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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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p>

这个提问让宗近微微一怔。</p>

他觉得是的, 但……</p>

宗近在脑海中回忆他们的相处，也回忆千鸟的日常，导致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八千流也捕捉到他听到这个问题时的迷茫，得出了结论。</p>

他并不知情。</p>

或者说, 也许甚至不太清楚什么样算人类。</p>

八千流对此毫不意外，确实这种事情, 刀剑不清楚是正常的。</p>

“嗯,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毕竟就算是问也问不出所以来, 那么就跳过吧, 八千流说道, “你的狐之助在你睡着时先回本丸了, 说等会就回来, 不用担心。”</p>

她伸出手，从指尖发出幽蓝的灵力。</p>

“感受一下，有什么感觉？”</p>

蓝色的光带着清冽的气息，宛如夏日冰凉的化雪，甜味夹杂着柔软，又如醇香的棉花糖。</p>

宗近感受到后忽然发觉，如果不看外在表现出来的模样, 这灵力所表现出的，似乎就是八千流最真实的内里。</p>

“嗯, 不用说出来, 只要你感受到就行了。”</p>

眼见宗近有要开口的趋势，八千流连忙干咳了一声。</p>

“这是正常的灵力状态，现在再感受一下，你的主人在你身上维持运行的灵力带给你的感受是什么样的？”</p>

宗近闻言好好的微观去感受了一番自己的身体内部。</p>

异能力, 妖力，忽略掉一直伴生着却自身无法动用的七刻纹章，除此之外确实还有一股微弱的刻着新鲜印记的微弱力量。宗近并不能看见，但他觉得如果能够看见的话，这股力量应该是猩红之色的。</p>

狂躁，□□，就如被愤怒之火燎烧后一片焚寂的原野。</p>

出乎意料的与身体内的某股气息有些微妙的相似，仔细感受去又完全不同。</p>

更偏向于死寂感，以及……跟妖力似乎有一部分同源。</p>

这绝对不是千鸟的性格。</p>

如果是刚到本丸的宗近还不敢这么说，但是现在，已经跟千鸟相处了一段时间的他的话，能够确信，千鸟的灵魂绝对足够柔软，纤细，硬要形容的话，或许还会带上新出生的枝芽叶片中的苦涩，就像带刺的两面针。</p>

八千流所说的话皆是引导，于是在等候了片刻，便接着说。</p>

“如果你的主人的力量给你的感受与他本人的实际性格不同，那么只有两种可能。”</p>

她伸出手。</p>

宗近抬头认真的听。</p>

“要么是他太会伪装于是欺骗了你，”八千流伸出的两根手指收回了一根，随着话语又收回了一根，“要么就是你的审神者所使用的不是灵力，那么形态就会与自身的性格产生偏差。”</p>

“时之政府不搞种族歧视，人类，妖怪，鬼魂，哪怕是死神。只要拥有力量，是能够唤醒刀剑为之所用的人，都有成为审神者的可能性。”</p>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p>

“我觉得是第二种。”宗近缓缓的说。</p>

八千流收回手，盯着他，隐约能够看出许些不赞同，却依然没多说什么，只是道：“除了人类之外的存在特征都相当明显，正常来说相当好分辨。”</p>

她倒是没有直接反驳，只是告知常态。</p>

宗近能够听出她的潜台词，闻言露出熟悉的，让看的人直呼心大的微笑：“哈哈哈，因为主人是个好孩子。”</p>

他难得的睁开了双眼，跟八千流对视。</p>

“没关系的哦。”</p>

八千流：……</p>

好，知道你的态度了，但能不能不要用这样的视线看过来？</p>

糟糕。</p>

遇到这样的反应，八千流应该郑重的对待，表示自己知道了对方的意思。</p>

但是，明明放在大爷爷身上就还会有一点威慑力的表情，这会出现在小宗近三日月身上，大概是因为体型太小，就算知道对方很认真，也因为被啾的直击心灵而郑重不起来了。</p>

小宗近的脸也就指甲盖那么大点，头发散在周边，本来半阖着眼的时候也就足够迷惑人了，眼睛完全睁开，里面满是认真，放在缩小的体型上。</p>

只能说。</p>

可爱，可爱，可爱！！</p>

有种娃娃看过来的感觉！虽然里面并不存在，但很自然的能够幻想出依赖感来。</p>

八千流一本正经的表情差点没维持住。</p>

说真的只需要移开视线就能够避免失态，但是这样的爷爷可能是限定款的只能见这一次了，谁会移开视线啊！</p>

她努力转回思路。</p>

既然说了没关系，那就没关系吧。</p>

先说好，她可不是被美貌迷惑，还是相信宗近的眼光，以及在意那句孩子。</p>

三日月宗近。</p>

作为历时千年的刀，那双眼睛曾见过太多，总是一副悠然养老的模样，本身却温柔又强大，由于看事物总是能看到更多，比起其他的刀剑来说，他足够通透。</p>

就算才刚化形，第一次用人形来接触这个世界，但在这方面的事情上，应该是能值得信赖的。</p>

能让他相信的主人，大概真的是位好孩子吧。</p>

“我知道了。”八千流双手交握在桌上，语气沉了下来，“那么继续下个话题……”</p>

似乎要开始正题，宗近侧耳倾听。</p>

八千流先前交流的时候就只是公办公事的态度，这会忽然神情严肃下来，好像象征着接下来要说的事有多么严重。</p>

看到她的表情，宗近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做下最坏的准备。</p>

难道如果主人不是人类的话，八千流也没有办法了吗？还不等他思考这个结果的可能性，就听到人继续接上：</p>

“的之前，能让我拍张照吗？”</p>

“……”</p>

这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p>

“……可以哦。”宗近有些无奈的抬手挡住半张脸。</p>

人家没有索求报酬尽心尽力的帮自己，像这样的小要求没什么好拒绝的，只不过。</p>

如果说话不大喘气就更好了。</p>

按照八千流的要求拍了几张照，她没有占用太多时间，也没有摆出什么艰难的要求。</p>

除了趴球球外，是……</p>

完全睁开眼睛有什么好看吗？</p>

宗近歪歪头，看在八千流拍好照很开心的份上，倒也不去探究了。</p>

“谢谢配合，那继续吧。”</p>

八千流清清嗓子，她对自己刚刚干的事心里有数，于是补了一句，“咳，这次是真的了。”</p>

她把桌上刚刚用作拍照道具的玻璃球拿开。</p>

“既然是你的审神者灵力不对的话，之前碰到灵力有排斥感应同时变小也就说得通了。”</p>

八千流边思索边道：“不过这样就麻烦了，如果要用补充的方式让你变回正常的样子，就需要去寻找气息相近的妖力，越相似越好。”</p>

“要是有样本我还能帮助……”</p>

八千流看了看宗近，遗憾道：“可惜未极化的刀剑男士是没有办法自主使用审神者给予的灵力的。”</p>

那这条就pass了。</p>

宗近听得若有所思。</p>

“还有一个就是将你们的契约解除掉。”</p>

“这个的话因为我已经有一振三日月宗近了，所以不能帮你，但是花江还没有，她肯定会很乐意帮忙，如果有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