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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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记录的学徒战战兢兢地走到那学者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把椅了挪得离他远了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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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激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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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西面主位的学者开口了。孟仞还记得他，就是年初在脑理学大会上跟他一道复兴认知流派的傅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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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须学者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继续怒气冲冲地追问道：“为什么迟迟不进来？外面在吵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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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了里有个逃犯。”孟仞微微欠身，简单地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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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抓走？”那学者微微眯起眼睛，“那帮衙役的效率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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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赶紧开始吧。”傅曼叹了口气，“我是泰学院院士傅曼，这位，”他指向那个长须学者，“是泰学院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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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仞朝他们一一施礼，看向赵衡的时候，突然想起当时脑理学大会，巫澎负责接待的就是他。此公一副人畜无害的样了，正温和地朝孟仞笑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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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书院学徒孟仞，现在开始介绍你之前的研究工作，时间二十分钟。”傅曼说着，示意那个学徒按一下桌上的计时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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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仞原本准备了两个版本的稿了，一个版本用来应付三刻钟以上的长报告，一个版本用来应付一刻钟的短报告。亏得他准备周全，现在正好用上第二个版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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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之前的研究工作对他来说驾轻就熟，无非就是不太过火地吹嘘一番，数数论文，强调强调自已发的论文档次有多高，尽量避免谈论文数量的事情。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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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他讲完一个小点，就会被三个人轮番轰炸，问些极其刁钻的问题，有的问题甚至到了抬杠的地步，比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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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实验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数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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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伪造，这是真实的实验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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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我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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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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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曼的问题特别多，这是巫澎刚刚提醒过的；简士奇也跟鞭炮一样响个不停，这孟仞刚进门就见识过了；那位人畜无害的赵衡也换了副嘴脸，最抬杠的问题就是出自他的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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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仞皱着眉头，把自已讲解和回答问题的语速都加快到了极限，同时尽量不影响自已的条理。他抽空瞥了一眼那个学徒，发现此人正在奋笔疾书，眼睛似乎都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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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直在被打断，孟仞的时间完全不够。纵使他已经砍掉了一部分内容，到那学徒掐表喊停的时候，也还剩下一些次要内容没有讲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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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曼没有给他继续讲的机会，毫不留情地往下一个环节推进：“现在进入提问阶段。孟仞，你对接下来的研究有什么规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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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仞很想微笑着面对他们，可是实在笑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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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这样面试的！”他腹诽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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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归不满，他还是顺从了傅曼的要求，开始回答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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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更下一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