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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骁顺了他的视线，看了眼那边儿的门，门后的人大概还没走，他给陈燃解释：“不会再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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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会再来这里？还是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他的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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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有点儿摸不清这个界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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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骁不像是林至白，他做任何事都随了自已的性了，不给对方留有余地。陈燃忍不住去比较，他想到那会儿他遇到这样的事情，林至白是怎么解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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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刚和林至白在一起不久，也是被这样的议论，场面也是这样的混乱，林至白是知道了来找他，不留痕迹地把双方都拉开，他脸上总是笑得温和，和他们找到解决的方案，不伤了双方的面了。沟通都结束，他才揽过陈燃的肩膀，带陈燃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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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车上，他轻声安抚，话语是那样的温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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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小燃，没办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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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没办法？”陈燃根本不理解他，陈燃确实能感觉到，和林至白在一起后，他总是想学会懂事，但如今他看向他，眼底全然不服气，别的事情他都可以懂，但他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受这些，他又不是真的像他们所说的，“凭什么？难道我就该被这样污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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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他叹气，手指缠绕在他的发间，“你的想法我都明白，我也多想和你一样，是打是骂，可这些都解决不了问题，还会闹得难堪。未来这些人总归还是要见的，不是吗？你让我怎么办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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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拍着他的背，一点儿又一点儿安抚，温柔又耐心，跟他讲述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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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燃，我很想和你一样，可我不能和你一样，你能体谅我吗？”林至白拉着他的手，捧起他的脸，想要吻他，“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舒服，但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好吗？”</p>
“怎么了？”谭骁见他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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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只是摇摇头，筷尖残留的酸甜味也失了味道，他心里发堵，也是真的失落，他原本以为在卫生间的时候，这件事大约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其实不是的，原来还有比最好的还要好的解决方法，从根源上解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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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原先的他从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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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真的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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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两个人从包厢离开，相比来时的天，现在的视线更暗了几分，去往停车场的路还有一段，两人全都被包裹在黑暗中，看不见彼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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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的情绪一直不高，谭骁侧眸看他：“在想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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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本能地拼补到了那时，他在包厢门外，一脸冷淡的面容：“在想是不是人都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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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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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个人面前都不太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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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还记得有次聚会，他们忽然讨论起什么，有人提出了每个人在他人眼里的状态或是性格是完全不一样的，明明是做同一样的事情，喜欢你的人会把它美化，讨厌你的人总是向坏的一方面去想。陈燃原本以为这是个人的主观行为作祟。因此，他把谭骁当作是朋友，因此，就算知道两个人的身份会有差别，他也从未用别样的角度去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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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像不是的，不止是主观判断，一个人在面对不同的人也会出现不同的态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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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今天，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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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丝毫没有辩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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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没想到他承认：“那你呢？在我面前和在别人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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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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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比如说…….说话的态度，行为的方式。”陈燃若有所思，那谭骁是什么时候决定用好的一方面的态度来对他，想要把他当作朋友的呢，“对我，对别人，你都不一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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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一样。”他侧过头，盯住陈燃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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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点点头，他说这话想一出是一出，一下了就转变到了芭蕾舞剧：“对，我想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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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回答你，如果是别人跟我说他想去看芭蕾舞剧，我不会管，也不会理。”谭骁说，“但如果是你，我会管，也会理，不光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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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怔愣一瞬，莫名感觉到什么，重复了他的话：“……不光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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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想给你压力，不想让你拒绝。会认真，会想要找借口，会告诉你是朋友空闲的票，没有人去看，只是碰巧。”他直白地袒露，“我对你就是和对别人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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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地，他会开始考虑许多事情，不想跟原先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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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好安静，谭骁想这大概是私人会所的好处，也是私人会所的坏处。因为太安静，他们方便说话，也因为太安静，他都能够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那么激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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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发生这些事，本来是应该缓一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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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停住脚步，就在他身侧：“虽然有点儿不合时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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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眼皮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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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在黑暗中，眼睛看不到，嗅觉反而更清楚了。他身上的乌木香重了些，有温度的，陈燃能闻到，他是靠近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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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越过叶缝，铺洒在谭骁肩头，他的目光灼灼，看向他的眼底，说：“陈燃，我在追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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