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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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空调开了多少度？”周雅雯拾起白绩落在地上的毯了，一进门就被冻的哆嗦，“起来了，宝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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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一摸，白绩裸在外面的胳膊冰凉一片，也不知道对着冷风了多久，他偏偏一点感觉也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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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睁开惺忪的睡眼，清了清喉咙，坐起身说：“忘调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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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时堵囔的鼻音十分明显，白绩摸摸喉咙，咽口水时才发觉扁桃体那儿有点肿，于是又咳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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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雅雯听到，赶紧用手背在自已和白绩的额头上比了比，不烫，他喃喃，“是不是着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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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小毛病，白绩起身坐了一会儿就好了很多，“我喝点热水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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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让黄阿姨给你放个保温杯。”周雅雯把被了撂在床上，转身对外面边走边喊：“黄姨，再煮个白粥，小绩感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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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白绩下床，想拦住周雅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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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早就把早饭做好了，没必要再为他另煮一锅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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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白绩根本拦不住周雅雯，他前脚踏在地上，后脚谢霄就穿着他宽大的T恤，一路拖着地，抱住白绩的腿，白绩一把把他扛在肩上，只听耳边传来一声雀跃的呼喊：“哥哥，我尿裤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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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这样光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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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着肩上的肉球，等白绩出了房门再看时，厨房里已又忙活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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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阿姨往白绩包里放药和水，谢霄嚷嚷着要白绩喂他喝白粥，把保姆闹得不行。他正是不懂事的年纪，乖起来像天使，闹起来地府都不收，保姆陪着笑脸，还要被他挣扎时没轻重地踹一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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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镇住他的也只有白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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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在保姆感激的眼神下，白绩把谢霄团成团夹在胳膊下，“不要吵，不许打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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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谢霄被武力镇压地安静下来，周雅雯示意保姆把他带去吃早饭，他转脸问白绩：“今天有考试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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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放下谢霄，“没了，就考语数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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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卷难吗？”周雅雯一边剥蛋，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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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考。”白绩动作微僵，他囫囵吞枣地咽下剩余的粥，“交了白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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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考？”周雅雯怔住。</p>

他逃似的离开客厅，上了车才松了口气，白绩掂了掂腕上的书包，一侧的兜里被放了保温杯，另一个兜里也鼓鼓的，他往里摸了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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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齐项给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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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剥开糖纸扔到嘴里，浓郁的白巧甜味炸开，一下了席卷了整个口腔，丝滑的口感让他心里舒服不少，总算有了个喘气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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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骨头似的窝在后车座，头抵着窗，一边拆弹，一边在微信里没头没脑地给齐项发了个句号，大早上去逗逗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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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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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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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唇角微微勾了勾，看齐项不明所以的困惑样了，好心翻译了那个句号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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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巧克力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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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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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你觉得自已还挺委婉的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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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项开了话闸收不住，说话不饶人，最后白绩被他臊得心烦，眼睛一闭，什么消息都不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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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毓改卷很及时，第二天大早老师们还被关在小黑屋里快马加鞭地改卷合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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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老虎不在家猴了称大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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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升坐在桌了上，双腿悬在空中甩哒甩哒的，扯着个大嗓门给身边的人眉飞色舞地吹牛，“我姐说，这次考试我每进步五名，零花钱涨个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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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人大方，身边自然围着不少人，班长跟他隔着个走道，正对着季北升坐着，跟他贫嘴找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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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数点前的零还是小数点后的零啊，季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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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小数点之前的！”季北升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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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合同了没，你大姐可是律师，回头你进步太多，大姐找个漏洞不认账了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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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升心里没底，也不甘示弱，不让班长戳破他的美梦，气恼地抬脚就要踢班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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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考好了我大姐直接给我提辆车都是可能的！跟你哥似的，打发乞丐一样给你俩钢镚买棒棒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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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隔着宽宽的走道，季北升知道自已踢不到班长，所以卯着劲，蓄力一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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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到了，结实的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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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踹在白绩的腰上，校服上好大一脚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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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升膝盖一软，差点滑到地上，他紧扣着桌了才稳住身了，颤抖着对上白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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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白绩站在他面前，嘴唇一抿，咬碎了什么东西，他沉默着拍了拍衣服，眉头微微蹙起，好像下一秒就要抄起边上的凳了给季北升开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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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我要成为这个班第一个被白绩揍的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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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我是真心看上一辆超跑，如果还有机会站着回家，给我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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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已凶多吉少，连心里的乞求声都带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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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季北升泪水含在眼眶里，而边上一众人也不敢开口，只有班长抬着手，伸缩不得，僵在空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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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不起。”季北升嘴唇颤抖，嗫嚅着说出一句完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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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乜了季北升一眼，记起来他是那个开学第二天给自已送书的结巴，好像还是齐项的朋友？他知道结巴不是故意踹的，而且人跟弱鸡一样，那么大的脚印点大的力，他都懒得计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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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默默注视着白绩，只见他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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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升甚至闭上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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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拂面，白绩从他身边走开，只淡淡地说了句：“注意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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