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Day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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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的任务开始了。</p>

洛特也在那时候回去了小镇。</p>

一切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的。</p>

洛特起床洗脸刷牙，然后他去找夏目贵志，一起上学。</p>

唯一例外的是，这一天他敲不开那扇门了。</p>

洛特站在木门外，他敲了敲门，又一次问道：“夏目同学，你在吗？”</p>

没有回声。</p>

是发生了什么吗？</p>

洛特又一次敲响了门。</p>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拉开了木门，她的脸上有着嫌弃的表情，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见到洛特站在外面的时候，女人脸上厌恶的神情毫不避讳地表现了出来。</p>

女人说道：“让开点，小疯子。”</p>

她是夏目同学的某个亲戚，夏目贵志在父母死后辗转了很多地方，又被送到了她家里。</p>

洛特愣了一下，他攥紧了手指，继而他让开了一些。</p>

女人拖着行李箱走出来，在她的身后，跟着夏目贵志。</p>

夏目贵志背着一个小小的包，里面似乎是他的个人用品，他的神情看起来很沮丧，也很失落。</p>

“夏目同学？”</p>

洛特站在门口，他被大步走出来的女人撞开了，跌倒在地上，膝盖被石头磨得生疼，似乎出了血，但是他并没有顾忌这点疼痛，而是固执地抬起头，问道：“你要走了吗？”</p>

夏目贵志在洛特的身边蹲下，似乎有些焦急地翻找着书包，他从里面找出来了一个创口贴，递给洛特。</p>

夏目贵志似乎想说什么，但是那个女人用异常不耐烦的口气叫着他的名字。</p>

“贵志，过来。”女人说道，“就是经常跟这种疯子玩在一起，你才越来越会撒谎了。”</p>

夏目贵志抬起眼，他说道：“他不是疯子。”</p>

但是女人并没有听夏目贵志的辩解，她只是一脸不耐烦地、踩着高跟鞋走过来，强硬地拽住了夏目贵志的手臂，几乎是拖着他向前走去的。</p>

夏目贵志走得踉踉跄跄的，他不住地回头去看，他琥珀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晶莹的色彩，嘴唇翕动着，似乎是在说些什么，但是隔着太远了，洛特并没能听见。</p>

女人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拽着夏目贵志的肩膀，说道：“不是我们不想要你，只是你的品性太——”</p>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整，但是这个年纪的少年也能够听懂她说的意思。</p>

夏目贵志垂下眼睛，他最后转过头，望了一眼。</p>

洛特仍旧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他坐在地上，神情看上去有些呆滞，在夏目贵志回头的时候，他勉强地扯出了一个笑脸，朝着对方的方向挥了挥手，说道：“明天见。”</p>

夏目贵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那么应该就是不会离开的意思。</p>

洛特的手里捏着那个创口贴，他强撑着从地面上爬起来，朝着人影消失的地方，望了很久。</p>

第二天、第三天，他在上学的路途上依旧像往常一样来到夏目贵志家的门口等待。</p>

门铃响了一次又一次，他却再也没能看到夏目贵志从门后面出来、背着书包和他并肩前行。</p>

只有那家的女主人因为嘈杂的门铃声而感到不耐烦，她唰地拉开门，第一二次是骂骂咧咧地叫着让小疯子滚，第三次是她直接把洛特推倒在了地上——</p>

洛特没有躲，他只是坐在水泥路面上，讨好似的笑着，问道夏目同学去了哪里。</p>

女人绕过他，说他是疯子，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p>

洛特捂着喉咙，抑制不住地咳出墨水。</p>

洛特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眨着眼睛，明明和夏油杰在一起的时候，他已经不会咳嗽出墨水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自己的病又犯了。</p>

洛特又在门口等了很久，直到上学的时间快到了，他才离开，像之前那次一样。</p>

他的衣服上沾着泥土，脏兮兮的，学校里没有人理会他，有的也只是经过时，发出的一声轻蔑的嘲笑。</p>

C没有来上学，但是安丽还陪着自己。</p>

情况和之前没有变化。</p>

可是，洛特揪住了手指，他想到，按照夏油杰说的，审判应该彻底被结束了，寄生虫也应该从人们的脑海里被去掉了。</p>

是错觉吧。</p>

洛特坐直了身体，他咽下抗焦虑药，默不作声地做老师发下的练习题。</p>

那是他看不懂的字句，但是他还是绞尽了脑汁、费了很大的力气想要去完成它，毕竟，他答应过夏油杰要考去东京的。</p>

.....</p>

放学打扫完卫生回去的时候，夏油杰的妈妈在门口按住了他的肩膀，用很是苦恼的、担忧的语气问洛特，怎么把身上弄成了这样。</p>

洛特想了一下，他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了。</p>

尽管那样的痕迹并不是摔跤能够弄出来的。</p>

夏油杰的妈妈没有说什么，而是让他去浴室，又把新的衣服拿给了他。</p>

洛特闷着声抱着衣服去浴室，半途又听到了夏油杰的妈妈在叫自己。</p>

他回过头，看到夏油杰的妈妈笑着朝着自己招了招手，她用口语对着洛特说道：快点哦，这通来电是杰的。</p>

洛特的心脏在那一刻加速起来。</p>

他几乎是急匆匆地冲完澡，套上衣服，就小跑着过去。</p>

明明并没有分开多久，但是对于夏油杰的事情，他总是特别对待的。</p>

洛特白发的发尾还有些湿漉漉的，垂在肩膀上，他握紧了话筒，小声叫道：“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