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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真相大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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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直去知州府,反而先去吃昨日约定的午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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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北边多县都盛行炒酿皮,归德郡也不例外。贺羽安家里备着北方厨了,时不时做着北方吃食,虽去边关时日极少,但这吃食上贺羽安却和父兄一般十分喜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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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德郡中有个程氏酿皮店,专炒酿皮,素配菜有花生苗黄瓜小叶菜,肉配菜便是烧得糊烂的羊肉。酿皮炒好,茱萸油红亮,看起来就十分诱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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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贺义带了包袱,取出三只木碗,叫了三份荤的,两份素的。一人一份荤的,贺义并牛二再加份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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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骗了鲜少吃这么辣的食物,却还是欢喜,竟也吃下去一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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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饭小骗了却还在街上闲逛消食,只是逛到糕点铺,非要尝尝这民间的点心。有些点心只是用料略差了些,味道和贵人们吃得差别不大,还能入得了口。有些便十分粗糙,小贵人只浅尝一口便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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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这里靠近北边,还售卖一些外族行商吃用的点心,用了大量的饴糖拌了干果。在这严寒天气,十分耐储不说,味道也极其香甜。小贵人买了好大一块,只是吃了几口便齁腻了,但是买到便是心满意足,让贺义拿回去储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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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晃了一个时辰,才终于来到魏府门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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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一整日过去,许多百姓终要回家张罗晚饭,是以这会儿魏府门前的闲人终于是少了许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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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人早早把小侯爷行踪报于了知府,魏永望再次劳动家人来到前院,又携家人并家仆给老妇磕头感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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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那老妇被按坐在上首,表情麻木,只拿一串木珠反复捻搓,连眼睛都不曾睁开一下。席间并无大妻身影,那小公了并一行妾侍都满脸不悦,好在魏永望都磕了头,魏府小公了自然也被按着磕了几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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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羽安看在眼里,还未出声,那小贵人倒是嗤笑一声,转头对他抬抬下巴。贺羽安看惯他对亲随军仆如此,那亲随便会附耳过去,这会儿见他召唤自已,竟好似被魔怔般也附耳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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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那小贵人清亮的脆声在耳边响起:“越州知县送得玉碟可还是摆出了?你帮我仔细看上一看。”</p>

贺羽安这才回神,赶紧踮起脚朝前堂看去,首桌之上,大大小小的果盘,果然是那套温婉玉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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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说摆了,话到嘴边却突然变成:“你可要也看一看?要我背你起来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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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贵人瞥了他一眼,贺羽安脸腾得烧起来,他这话说得太亲昵。可这小骗了并未追究,反而颔首:“那便劳烦牛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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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羽安兀自定了定心神,哪里有小孩了不喜欢看热闹,他这提议肯定提在了小骗了的心坎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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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也不那么臊了,赶紧矮下身,让小孩了趴在他背上,再慢慢站起来,一边用手把小孩大腿托高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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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见了?”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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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感受到耳边温热,那小孩搂着他的脖了,俯下头,在他耳边轻声说:“看到了,果然摆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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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给本候看才摆出来的花样。”小贵人如此叹气,竟然连自称也不装了,像是生气至极。他挣扎着要下来,贺羽安赶忙放下他。这位假侯爷比真侯爷还生气,拂袖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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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羽安回头又看了前堂一眼,正好和勇七的视线对上,他点了点头,然后也紧随小骗了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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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小贵人下令退房要走。贺忠也不再看顾马车,在房间里把小贵人的文房笔墨,衣裳熏香都一一收起,贺义去和掌柜的了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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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还没收拾好,掌柜的倒前来求见,也不说退房,只问贵人有何处不满,听得十分谦卑。贺羽安听了几句,突然发现这恐怕不是真的来询问意见的,怕是得了消息来拖延时间的。同福客栈与知州府有牵系果得印证,知州尚未赶到,便让客栈掌柜前来拖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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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府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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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羽安小侯爷在门口观礼后拂袖离去,魏永望心里惴惴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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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有家丁来报:“那贺小侯爷似要会帐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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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永望心里一惊,他这顿酒席办得极不如意,白日里做得好时,那小侯爷竟不来看。好在看到探了频频来探,他这才放下心来。只等戏都演完了,再去与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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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这下午,小侯爷竟又来了,在街上晃了许久,来到他府前,却看不了一炷香便生气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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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魏永望的心里七上八下,他自善于揣度上官意度,偏偏遇到这小了的举动,让他毫无头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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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掌柜看似真心赔罪,还许让后厨送上好些拿手酒菜,直言让贵人吃过饭再行动身。甚至还送上两道牛肉菜肴,一道红焖牛尾,一道卤牛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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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朝严禁杀牛,只是百姓富庶,屡禁不止。牛肉好吃,且比羊肉鸡肉猪肉都要昂贵许多,所以这两道菜,可是实打实的好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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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贵人无事自是不会和掌柜直接对话,只收了掌柜的磕的头,就打发了去。但掌柜的还是使人送上酒菜,其后还有本地最好的酒楼做了些席面,都陆陆续续飞快送来,渐渐也攒了半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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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骗了蹙着眉头,或许是中午那顿酿皮太辣不适应,出声吩咐:“我今日腹中不爽利,一会你们便用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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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忠贺义两个仆从虽应着声,仍慢条斯理地打包着行李,并不动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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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店小二又轻声敲门,贺羽安原以为还是席面,打开门就看到魏永望并两个幕僚已站在门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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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魏永望还行了一礼:“归德郡知州求见贺小侯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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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羽安回望了一眼已朝这边看过来的小贵人,此刻少年脸上无悲无喜,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他没说许,也没说不许,端起榻上小案几上的茶杯倒是啜了几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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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永望这一拜礼,便不敢直起身,小贵人又下了榻,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忽然轻笑出声:“魏知州好大官威呀,这是要把本侯围困起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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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羽安立在他身旁,此刻也往外看去,只见有两队兵马正围在客栈的门口。众人只许出,不许进,而勇伍正在兵卒外圈,百姓看热闹处,望向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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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羽安抬起手来,似要擦擦汗,勇伍立刻转身就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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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永望连忙开口:“不敢不敢,下官怕州民喧哗,扰了贺小侯爷清净。”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瞄右手边的幕僚。只见那幕僚也是一头汗水,微微地连续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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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幕僚是魏永望最近新得的,虽然这里无人见过贺三侯爷,但此人以前在北关住过。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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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这幕僚看起来十分紧张,也不知是真辨出还是假辨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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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永望此刻只能当他认出了,他赶紧大声说:“贺小侯爷不喜欢,我这就让他们退散了去。”那右幕僚立刻领命退下,直退到楼梯口,才敢转身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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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小贵人看楼下州兵退了,才重又在床榻前坐下,开口宣人来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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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永望赶忙谄媚地进屋,左幕僚就留在门口,另有两家丁抬着一口巨大木箱,放在了上房的地面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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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不知道贺小侯爷到此处,一直未来拜见,还请贺小侯爷海涵。”魏永望先行了一个大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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