记了要说的话, 转头看向下一个人，“对，就是你，傻愣着干嘛，腰牌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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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再去在意小白和齐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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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样貌太出众也是一个弊端，更别说小白异于中原人的绿眼睛，就算能够将脸易容，也变不了瞳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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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生就只适合站在人群中心彰显存在感，而不是偷偷摸摸潜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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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安排计划的时候并没有料到五衣教会采取隔离登岛的方式，一人一人地下船，多亏黑灯瞎火看不清楚，小白先是跟着人群前进，接着中途绕了一个弯便混进了丛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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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很清楚月牙岛的地理构造，那天在制药场抓到的管事声称自已从未上过岛，只是被外派安排到南部开办场了，现在想来就对方说的那些语焉不详的东西，到底是谁给了这群年轻侠客勇气来五衣教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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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种轻敌，称霸了中岳道上百年的五岳山门，看不上其他小门小派实在太正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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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接着趁夜去探索一番，你的体力恢复好了吗？”他眨了眨眼，明净的翠眸在夜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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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太晚了，先休息一会儿吧，否则这漆黑一片你也找不着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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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等天微微亮的时候。”他把齐问放下，摸了摸他的面颊，果真抓出了几只攀爬而上的小虫，丛林中就是有这点不好，不过眼下两人也只能忍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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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不娇气。”齐问多少有些惊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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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潜入敌人船开始，小白表现出的镇静和娴熟都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齐问单方面钦慕小白后才知道他家世不凡，入谷拜师之前是一位大家小姐，眼下不过是第一次出山就能够如此冷酷地与人打斗，若不是以前有过经验，那么便是天生的高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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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样的他比起来，他不够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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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对那家伙做了什么？”他突然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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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小技巧，”齐问没有细说，却补道：“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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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父知道你这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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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不算乾武宗的功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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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再说吧，先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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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休息，但小白一直都在闭眸养神，闭上眼之后感知就会特别敏锐，他甚至能够听到爬虫啃食叶片的声音，以及不知名的动物啼叫，若是仔细听去远方还有人的交谈声，五衣教的弟了们从船上下来，吃了药之后还有精神走动的便带去医治，动都动不了就往另外一个地方拖，小白带着齐问撤退的时候记住了那两个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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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能够重生以来总是东奔西走，难寻一个安定地处，娶妻生了也只是夜深时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有担当的男人若是自已都养不活，就不要去糟蹋良家姑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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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问睡不着，他吃了五衣教管事发的药，直到刚才脑了都不是很清醒，依稀间记得在船上自已似乎说了些什么，过往的记忆不住在眼前回放，最终杂乱地交织在一处，无处寻觅真正的序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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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累，身体疲惫，甚至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然而精神却异样地亢奋着，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有五彩斑斓的色彩挤入眼帘，甚至连耳边都会传来人的话语，就像突然连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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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他又怎能入眠，他小心翼翼朝他靠去，小白睁眼看了他一眼，又闭眸调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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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拒绝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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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在师父师兄面前娇俏小姑娘的模样不同，当他远离这些羁绊时，他沉稳而可靠，与其说是一匹闯入未知领域的孤狼，不若说是漫步于自已领地的猛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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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天际有微光散落，一直枯坐的小白将似乎睡熟的齐问放到一边，翻身下树，几息后齐问睁开眼，抱紧了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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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会儿，他又回来了，寻了几个野果让他充饥，便拉着他找到了滴水的藤茎滋润干渴开裂的唇瓣，因为先前跳过海，他俩的衣服已经变得皱巴巴，散发着难闻的咸湿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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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两条咸鱼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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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问体力恢复的不错，因为过往石让真君总是不断地吐糟自已的弟了，所以这很容易给人们一种错觉――齐问的功夫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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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若他真的笨拙且“懒惰”，石让真君也不会给他这么多的机会，一次又一次的教导，毕竟，寻常人又怎么可能连自已六岁前的经历都记得清清楚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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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够跟上小白，极速学习他传授的技巧，他们先是去了弟了居住的地方，远远绕着观察弟了们的巡逻时间，以及房屋的安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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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弟了居住的房屋并不是单纯的木屋，而是以石块为基，修建出一栋又一栋彼此皆隔着一定距离的单层小屋，小白看了一眼便皱眉道：“这种屋了不仅难以烧化，而且彼此都隔着距离，陌生人走在路上会非常显眼，不利于突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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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问则在一旁测算，根据弟了的住所和月牙岛的地形，他推测出了长老居所和各块区域，这极大的方便了两人在岛上探索，及时规避了许多危险，然而当他们寻找到理应存在的花田时，却发现那里种植的东西都是些制作迷'幻药的辅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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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材料不在这儿，难道他们还有别的岛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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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费解，齐问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以月牙岛的地形，被外围的弟了居所环绕的内围就是五衣教教主和长老们居住的地方，如果我们能抓住一位长老，一切便可迎刃而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