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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天际已泛起鱼肚皮,淡青色的云层已难遮掩红日之光,几丝光耀如银柱射出,朦胧的大地亦变得光亮。
丽宫寝殿,乌雅端着鎏金面盏跪于地上,祖东儿细心伺候着,端坐塌沿的处月明泾洗漱。望着男人眼下晕出的黑圈,她眉头微坠一副不忍模样。“您整夜辗转难眠,冬儿真是万般心疼。”
“本王从未有今日这般,惧怕上朝。”处月明泾语气满是疲惫。“至善至孝的夕儿,怎会忍心欺骗本王?”
“冬儿亦万不敢信!可从事发至此刻,王主已传召多次,不仅长公主,青府上下无一人进宫面主。是何误会说开就是,难道王主还能不为女儿做主吗?哎冬儿愚钝,想不出公主究竟为何避而不见?”她一脸惋惜地道。
意在言外的话语入耳,处月明泾面色越发难看,疑云密布亦有忧虑。丁克已在丽宫外等候,他阴沉着起身走出寝殿。
“夫人,世上再无长公主与青府!”乌雅附上祖冬儿耳畔报道。
听完后冷冬儿扔下面巾,不屑地甩甩手,眼泛朦胧鬼魅冷笑。“青将军,莫怪冬儿。是祸害毁你青家!”
“大仇得报,夫人该高兴才是!”
“高兴?”祖冬儿悲怆独坐塌沿,用泪水诉尽今生遗憾:“流水不怜落花意,落花依旧思水流。”
对乌雅来说,自己何尝不是因那非凡的男子疯狂?但她可无祖冬儿那般情深自怜,看着辜负自己的人不得善终,那才是打心眼里的欣慰。既然上天让她乌雅,兜兜转转又回到京城,又圆了她的愿景,自己可不想困在这无趣的王宫,伺候他人一生,独揣心思的她望向远方。
宫门徐徐而开,等候多时的群臣有序而入。领在最前方的付文忠,神清气爽格外提气。身后跟着的,是三品顺天府尹管楼与重为大学士的苏起。
“付大人!”戎装跨刀立在宫门的括现,向付文忠等人行礼。
停住脚步的付文忠,微微颔首,众人相视间默契一笑。而他们中也不尽是暗自得意,在队伍后方,亦有神色愤恨之人,对前面的那群背影横眉嗤鼻厉眼相向。“哎”却也只能叹官微言轻,相互间暗自摇头。
朝堂之上,双眉紧锁的处月明泾早已侯在王位,使跨进门槛的大臣们甚是惶恐,不觉间加快了脚步,各自依位而立。跪地伏叩,山呼万岁。“臣等拜见王主,吾王万岁万万岁!”
处月明泾鹰目四扫,却未望见等待的身影,再也遏止不住震怒的他,拍案而起。“大胆!放肆!”
心中有数的众臣自然明镜似的,再次叩劝:“王主息怒!保住龙体!”
“王主,臣有本要奏!”左谏议大夫周本允鼓足勇气谏言道。
“准!”
“长公主之事,臣以为有隐情。长公主与青府等人,至今未现身与常理不符,定是有人从中做梗阻扰其入朝,以达到不可告人之密。请王主明察!”
管楼上前:“启禀王主,周大人此言为笑话,长公主掌管月莹军符,又有驸马为大月兵马总领,就连宫门口的守卫班,亦属月莹军。莫非拒召,有谁可阻他们入朝面主?”
而周本允不屑地瞄向前方那几人,义正言辞地问:“敢问管大人,你作为京城府尹,奉命彻查本案,可否传唤长公主到案问询?”
“管楼不仅依律传唤,更奉王命,多次亲自至青府,请长公主及相关人等入宫面圣。”
“微臣斗胆请问王主。”周本允恭手问:“您诏长公主入宫,可曾赐与管大人诏书?”
“是传本王口谕!”处月明泾问:“依你之见,夕儿是对管楼有疑虑?”
“回王主,微臣是担心,口谕易被宣诏之人误解了圣意。”
“微臣惶恐!”管楼叩首:“长公主亲自提携管楼为京城府尹,恩情似海,又怎会曲解圣意,引长公主拒诏,请王主明察!”
“管楼,夕儿可在青府?”听了周本允所言,处月明泾倒霎那间有了丝清醒。
“回王主,臣末次去传诏,青府已有重兵把守,并未进入青府见到公主!”
“管大人所言属实!王主,可据臣听闻,青府不仅管大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亦出不来!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囚禁公主?”周本允怒喝。
“周大人是如何听闻?”一直默默无闻的付文忠反问:“你是实时关注青府,亦或是常去青府做客?启禀王主,公主手握军符,何人敢拦公主出府?周大人所言漏洞百出,诡辩之谈。老臣认为,青府洞察王主寻女心切,故携假公主以窃国。如今真公主献身,眼看事发,怎会安稳坐于府中?定是连夜逃离出城,才致至今未现身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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