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为自己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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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圣难，难于青天，越往走，越接近那座繁花似锦，硕果累累的天地之桥，不成功便成仁，虽然赵御手握圣剑，斩出了这锋芒无敌的第五剑，硬生生将第九重天的月轮斩碎，可依旧只能保留下武后这最后一丝的寿元。

静静地坐在凤凰台边的武后，看向下方，红唇微启，歌声轻轻传出，但是原本威严清厉的声音，此时却像是老者般，带了沙哑，歌声并不像曾经那样优美动听，通向凤凰台的台阶口，推着老太后轮椅的胭脂和鱼苗姑娘，却不知不觉地流下了眼泪，而轮椅的老太后，微微闭了双眼，将自己的情绪藏起。

武后身旁，原先赵御走之前所留下的金色光球依旧在这虚空之悬浮，光球内万千烈火精灵熊熊燃烧，金色的身影在火不断翱翔，并发出阵阵啼鸣。

负手而立的赵御，轻轻抬起右手，金色的光球缓缓漂浮而来，金光照耀之下，年轻帝王的脸愈发威严，目光之内，像是有着两轮金色的烈日升起，缓缓开口道：

“朕听奶奶说，姑姑你一直不肯接受这道魂，这也许是唯一能够逆天而行的法子了，不然不出十日，姑姑大限已至。”

滚滚帝音缭绕之间，凤凰台边，白发飞舞的武后，停止了歌唱，随后淡淡回应声响起：

“大道最是无情，而寿元是这最坚固的枷锁，永恒的黑暗是所有大道之下存在最终的归宿，这便是命运，既然命运如此，我为何还要做这般挣扎？”

“因为不甘，所以挣扎。”

赵御轻轻走前，和次一样，蹲在武后的身旁，微微低头，看向下方的神京雄城，随后继续开口说道：

“大夏之主赵氏，血脉之流转的是这对命运不屈的血液，好似这下方神京城，包括其内的所有子民，都在和命运做着斗争，我不相信这个道理，姑姑你不明白。”

武后转过头，看向赵御的侧脸，那乌黑眸子之下的高挺鼻梁，像是一座高高凸起的山峦，不由失神了片刻，提高了音量，继续淡淡开口道：

“我赵秀，从来都是自己选自己的路，我命由我不由天，但是现在的我，却想见识见识这永恒的黑暗是何等光景，而且我不相信你不明白，只要我存在一日，对于你而言是巨大隐患，会还有人贼心不死，这天之下的九重阶梯我都走了一遭，也算没有辜负身流淌着的赵氏血脉。”

“你可以为自己而活。”

赵御转过头，看着武后依旧有着霸道绝伦威严的眸子，再次重复了一遍。

“你可以为自己而活，一直以来，你为大夏，为人族亿万子明而活，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为自己而活，我听奶奶说，姑姑小时候最爱做的事情便是去神京城的郊外掏鸟蛋，现在姑姑可以继续再去，我会让胭脂陪着你。”

“如何为自己而活？”

“边活边找，别找边活。”

姑侄二人，两双天地间最威严的眼眸在一起对视良久。

许久之后，高空的疾风一阵阵吹来，两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眸，属于姑姑那一双逐渐柔和了下来。

赵御将手的金色光球缓缓递出，愈来愈胜的光芒，将半边的凤凰台全部笼罩，同时一道年轻威严的声音传出。

“以姑姑的天赋，想必能够在大限到来之前，领悟那项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