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距离审判27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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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问道：“换一个故事么？”</p>

洛特点头，他说：“好。”</p>

洛特倚靠在夏油杰的肩头，他总是会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看起来他的睡眠状况并不是很好。</p>

夏油杰听到了他绵长的呼吸声。</p>

洛特似乎是完全放松了，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他睡着的样子很安静。</p>

夏油杰轻轻地把他放到床上，帮他盖上被子。</p>

洛特似乎是知道夏油杰想走，明明他已经睡着了，却还拽住了夏油杰的袖子。</p>

于是夏油杰失声笑了下，他坐在床头，低垂着眼睛看着洛特的睡颜。</p>

洛特像是做了一个甜蜜的梦，他睡着了的时候，嘴角也是带着笑的。</p>

......</p>

时间过去的很快。</p>

洛特长高了一些，他身上的衣服变成了又一件不合身的宽大的衣服，而后又变成了夏油杰的衬衫。</p>

洛特在夏天的时候不怎么出去，他呆在那间地下室里，就穿着件衬衫，下摆齐到腿根，又套着件短短的裤子。</p>

他翻看着那些夏油杰带过来的书，总有些时候他会不自觉地坐到夏油杰的怀里，他身下的裤子本就是短的，因为坐姿的关系裤脚翻上去，露出来的大片大片的白/皙的皮肤是温热的。</p>

夏油杰偏开视线，却在洛特喊着自己名字的时候低下头，他看着洛特用手指着书上的字迹问自己这是什么。</p>

夏油杰开口回答，他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很干涩，带着些沙哑的味道，他的目光不住地看向少年过分白皙的脸颊。</p>

洛特的脸颊，好像也被热气熏红了一些。</p>

夏油杰说着，就会感受到自己的下巴被头发蹭到，他觉得有些好笑的，看着洛特，说道：“好好看书。”</p>

洛特的声音懒洋洋的，他在夏天总是表现得无精打采的，他说道：“知道了。但是杰，我好困。”</p>

夏油杰说道：“听完了再睡。”</p>

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p>

夏油杰说道：“我要升学了，可能会去东京，那时候——”</p>

“杰要走了吗？”</p>

洛特像是警觉起来，他转过身，看着夏油杰，问道：“你不要我了吗？”</p>

夏油杰说道：“没有。”</p>

“只是......”</p>

夏油杰低垂下眼睛，他想起了母亲对自己说过的话语，母亲叫自己离那个精神病人远一些。</p>

可是洛特只是有些笨拙，他并不像是个完全的精神病人。</p>

夏油杰想到，母亲也是，自己周围的人也是，他们总是会排斥有着疾病的人。</p>

夏油杰听到了他们在私底下里的细碎话语，谁也想不到那些表面上流露出怜悯关心的人会在背后碎嘴，愚昧地说着精神病人身上沾着病毒。</p>

夏油杰并不想那样。</p>

洛特伸手抱住他，说道：“但是杰要走了。我会见不到杰的。”</p>

夏油杰伸出手，拍了拍洛特的后背，安慰似的说道：“我会回来的。等我。”</p>

夏油杰说道：“等我大学毕业了，那时候我就有能力，带你逃走了。”</p>

“再等我一会，好吗？”</p>

洛特说道：“好。”</p>

结果是夏油杰离开了。</p>

在夏天过后，他离开了那个小镇。</p>

很久很久都没有回来。</p>

在洛特的记忆里是这样的，他偷偷地写信送出去。</p>

洛特总会在父亲不在的时候溜出去，他去信箱里找有没有自己的回信。</p>

结果是没有。</p>

自己是被遗忘了吗？</p>

洛特那时候并没有哭。</p>

毕竟洛特也知道，没有谁会喜欢一个被冠上了精神病名号的人。</p>

洛特只是很失望，心脏空落落的，他知道又少了一个对自己好的人。</p>

直到夏油杰在离开的一年后又回来了。</p>

夏油杰再次敲开了威尔特夏宅邸的门，他走进了地下室。</p>

洛特在打开门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扑上去，抱住了夏油杰。</p>

“杰，我好想你。”</p>

洛特抱着他，说道：“我好久没见到你了。”</p>

夏油杰只能低声安慰道：“只是太忙了。”</p>

洛特比以前又长高了一些，但是他还是那样的瘦弱，他宽大的衬衫下面隐藏着些许的伤口。</p>

看着就让人心疼。</p>

他们坐在那张床上，聊着这一年发生的事情。</p>

洛特说他的父亲还是依旧折磨着这个家庭。</p>

夏油杰则是讲，他在东京的那些事情，他说他认识了新的人，他说等到自己从东京大学毕业了，就可以把洛特带走了。</p>

夏油杰说，会把洛特带到一个远离这个小镇的地方，那里没有人会认为洛特有着精神上的问题。</p>

洛特笑着说：“好。”</p>

但是洛特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等得到那一天。</p>

洛特垂着眼睛，转过身，他像过去一样钻进了夏油杰的怀里，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p>

夏油杰一下子有些怔住了。</p>

洛特看着他，轻声叫道：“杰。”</p>

夏油杰说道：“洛特，长大了的话，就不能做这种事情了。”</p>

洛特抬起头，吻住了他。</p>

是一个湿漉漉的、试探性的吻。</p>

但是夏油杰下意识地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一个吻。</p>

像是含着夏天的冰淇淋，那是一个甜腻的吻。</p>

在被松开之后，洛特环住了他的脖颈，贴近来，几乎是耳语地说着些话语。</p>

“但不是长大了，才能做吗？”</p>

“你还小。”夏油杰像是有些慌乱了，他说道，“而且，我现在根本没有做到、我的承诺。我还没能把你带出去。”</p>

洛特望着他，似乎要哭出来的样子，他说道：“我成年了，而且你刚才还说我——”</p>

夏油杰说道：“别哭。”</p>

但是洛特又哽咽起来。</p>

夏油杰说道：“我很快就会把你带出去的。”</p>

“那我们拉勾。”</p>

洛特伸出了小拇指，被夏油杰勾住了。</p>

也就是在这时候，洛特呜咽着，他靠在夏油杰的胸膛上，脑袋埋进夏油杰的肩膀上，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p>

“我好喜欢杰。”洛特一字一句地说道，“好喜欢，所以......”</p>

洛特的话语很认真，听起来却像是撒娇一样。</p>

夏油杰低下头，他深吸了一口气，鼻尖浸满了少年身上清淡的味道。</p>

夏油杰说好。</p>

这间只有着风扇的小小地下室，温度好像骤然升高了。</p>

夏油杰说道：“那等会，你别哭。”</p>

洛特回答道：“我不会哭的。”</p>

但是洛特最后还是哭出来了。</p>

地下室里响着低低的、带着泣音的喘/息。</p>

像是进入了一场暧/昧不清的梦境。</p>

那张小床的质量并不是很好。</p>

所以夏油杰只能刻意放轻了动作。</p>

但平时，仅仅是坐在那张床上也会发出嘎吱的声响。</p>

洛特发出些含糊不清的呜咽，像是在哭。</p>

于是夏油杰停下了动作，他用手背擦去了洛特眼角渗出的泪水。</p>

洛特伸手环住了夏油杰的脖颈，他低声地哽咽着，声音有些听不太清。</p>

洛特说道：“我、喜欢你，杰。”</p>

“我好喜欢你，夏油杰......”</p>

夏油杰掰过他的下巴，亲上了他的嘴角，说道：“我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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