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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钟鸣响。
罪人罹亡。
这是早已铭刻在卡萨森骨髓里的信条,可她却拿不出武器。
——为什么?明明只是把他杀了就好了,为什么我拿不起匕首?
——车里的那家伙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一碰见他,整个人就没力气?
——他是谁?
卡萨森抹了把脸,想要抑制住疯狂跳动的心脏。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却连给躁动的心脏降温都无能为力。她的呼吸变得粗重,攥着缰绳的手颤抖得很是厉害。
——身体里面总有一股冲动不让我拔出武器。那是谁?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吗?
卡萨森猛地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个想法从脑中驱散。然而驱散这个想法的瞬间,脑中却突如其来地袭来的海潮般的画面,一股脑将卡萨森整个淹没。在起伏的画面中间四下挣扎,卡萨森却看见了那个最熟悉的人影。
从她第一次照镜子时就看见的,这副身体原主人的画面。
葆拉·特洛尔。她终于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了。
只是,她为什么要哭呢?
两行泪水不知何时流下。她尽力抹去,它却与雨水两相交融。
——不对劲,不对劲,从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开始,我的身体就有了一些怪异的感觉,仿佛身体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觉醒一般。
——尤其是在今天,夏奇拉的葬礼,那股冲动显得更加强烈。有生以来,我从未想过要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痛哭流涕。
“为什么要杀他……”
耳边突然响过一个女人的啜泣声,卡萨森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冷气。一时不慎,马车与路边来了个亲密接触,险些闹了个人仰马翻。好不容易稳住了车子,卡萨森回首望去,看见那座高大的钟楼正离自己越来越远。
目的地已经到了。如今,只要等丧钟敲响。
卡萨森紧咬着牙关,驶向了目标最后的去处。
……
马车停住了。
西城的某片废弃街区,这片地方本就是荒无人烟,如今碰上了这么场雨,更是尽数驱散了所有人来人往的可能性。马车稳稳地停在街区一角,完美地避开了所有被人注视的可能性。
然而车里的这人毫无察觉。
不,甚至可以说,他压根就没打算看上一眼外面的风景。
他只是无力地靠着座椅,脸上盖着一顶漆黑的帽子,让人看不见他此时的面容。他甚至都不肯去打理早已被沾湿的一袭黑衣,任由它冰冷地贴着身体。
“你……果然带着武器。”
耳边突然出现了熟悉的声音。然而这人却还是一动不动,任由那个声音掀开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别在自己腰间的那把货真价实的手枪。
那个声音突然取出了自己的手枪,将它塞进了自己手里。
“我不会动手,现在的我,只想寻死。”
“你决不能死在这儿。”那个声音颤抖着,摘下了他的帽子。
他看见了卡萨森,也看见了脖子前的那把匕首。
“果然是你,葆拉,你要带我走吗?”
“……”卡萨森皱着眉头,手里的匕首微微颤抖。“恕我冒犯,我……我确实想放你走,可是我的信条不允许我这样做,请……请您原谅。”
“呵,没关系。”凯德尼斯释然地笑笑,那完全是硬挤出来的微笑。“我正等着你动手呢,反正我这个杀害夏奇拉的真凶,也没有必要再接着苟活了。”
“可你并不是真凶!”
“可我就是!你知道那帮家伙为了给我扣这个污点,费了多大的劲!还让我在她的葬礼上受到那样的羞辱!那个‘劳诺’,哼!被卢修斯‘救活’了之后,彻底成了他的傀儡。被这个假扮的同胞这样羞辱!你说!我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
“可你并不是真凶!”
“不是又能怎样!还能改变夏奇拉遇害的事实吗!……反正当年我也是企图玷污夏奇拉的罪人,以这副罪人的身躯这样离去,不是合了那帮家伙的意思!”
“可你……并不是真凶……”
泪水倾泻,如同珍珠一般跌落在凯德尼斯脸上。他看见面前的女性抱头痛哭,一副深陷其中的模样。“没事吧!葆拉!”他正想起身,却没料到那把匕首还架在自己脖子前。
那女性突然捂着额头,连连喘着粗气,刚才那般哭泣的举动全然消失,只剩下布满额头的点点汗水。“我劝您不要乱动,凯德少爷。呜……”她的脸上突然写满了痛苦,“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但是作为刺客的一个请求,我只希望您拿起手枪,来抵抗我。”
“我不能答应你。”
凯德尼斯把头撇向一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我凯德尼斯,绝不会朝我的家人动手的。”
“无论是……该不会这就是你不肯辩解的原因?”
“辩解又有什么用?既然这是他们强加给我的‘荣誉’,我接受便是。羞辱也好,污蔑也好,到头来,都是对我这个人一生的定性。”
“你不应该背着污名死去。”
“无所谓。反正死了,还能剩下什么?我是不信灵魂这种学说的,在我看来,无论身后之名是好是坏,都跟你本人没有任何关系了。有人能记得他的名声,也自然有人能遗忘它。”
“你过得可真坦然。”
“可我还有唯一的地方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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