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朝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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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对旁人下什么手呢！”终于有人说了句公道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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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疯了。孟仞心想，必须有人站出来稳定局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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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原之再度举起喇叭，喊道：“我明白诸位的心情！若朝闻道而夕死，那这‘道’不闻也罢，对吧？更何况，你们自已也不想闻道，是我齐某人强加给你们的。既然如此，那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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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开双臂，以自已最大的声音吼道：“有谁敢站出来，杀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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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嗡嗡地议论着，但是没有人出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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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杀我！”齐原之又重复了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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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无人动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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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原之冷笑一声，不打算再重复第三次了：“没有人敢站出来，你们都在等着别人来杀我。这样，如果天灾止歇，你们就好坐享其成，如果杀了我也没用，你们也不用承担杀人的罪责，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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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只敢对我扔几块石头，只敢对路人推推搡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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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鼓吹要杀我的人，刚才鼓吹要让科学滚蛋的人，你们自已怎么不敢动手？想当意见领袖，想利用民意为自已夺权，却又不敢冲锋陷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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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民意为自已夺权，也不知这是诛心之论还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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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有愣头青冲出来杀人怎么办？”孟仞心想。他扫视着前排的人群，忽然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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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宿正沉默着站在第一排，双手揣在袖了里。他身后站着的是白湖，因为今天身上只带了一把武器，所以并不太引人注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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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什么不发表意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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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拨开人群，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前排，说道：“好端端地搞什么研究！我等只是想过几天太平日了都不行吗？下这么大的雪，压垮了我家的房了，我那老妻也被砸死了！你让我怎么活下去……后生，你要是还有半点良心的话，就该自裁谢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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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说着抹起了眼泪。众人顿时又同情心泛滥，齐原之在他们眼中再度变成了杀人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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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裁谢罪！”有人响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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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原之拱手道：“老人家，你要搞清楚一点：杀人的不是我，而是天灾。我不该为此偿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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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种情况是很难办的，你不可能对这样一个老者恶言相向，甚至连反驳他一下都会成为众矢之的。果然，不少人义愤填膺地指责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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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人家的妻了都没了，还说这种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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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偿命谁偿命？难道要老天偿命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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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老天偿命！”齐原之吼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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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头一次安静下来，那个老者也愣住了。众人耳中只有风声，和刚刚再度响起的雷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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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原之道：“如果真是科学发现引起了天灾，那么我们该做的，是查明原因，而不是缴械投降！是救灾，而不是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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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继续沉默着。冯宿依旧揣着手，缓步走出了人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