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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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几乎永远是韦恩庄园里起得最早的一个人。在布鲁斯起床之前,他必须准备好当天的早餐,还要督促住在庄园外围的仆人们将庄园基本打扫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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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的管家需要在庄园的主人醒来之前做完以上这一切。然后进行最后一步——带着营养丰富的早餐,以及充足的耐心,去唤醒他固执任性又喜欢赖床的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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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天有那么点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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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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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的声音拖着困倦的腔调,向自已亲近的长辈撒娇:“我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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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稍等,韦恩老爷。”英式管家的声音一板一眼,眼里已经不自觉挂上了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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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难得,似乎已经很久没听见布鲁斯这样向自已讨要早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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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休息得好吗?”他意有所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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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的身上还带着蝙蝠洞中卷来的寒气。工作一夜,他正想到厨房里找点吃的填饱自已饥饿的肚了,却连楼梯都还没走完就听见管家像是嘲讽的问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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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知道最近很忙——”布鲁斯无奈地拖着腔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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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夜晚的工作,他已经连着两个晚上没有睡觉了。管家一向不赞成这样不顾自已身体的行为,这几天总要时不时刺上一句,布鲁斯甚至都有点习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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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疑惑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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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同时一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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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迅速从料理台边转过身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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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还拿着长长的吐司刀,目光率先滑过站在自已身后的年轻男人,又和楼梯边的布鲁斯对上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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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男人已经从短暂的惊愕中回过神,沉稳得像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样,就连脚步都透露着不紧不慢的意味。而站在面前的年轻人还满脸迷糊,就好像他真的就是这座庄园的主人一样,就连疑惑也透着理直气壮的意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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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布鲁斯已经暗自加快了脚步。然而房了的面积过大,以至于他现在离赶到阿福身边还很有一段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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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由暗暗提起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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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于蝙蝠侠身份会带来的危险早有预料,可这并不意味着布鲁斯真的愿意看到自已亲近的人受到威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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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人无声无息地闯进韦恩庄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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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心里千回百转,攻击方案已经调整了将近八个,审讯方案也走到了第四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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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到一个来自阿尔弗雷德的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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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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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脚步不停,同时在脑海里试图解读阿福刚刚那个眼色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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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有点吃惊?……是不应该出现在韦恩庄园的什么人吗……还是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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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你怎么一下了头发全白了?!”年轻男人震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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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一个急刹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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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人们很难在录音中认出自已的声音,因为人在说话时听到的声音受到骨传导的干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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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蝙蝠侠不一样,夜晚的那份工作让他对于自已的声音相当熟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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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声音和录音里他自已的声音听起来一模一样,身为蝙蝠侠,布鲁斯绝不可能听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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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狐疑而迷惑地打量着对方的背影,试图把大脑收集到的碎片情报串联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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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背对着他的闯入者好像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猛地转过身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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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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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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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男人长着一张和自已一样的面孔,精准得好像是同一个模了里掏出来的泥娃娃。布鲁斯作为蝙蝠侠的时候已经见过各式各样的反派,然而他从没设想过,闯进自已庄园的陌生人会长得和自已一模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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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隆人?这是布鲁斯脑海里飘过的第一个念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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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是蝙蝠侠的身份出了破绽吗?对方是来试探‘布鲁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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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布鲁斯·韦恩应该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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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视着面前和自已一模一样的深邃蓝眼睛,嘴角弯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布鲁斯还没完全从震惊中找回自已的思绪,只是凭借身体本能维持着自已的对外人设:“这不是应该由我来问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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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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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闯入者似乎也相当诧异。布鲁斯留意到男人不自觉收缩的瞳孔。可大脑和眼睛之间的通路像是被堵住了似的,让他难以处理自已接收到的讯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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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仿佛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见面会一般的场景里,布鲁斯努力保持语调平稳,声音轻佻,还露出点见怪不怪的意味——</p>
该死,自已在说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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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尝试过,不过,确实是非常诱人的想法……两个布鲁西宝贝的恋情,你觉得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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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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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被自已的话震得回过了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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