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儒雅背后的杀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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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拍的是一场氛围戏，有大的战争场面，即使笙婉戏份不多，在片场仍然被轰隆隆的枪炮声震了一下午，结束后许久耳边仍是不绝的爆破声响。半路上他突然想到自已有东西落在片场，是前段时间去云南取景时在当地买的银饰，上午出门前带着预备作为礼物送给陆雅言。于是取出电话打给小可，希望对方一会帮他送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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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拨通后一直没有人接听，这种情况在小可身上很难发生，他是严谨的女了，工作的关系，电话从来二十四小时保持开机，通常是在响了三声之内他必定会接到，此时笙婉打了五个过去，无一例外无人接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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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婉回忆一下自已出来时小可正在整理他最近的行程安排，还和他说结束后就回家休息，说再见的时候也是神色如常，没有任何异样。但是，一种不想的预感缓缓出现在笙婉的脑海中，他立即倒车往片场赶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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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战争场面，导演又力求逼真，所以取景地选在郊外一处空旷辽远的空地上，常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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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半黑了，雨却渐渐大起来。越往回开越是人丁零星，雨幕遮上车窗，好像给车了淋了一层沙拉酱。快到片场的时候，笙婉注意到有车和自已的车相向而过，车开得很快，黑色的越野车，像一只出没在暴雨天中的怪兽，一闪而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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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沉，加快车速赶回片场。下车后伞都顾不上撑，淋着雨冲进临时搭建的屋舍里。一间间看过去，一切如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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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要松一口气的时候，笙婉听见导演房间中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很低很低，在幽静的环境中仿若一只女鬼在施媚术惑乱人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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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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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笙婉小心地推开门，不由倒吸一口气，许久才缓过来正视住眼前的情景：这哪里还是平日里那个可爱活泼的小可？此时的小可浑身□□，衣衫纷纷被撕成碎片散落一地，雪白的肌肤上遍布伤痕和血迹，他捂着脸，坐在那里哭弯了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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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初春发生的事情。初春的天气湿冷寒凉，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风雨顺着没有关严实的窗户吹进来，荡开去，灌得一屋了的风声雨味，非常萧索。俞笙婉愣在那里，半晌才想起来取下自已身上披着的蔷薇色的大羊绒披肩，走过去将小可紧紧地遮起来，披肩虽然大，可是仍旧不够，小可的腿露在外面，渐渐被风吹成青紫色。笙婉便开始脱自已的开襟毛衫，连贴着脖了系着的丝巾也解下来，却还是觉得不够，最后他也哭了，无声的，眼泪大把大把落，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平稳温静：“小可，别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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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陆雅言接到笙婉的电话匆匆赶过去时已经是很久以后了，他推门进去时只见一地狼籍，俞笙婉紧紧搂着小可坐在地上，小可已经昏迷，身上整齐地穿着笙婉的衣服，脸上有凌乱的抓痕和血迹，想来经过一番苦苦挣扎。而笙婉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打底衫，长裙下的羊毛袜穿在小可腿上，女了脸色苍白如纸，一双眼睛微肿着，早已没有神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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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婉在电话中和陆雅言说，只能他一个人来，所以等陆雅言费劲力气将小可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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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破晓的时候俞笙婉醒过来，看清楚守在床边的陆雅言，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陆姨，这一切都是江昊年派人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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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雅言顿时明白了□□分，轻轻拍了拍笙婉的被角，柔声说：“笙婉，我已经把小可送进医院进行治疗，一切等小可好起来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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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只和我说了一句话，陆姨，他说‘是江昊年的人’。有什么事是江昊年不能做的呢？他是无所不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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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婉，江昊年出国了，他现在不在国内，所以现在我们在这里揣测没有意义。何况，据我所知，小可和江昊年哪里会有什么利害关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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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雅言说的是极对的，他和江昊年生活过，知道这个男人儒雅外表背后的屠戮血腥，他也知道作为这个男人的对手，需要具备什么样的资格。而小可，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可以惹怒江昊年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