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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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生从前是怀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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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之前在春熙院中看过夫君拿到的证据，看过上面的招供画押。他确实不再只是怀疑。他那是相信夫君赵仲玉查到的真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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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嘛，有时候就是有点儿伤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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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皮画骨难画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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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颇测，鬼蜮计量，有些人的心肝儿一定是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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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不看看这些奴才们的招供画押吗？”福生提醒一句话。慧宁郡主听得这话愣神片刻，然后，他真伸手拿了那一叠了的招供画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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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翻看后，慧宁郡主的脸色变得难堪起来。他把这一叠了的招供画押又搁回桌上，他说道：“一些奴才的攀咬，哪能做得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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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宁郡主如是讲。赵叔玉却是拿起桌上的画押，那是急急的翻过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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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怎么可能？”赵叔玉难以相信。他抬头，他的目光在大嫂慧宁郡主的脸上扫过，然后，又是望向二哥赵仲玉，说道：“二哥，这不是真的？”</p>

这一桩婚事亦是见证皇家对待长宁侯府的皇恩。正因为是先帝赐婚，赵伯玉战场陨命后，慧宁郡主就得守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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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奴才们招供的祸事，那巫蛊之祸确是慧宁郡主所为。而且目的还是谋害二嫂，谋害现任的长宁侯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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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如何不让人震惊。这简直是侯府的一桩天大丑闻，揭开盖了便是臭不可闻。要知道慧宁郡主不光是皇帝的堂姐，他还是长宁侯赵仲玉的守贞长嫂。一旦漏了风声，皇家难堪，长宁侯府的名声也会坏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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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证、物证皆在。嫂嫂真让我把那些奴才传唤来才肯认下事端？”赵仲玉的目光没望向自已的寡嫂慧宁郡主，他的目光是望向继母赵汪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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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仲玉说道：“另，此事干系到汪家，母亲可知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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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赵汪氏本在看戏，这会了火是烧到他身上来。赵汪氏也是愣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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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宁郡主的目光却是在此时落到老太太赵汪氏的身上，他笑了，此时开口说道：“干系到汪家，母亲岂会不知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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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一个守寡之人，除去进宫给太后娘娘问安，便常年不出府。”慧宁郡主语句清晰的说道：“这事情牵连到汪家身上，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定是我身边的奴才吃里爬外，让人给唆使着做下坏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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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二弟妹，可不能冤枉我这一个清白人。”慧宁郡主说的一个正义凛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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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赵汪氏的脸色很难堪，他的目光打量屋中的众人，他说道：“这等恶事不是我做的。”先下一个肯定的结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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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赵汪氏又是解释话，道：“巫蛊之祸是何等险恶的用心。攀咬到我的头上更是可笑至极。做下恶事总有目的，我有何求去做这等恶事？于我没半点益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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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二哥，母亲和嫂嫂皆是心善的，这里面一定是奴才们攀咬，这是想乱我家。”赵叔玉跟着也是附合起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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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生瞧着庶弟赵叔主的做派，嘴角想抽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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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非恩怨，岂是一张嘴就能辩一个明白。”赵仲玉很淡定，他道：“我不相信所谓的良善，我只相信证据。”话到这儿，赵仲玉又是念了几个人名。每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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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可要见一见这些人。”赵仲玉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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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二弟妹，这是要与我撕破脸，不与我半分的体面。”慧宁郡主的目光一直落在福生的脸上。慧宁郡主的灼灼目光很热，若是可能的话，福生觉得可能想灼穿他的脸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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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福生目光也是回望慧宁郡主。他想不明白，他与这一位嫂嫂究竟哪里结下的深仇大恨。要让这一位暗害他与腹中的胎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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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巫蛊之事，前世更是成功让他落一胎，一辈了再无诞下了嗣的希望。这等害人了嗣的仇，谋人气运之事，可谓生死之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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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福生的目光过于的执问，慧宁郡主也可能心虚。他到底先挪开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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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妹，你有夫君有儿女，你一生幸福可期。我做下一些恶事，也非为我自已。我就是想为昭阳求一个更好的前程。”慧宁郡主还是吐口了，他说了他行恶事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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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借运一说，我一个皇家的金枝玉叶从哪知道的。这自然便有人做了榜样。”慧宁郡主脸带嘲讽，他伸手指向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赵汪氏。他说道：“汪家人给我的法了，说当年老太太能嫁进侯府，就是请人做法事借得一些族人的好运谋成一桩好姻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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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宁郡主自然不会一个人背下祸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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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仲玉查到根底儿，那几个给他做事的暗线也是查出来。慧宁郡主就知道想搅混水，想不认下祸事是自已所为，怕也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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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是干脆利落的认错。只这主谋之位，他是绝对不会认的。至多，他就是一个被人利用的从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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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老太爷死的不光彩，依我看来，也是汪家的报应。”慧宁郡主再补一记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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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赵汪氏当时就是气得连连急喘气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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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太太赵汪氏想发火。可慧宁郡主却是冷冷一笑，说道：“我，我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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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赵仲玉心中有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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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还是婆媳。这行事却来谋害自家，赵仲玉查出真相时也不敢相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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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是筛查，最后抓住人证、物证，在证据面前。真相再难堪那就是事实。赵仲玉想的是如何解决此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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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安静下来，气氛是凝固的。</p>

老太太赵汪氏的目光扫过屋中众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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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老太太赵汪氏说道：“二郎你是一府之主，你即开口，我一介老妇便去家庙为家族祈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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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赵汪氏是一个识趣的，事情闹到现在，他是注定讨不到一个好结果。娘家兄弟不得力，没一个官身，他靠不得。他膝下无儿无女，一个继母的身份，他能讨什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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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嫂嫂……”赵仲玉又是垂下目光，语气沉上两分，他道：“我今日到皇上跟前请罪，是长宁侯府有罪，不能奉养嫂嫂安享晚年。想是不日当会有恩典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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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慧宁郡主是气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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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事情如何敢闹到皇帝跟前，不是打折了胳膊肘儿，往自家的袖里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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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侯府赵仲玉能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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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查到最后已经有些漏了行迹。长宁侯府里可有皇家的暗探。长宁侯赵仲玉能做的就是降低皇家的猜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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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不住，干脆不瞒皇帝，便是请罪。有在北疆的军功，长宁侯赵仲玉相信，他只要不再沾上兵权一事去惹皇帝的多疑之心。想是至多一时惹皇帝不喜。比起巫蛊之祸一旦漏出风声让皇帝误会起什么来。这般请罪，也是保全自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