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节：西风来，送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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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才是台下众人乐意听的；什么造福一方百姓都是当官说的面上话，他们都是小喽啰，脱掉这身衣服也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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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没有那么大的抱负，只要能吃饱穿暖有银了花就好；战死了，有抚恤金有人照顾家里的老小。活着能够分金银，那才会替你卖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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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句话让台下的众人都叫好起来；金建功等头目抽刀出来，率先喊道：“鱼梁营众弟兄，愿听蒋大人调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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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建功毕竟是明事理的人儿；眼下这里场合喊听少将军调遣总归不合适，多少还是要给蒋大人一些面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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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十一双手按下，示意大家安静；他才开口说道：“为了今日之事，云霄将军不幸逝世了。诸位，当中有的原来就是水云寨的弟兄们，有的则是和云霄将军一同战场上下来的生死弟兄；如今将军走了，我们怎么招也该送他一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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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十一拔出银刀道：“虽然你们现在穿上了水军的衣服，但是不要忘了，咱们的根是西北边军。现在就让我们用咱们边军的送礼送云霄将军一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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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中国人都跟着乾十一一般拔出了佩刀，乾十一当先用银刀敲击着刀鞘开始拍打起节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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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有风沙，苦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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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有儿郎，壮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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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儿郎跨上马，迎着风沙把旗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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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儿郎执刀枪，蛮夷不敢跨阴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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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儿郎西北狼，万匹北狼渡兰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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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儿郎朝西去，钢刀不断莫回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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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儿郎朝西去，黄沙只埋好儿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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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首西北边军的粗俗歌谣，歌谣正是出自乾泰的手笔；他本无多少墨水，合着营地里军卒喊出的几句歌谣合再了一处，在添上了几句，就成了西北边军中的一首送行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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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唱时不觉悲壮，百人唱时只觉凄惨；千人唱时只觉此生无悔入边军，万人唱时敌胆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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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都是鱼梁寨和水云寨的弟兄；他们都是以西北边军为底了发展出来的队伍，所以自然知道西北边军的这个习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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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边军驻守的是大唐最苦的边塞，阻的是当世最狠戾的敌人；西北边军之苦，这些内地人又怎能体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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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儿郎朝西去，钢刀不断莫回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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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儿郎朝西去，黄沙只埋好儿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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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将军故去了，他的英魂肯定放不下西北的风沙；纵然身死在此地，英魂也还是会回到西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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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儿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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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建功等老牌边军，此刻早已泪流满面；他们不是没有见惯生死，恰恰是见惯了太多的生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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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还相偎在身边的弟兄又还剩几人？云霄将军先他们一步而去了。他们不舍，他们悲痛，西北好儿郎，活着死了都是兄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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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停下节拍，将刀斜指苍天。大声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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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来，送儿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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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来，送儿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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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来，送儿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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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众人也都大声喊道；如此三声过后，十一才收起银刀，大声喊道：“登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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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人乱了步伐，没有一人再露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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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边军，不管到哪里，都是一支劲旅；即便是两座水寨的人马初次结合在了一块。也同样是一支有着严格纪律的部队，因为这是边军老卒带出来的队伍，有着西北边军的传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