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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静秋与薄景然对视一眼,薄景然就知道这些吃食不是出自容静秋之手,应该是那位容五姑娘吧。
“好吃吧?”容静秋笑眯眯地道,“我这庄子里每日开支都是有数的,可没钱为了照顾你的口味新招个厨娘进来,这是我家五妹妹的手艺,她说是答谢你的……”
瞬间,她突然往后退了两步,还顺手拉了薄景然一把。
贺因嘴里的吃食差点因为诧异而喷了出来,好在最后他克制了,这才没有失礼,“谁?你说是谁做的?”
容静秋还是拿帕子给自己扫了扫前面的衣襟,有些嫌弃贺因的不雅,“我家五妹妹啊。”
贺因得到了答案,这下子看这些吃食都弥足珍贵起来,没想到容静思这蠢姑娘还有两把刷子,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
他一边吃一边心里感动着,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有女人专门给他做吃食,但那些女人都是有私心的,她们对他有所求。
别看他整日招猫逗狗的,其实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很讨人嫌的,要不然他娘也不会来了他娶妻的事情而愁白了不少头发,那些跟他门当户对的人家一听到要跟他结亲,立即掉头就走人,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等他慢悠悠地吃完,他这才郑重道,“你告诉容五姑娘,我一定不会辜负她。”
容静秋笑眯眯地回到后院,专门去找容静思,转述贺因的那句话。
这下子不但容静思不说话,就连偷听的容李氏也没有话说了,其实女儿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焉能不知道她是为了谁在做那些吃食?只不过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罢了。
女大不中留啊,留来留去留成仇,她现在是深信这句话了。
也罢,她以前也是看好这贺因的,现在女儿要嫁他,那就他吧。
容李氏想通了,悄然地退开,不让里面的姐妹俩发现她在一旁偷听。
容静秋再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近午了,她这才发现她忙乎了半天,总算是把这红娘的活给干完了,日后她可不能再揽这样的苦差事,两边都要跑,快累死人了。
对了,赵裕那边怎么一直没有消息?
她这才后知后觉赵裕居然没有找她,鉴于人家是金娇肉贵的皇子,可千万不能在她这庄子里出事,不然她可吃不了兜着走。
她赶往赵裕暂住的厢房时,看到冯得保在屋外走来走去,于是上前道,“冯公公,殿下呢?”
“容姑娘你来了。”冯得保急忙迎了上来,“殿下今儿晨起有些低热,大夫正在里面把脉……”
“昨儿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病倒了?”容静秋顿时急了,本想斥责侍候这里的下人,但想到消息没传到她耳里,肯定是冯得保的意思,这才做罢。
冯得保道,“咱家也不知道,昨儿夜里殿下还好好的呢,今儿起来才发现异样的……”
“那怎不通知我?”
“殿下说是小事,不好麻烦容姑娘。”
容静秋气得要跳脚,赵裕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硬要留在她庄子里做客的是他,现在又装客气的人也是他,真是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巴不得早早送走这瘟神,但现实却是不得不进去妥善照顾,千万别死在她的地盘上,多不吉利啊。
看到大夫出来,她急忙迎上前去,“怎么样了?”
“回姑娘的话,邪风入体,一时积聚没有发作出来,这才病倒了,如今劳累不得,得小心侍候才行,小的已经开了方子,发了汗出来就好了。”
容静秋顿时就想得多了,会不会是在山上吹风的时候就不好了?不过话说,赵裕的身体怎么这么虚弱了?
她记得上辈子这人的身体好得不得了,都没见过得过什么风寒之症的?
如今算来,他在这庄子已经是第二次身体不适,当然第一次的过敏症状是她有心算计的结果,但这次就跟她没关系了,只能说赵裕跟这庄子的风水犯冲。
挥了挥手让大夫下去抓药熬药,她这才转身进去看望一下赵裕,想到赵裕这王八蛋一向喝药最不干脆,她不由得又有些头疼了,这是在给她添加工作量啊。
屋子里有些密不透风,她并不喜欢,这样于病人养身体最为不利,于是她让冯得保打开一点缝隙透透风。
冯得保不动,他觉得这容姑娘是瞎胡闹,还是躺在床上的赵裕道,“听容姑娘的吩咐去做。”
冯得保这才上前把窗户打开,支起了一个小缝隙的距离。
容静秋这时候已经坐在床边的绣凳上,“殿下好些了吗?”
赵裕没有什么精神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不妨碍今天安排好的流程,冯得保,扶本皇子起来……”
容静秋吓了一跳,忙上前去制止他乱来,“殿下,您可别乱来,如今身体违和,还是等身体好了再办也不迟……”
赵裕道,“能逗留在这里的时间有限,八皇子要成亲的事情,容姑娘知道吧,本皇子可不好缺席这婚礼,所以这图纸近日前就要赶制出来交代下人去实施。”
容静秋当然知道八皇子的婚期逼近了,到时候她还要找借口不去参加呢,这种场合她是避之惟恐不及的,就让容静冬去出风头吧。
最后好说歹说,赵裕才同意留在屋里养病,但相应的,容静秋也妥协了,她把一堆资料搬过来,一边赶制图纸,一边照顾生病的赵裕,当然这一切她都跟薄景然说了,省得他误会。
薄景然倒是不会误会容静秋的名节,这是个很坦荡的姑娘,但另一个男人却不是个坦荡的,他的眉头皱得很紧。
赵裕突然之间就病了,他就呵呵了,同为男人,他知道他是什么心思,这是要把他排除在外,毕竟他现在就是一介草民,没有赵裕的召见,是不可能硬闯他的寝室,要不然治他一个藐视皇家的罪名也不难。
这赵裕好阴险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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