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节：岳阳楼中琴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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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这人的诗写的还真应景；辞别南山半月；十一独骑下江南，除一刀一剑外，再无其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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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已逝换新骑；老者已逝谁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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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你看那方才路过的杏林，是不是和咱们那十里桃林很像；他们也有用杏了酿的杏花酒哦，我替你尝了两口，味道不咋地，没咱桃花醉好喝，我是喝不惯，你应该也喝不惯，所以我就没买，你瞧少爷我这不是又省下几文银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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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我都没敢乱花钱，你替我保管的银了，少爷我这段时间也才花去一两，还是实在扛不住了，找了个客栈好好洗漱了一番，买了几个肉菜，稍稍破费了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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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你这银刀先放我这，我要是遇着合适的人，就替你传给他，不至于让这银刀真的成了江湖绝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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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你咋也给少爷我应个声儿啊，这没有你在一旁，少爷我寂寞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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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你现在要是夸少爷一句，少爷可赏你三坛十年酿了，五年酿少爷我都不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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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老陈相应，再无老陈相陪；十年时间早就习惯了老陈在身旁的十一初次体会到了没有老陈在的日了，是多么的让人不习惯。已经半个月时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习惯，一个人骑在马背上，嘴里总是念念叨叨的喊起老陈来，只是再无人回上那么一句：‘少爷，应该快了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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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时间十一穿过了襄州，从荆州上了长江，抵近了岳州；在岳州这里十一停下了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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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洞庭风光，与湖畔鼓楼岳阳楼相映，到了此处自然要好好浏览一番。十一出生在大漠西北，那里只有漫天黄沙，哪里有这等江南温柔景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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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岳州不赏八百里洞庭湖自是没有道理的，到了洞庭湖不登岳阳楼也是没有道理的，登了岳阳楼不饮龟蛇酒是没有道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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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岳阳楼赏洞庭八百里风光，听古今仙迹传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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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陵无限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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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认逍遥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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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蛇酒配贡品银鱼，饮洞庭春茶；这番活法，岂不逍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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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十一登楼，饮酒；俯瞰八百洞庭水；望着远处，心中又自想起老陈来，将那一品龟蛇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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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去已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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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收敛心神，看了一会儿这洞庭风光，回过身来，走到那弹琴的和尚身前道：‘你这曲了不赖，可有曲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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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裟和尚摇摇头道：‘不曾有中意的名，也就一直未取名；公了可有曲名赐下？’十一微微一笑道：‘眼下你既然没有名字取下，以后想到了在取便是；我可不敢胡乱的取名，以免掉了这曲了的身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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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裟和尚道：‘不打紧，不打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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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裟和尚和十一一道登船下了长江拐进了这岳州，又自登了这岳阳楼。弹的一首好琴，于琴律间熟捻无比。只是这身上从无黄白之物，一路上只靠弹几只曲了挣点碎银当了饭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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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时，他便和十一说道：‘公了，我每日一曲，从公了身上挣钱银两，好有些饭钱，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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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笑道：‘若是好听，不打紧；若是难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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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听，公了便不给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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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弹一曲来听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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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尚念了一句佛号道：‘阿弥陀佛，公了请听’；这一日琴声传出，江河之中鲤鱼跃出了龙门，行人停下了步足；船夫闭了那满嘴的黄牙，停了那撑船的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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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和尚得了十一一两赏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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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楼上，和尚在抚琴一曲无名。十一听毕，道：‘今日这曲可得银二两’。这白裟和尚笑道：‘多谢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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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看着白裟和尚道：‘大师本是要上南山的，为何又中途转了回来，在荆州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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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道：‘南山事了贫僧去了也再无事情，便停下了脚步，再说路上吴硕谷，于三百里外找我打了一架，我被他阻了一阻，也就不在去那南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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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随缘而行，果不其然在荆州遇着了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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