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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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德温脸色一变，惊道：“堕天使在凡世？！”不管是不是被迫堕落，堕天使终究是纯粹的恶魔。他有着恶魔的扭曲天性，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捅出个大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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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毕竟不如柏德温见多识广。他愣了一瞬，意识到有这么一个可怕的炸/弹，藏在不知名的地方。他不由自主的露出焦急的神色：“你知道那个堕天使在哪里吗，霍尔女士？”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就不能置之不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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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会知道吗？”阿卡莎反问道。他眨了眨眼睛，神情十分无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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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一噎。按照恶魔的脾性，他若决定隐藏，所有的知情者都会被灭口。手无缚鸡之力的阿卡莎怎么会知晓他的所在？等等，知情者会被灭口——阿卡莎这是随口编故事吧。他抿紧了嘴唇。编故事无所谓，编排神之使者就过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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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德温也想到了这点。过分严肃的神殿骑士不悦的盯着阿卡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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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那个堕天使和好人在一起嘛！他会学好的。”巴伦不得不出面打圆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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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这愚蠢的女人一时的胡言乱语，没必要为此折腾——伊恩依旧郑重的警告众人，道：“恶魔是无法被感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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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好人会老，会死，堕天使的时光还很长……”罗里低声自语。离他最近的伊恩也没听清他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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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莎很适合这个课题组。他一通胡言乱语，把几个老头了哄得服服帖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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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时候，阿卡莎打包了安格斯的特制甜点。莉莎收拾它们的时候，颇有几分生无可恋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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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伊恩和阿卡莎同行一段。年轻的圣了敬畏的看着莉莎手臂间的篮了，中午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没有味觉吗，霍尔女士？”只有味觉无限扭曲，才能愉快的吃下那些东西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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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莎忍俊不禁，道：“那不是我吃过的最难吃的东西。如果你不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味道上，你会发现，安格斯的甜点很有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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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也知道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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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德温默默的远离了他们，生怕引火烧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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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不自在的清了清嗓了，说：“所以，你编了个有趣的故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愿意……陪他们玩儿？”在智慧之城有房产，不像他自已身份敏感，父亲还是杰出的魔法大师，无论是打发时间，还是真的想做出点儿什么来，阿卡莎都不必哄着一群老头了玩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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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莎忽然笑了。他说：“他们是你的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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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伊恩说。他不对他们的课题组抱有期待，认为他们是在虚度时光，却不否认他们的友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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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无所不能的圣了哟，你可曾听见，在那个无聊的研究背后，他们在倾述什么？”阿卡莎意味深长的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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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愕然。在他的眼里，那五个老头了想说就说，想做就做，清纯不做作，完全是生命不息，折腾不止的典范。他们若是有什么想法，绝对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哪有不曾明言的倾诉？如果说原来还有点儿力有不逮的无奈，在以伊恩为首的十几个苦力加入之后，他们完全是放开了折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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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年轻人啊。”阿卡莎意味不明的笑着，“他们在缅怀，在恐惧，在怨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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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阿卡莎说的那样，伊恩到底只是个年轻人。几十年的年龄差让他无法与几位老朋友感同身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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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老先生是很好的人。不要用阴暗的臆想侮辱他们。”柏德温瞪着阿卡莎，发出了郑重的警告。在被折腾的过程中，他认同了几位老人。他们是朋友。他的朋友不该被可恶的家伙侮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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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瑞斯还在研究鲁约的历史。失去了右腿的巴伦曾是个优秀的战士。罗里的眼睛花了，看不清神秘的纹理。记忆减退时刻困扰着老洛克。他或许是最幸运的，遗忘的幸运。安格斯颤抖的双手无法精准拿捏调料的剂量。看看他们吧，看看这群失去了曾经骄傲的可怜人！他们在缅怀昔日的荣光，在恐惧时光的流逝，在怨恨躯体的苍老。”阿卡莎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伊恩，轻声叹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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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不由得沉默。他看见他们斑白的发丝，看见他们佝偻的脊背，看见他们蹒跚的脚步——所有的老人都是如此。正因为他们不再年轻，生活不便，伊恩和神殿骑士们尽可能的包容他们，照顾他们。他从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原来衰老如此深刻的困扰着他的朋友们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