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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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忘对职业规划很谨慎。</p>

他目前手头本金充沛，但也只是借了世界杯的彩头，积累的不动产和流动基金远远不够。</p>

规划的第一个立足点是以后会去哪。</p>

他其实很想带小孩去省城读书生活，首都太远也太过陌生，不如靠近一点。</p>

只是有些事情迟迟找不到了结的由头，暂时在此搁置着。</p>

第二便是两头生意准备做多大。</p>

物流自然不用说，先在本城加盟盈利，等发展的足够壮大了，就把城内的优势资源向外转化。</p>

姜忘看中的是这儿的卷子和辅导书。</p>

人们阅读习惯时有时无，在未来实体书很不好卖，除了一个题材。</p>

——命题真卷。</p>

是个人这辈子就得做题，搞不好做过的题比睡过的觉还多。</p>

他打算先盘活产业链，然后做一套自己的IP出来。</p>

名字都已经想好了，就叫《黄金十二卷》。</p>

上要笼括国考法考财经考，下要覆盖高初中考小升初，迈向全国走向胜利。</p>

有了宏观目标，男人周日逛书市的时候格外热情。</p>

彭星望年纪还小没心没肺，捏着个棉花糖到处摸摸看看，只当自己在逛很有趣的市集。</p>

季临秋倒是有些惊讶。</p>

“姜哥这么在意教育么？”他笑道：“也不用这么早就开始找高考宝典吧。”</p>

姜忘略解释几句，季临秋很快了然，边逛边分析两城各缺什么。</p>

街边有小贩推着玻璃柜卖成碗的水果，菠萝削成棱柱用竹签串着，沾了清透水珠便看着格外新鲜。</p>

彭星望还在专注啃棉花糖，脸上都蹭得黏糊糊一片，对这个不感兴趣。</p>

姜忘略有些口渴，多看了几眼玫瑰紫的葡萄。</p>

季临秋先他一步开口，声音温润清透。</p>

“这个多少钱？”</p>

小老太太看他们三人穿着打扮都干净体面，眼珠子一转漫天要价：“二十一碗。”</p>

直接翻了五倍。</p>

季临秋淡笑一声，低低用本地话说了两句，语调升降颇为地道。</p>

老太太脸色骤变，摆着手连声道歉，说只要三块钱。</p>

小孩没听清楚：“斑马？什么斑马？”</p>

姜忘眯眼捂他耳朵：“你听错了。”</p>

季临秋挑了最新鲜的那一小碗葡萄，用纸巾擦过水珠先自己尝了一颗。</p>

然后笑眼弯弯：“好吃，不酸。”</p>

于是眉眼微霁，把甜的这碗送给姜忘，自己又买了一碗，算是照顾老太太生意。</p>

老太太也知理亏，连声说好几句谢谢然后推车跑路。</p>

姜忘同他走了几步，尝了两颗葡萄暑气略解，慢慢道：“第一次瞧见老师这样。”</p>

瞧着温声轻语一副斯文相，凶得人家不敢耍滑头。</p>

季临秋眉毛一扬，并不抵赖。</p>

这一趟逛得收获斐然，姜忘既打算做进货商又打算牵头卖货，手机号存了不少。</p>

待下午再开车回A城，两人轮流开了半程。</p>

轮到季临秋坐驾驶位时，他卷袖子时啊了一声，低头转手腕细看：“吃葡萄没注意，袖子弄脏了。”</p>

姜忘坐在副驾瞧他，莫名觉得可爱。</p>

到了周一，某人特意提前下班，蹲守在放学路上的电话亭里，佯装投入地跟谁侃侃畅谈。</p>

没过多久，彭星望出现在小学门口，脖颈间挂了根钥匙，双手拉着书包带和朋友们一起走。</p>

小学生们如同鸟群般快速散开，三条长街登时都热闹极了，商贩们也打起精神吆喝卖货。</p>

彭星望瞧着在跟同学说话，眼睛一直跟探照灯似得四处打量。</p>

果不其然，前头刷新出几个初中生，几个人一站开直接把路挡死，嬉皮笑脸地找小孩讨钱。</p>

十几岁小孩也是看了点香港电影猪屁上头，穿花衬衫还故意把前三颗扣子拧开，露出排骨般的柴瘦胸膛，一俯身银链子晃来晃去，还拿了把折叠刀削甘蔗似得乱比划。</p>

彭星望脚步顿住，快速吩咐朋友换路回家，自己硬着头皮准备在不远处过马路。</p>

被盯上的苦主已经快哭了：“不是已经给钱了吗，我真的没钱了，我午饭钱都给你们上网了啊！！”</p>

二流子初中生正准备说话，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p>

一米九高的男人阴影笼罩在他们面前，极客气地笑了一下。</p>

“收保护费呢？”</p>

初中生吓了一跳，身旁五年级的小跟班拔腿就跑。</p>

彭星望差点叫出声，一手捂嘴一边躲到电线杆后面偷看。</p>

完了完了，大哥真的盯上他们了！</p>

他们还是学生啊！！大哥！！！</p>

小痞子没想到有成年人掺和进来，抬头见到他断眉伤疤时气势已经弱了下来，但还有好兄弟在旁边看着，面子不能丢。</p>

于是强行挺起胸膛，粗声粗气骂了回去：“关你么事？莫挨老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