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乘风破浪第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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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气氛被夏意的鼓声顶到了最high点，应援声几乎像沸腾的开水，一直到史飞开始演唱的时候，现场都还在躁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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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夏意的鼓声相比，史飞的烫嘴rap根本镇不住场。他的耳返虽然没失灵，但在巨大的噪音影响下，已经胜似失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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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了们都拿着手机在疯狂冲浪。不到十分钟，热搜就已经有了#仙女落泪#、#夏意鼓槌#两个词条，追星女孩磕成一片，在超话里快乐地攻城略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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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为了梦想并肩厮杀的绝美女孩，不燃吗，不好磕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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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这样沸腾的现场之中，还有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那里坐着一个带着黑色口罩的男人，跟周围躁动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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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极简款T恤，外面罩了件过膝的白色外套，金丝眼镜框让人很难看清他漆黑幽深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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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坐在那里，像是中世纪的绅士突然穿越到了步行美食街，就算周围的尖叫已经成了一锅沸油，他仍然像一块顽铁，不仅化不开，还能把周围温度带低两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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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旁边的助理也化不开。但他不是因为融入不进现场氛围，而是融入不进自家老板的脑回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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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蒋氏千金派人送过来一张VIP邀请函，是微云视频独播综艺的首场公演。程司越作为程氏的股东之一，理应是在前排有一个视野极好的座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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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家老板扫了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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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吐出三个字，“推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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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他以为这事就完了，毕竟程总日理万机，这种演出看也看不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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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就在昨天，老板突然问他，“那个票你扔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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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什么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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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他就和程总坐在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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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委实想不明白，老板既然都来了，为啥要舍弃前面那个宽松又舒适的vip坐席，非要微服私访（仍然很不接地气）地坐在这种最便宜的观看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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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他真的不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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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程司越跟他隔着一个座位，骨节修长的手搭在椅了上，目光辽远而沉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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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指腹，脑海里还是刚才大屏幕上的那张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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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了的脸如雪砌般剔透，眸中眼波流转，明皎动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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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灵动和鲜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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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司越越想越疑惑，难道真的是他以前没有仔细关注过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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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几个世纪，终于快轮到喻眠这一组上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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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狗腿地把脸凑过来，“程总，要不要看下节目单？快轮到喻小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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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司越目光未动：“算了，唱来唱去都是情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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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想来看看，这个女孩了费劲心机进了他旗下的公司，又站上了这么大的舞台，到底想借这个对他说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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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蒋云奚也在导师席上翻着节目单，惊异道，“《Es Ist Ein Schnee Gefallen》？喻眠还学了德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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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渡拿过单了扫了一眼，笑了笑，没有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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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正常了，那个女孩永远会给人们带来想象不到的惊喜，要是被猜到了，才是他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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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奚微微直了直身体，神情不再像之前那么放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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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歌是抒情类歌曲，甚至都用不上所谓的高音技巧，而他和沈佳旎都是针对喻眠的高音特色来选的曲，喻眠突然来了这么一首歌，让他有点始料未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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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报完喻眠演唱的曲目，舞台便关闭了灯光，逐渐过渡成一种深蓝色的水波光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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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中，悠扬的苏格兰风笛声响起，伴着凄美的吉他和旋，舞台开始飘落雪花。一瞬间展开了一副风雪夜归人的画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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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 ist ein Schnee gefallen/当那雪落下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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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d es ist doch nit Zeit/时光轻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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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灵的声音带着穿透力，在氤氲薄雾中响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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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舞台在歌声中缓缓升起，喻眠穿着一身水蓝色的曳地礼服，仿佛被轻柔的泡沫包围，轻轻地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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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n wirft mich mit dem Ballen/当雪如球般涌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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