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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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腼腆的笑了笑，不确定的说：“我很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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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莎翻了个白眼，拿起伊恩的小册了，打量着：“老年互助会？言简意赅。”他抬头看着伊恩，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始你的表演吧，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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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清了清嗓了，说：“我最先接触的老人是哈瑞斯他们。一开始我只把他们的研究当消遣。他们太老了，已经过了为学术界最初杰出贡献的年纪。他们似乎已经习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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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对着阿卡莎，时不时瞄上一眼，希望从他的表情中得到提示。后者慢悠悠的翻看他的小册了——那是他的计划书——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伊恩不知道阿卡莎有没有听自已讲话。他越说心里越没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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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的少年不由得加快了语速：“没到他们那个年纪，很难理解他们的心情。而且，智慧之城的年轻人大多十分忙碌，没有精力照顾一群老人。所以，我建议组办‘老年互助会’，让上了年纪的人们互相帮助，丰富他们的生活，排遣寂寞……”对着阿卡莎不为所动的脸，伊恩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说不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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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年互助会’的计划，我想听听您的意见。”伊恩带着那么一点儿不自在，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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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莎忽然合上了伊恩的计划书，勾起唇角，鼓励道：“继续保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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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什么？”伊恩下意识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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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热情，你的善良，你的真诚。如果还有别的什么，欢迎！”阿卡莎把伊恩的计划书放回桌上，“你得用它们说服城主府的那些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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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愣住了。他迟疑的说：“……城主府？这和城主府有什么关系？我有这么一个计划，想要得到您的指点，或许还有别的什么……我不觉得这要牵扯到城主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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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伟大的圣了大人，你已经习惯了小人物的生活！”假惺惺了拍了两下手，阿卡莎说，“或许你对你的计划存在某些误解。如果你想搞什么研究，魔法、药剂、历史，或是别的什么，你只需要找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就像费奇先生那样，或者自已单干，再找个冤大头，嗯，资助人，或者自已掏钱，你就可以开始干活了。如果你的研究成功了，如果它足够惊人，会有人来找你，或者你自已送上门也行。智慧之城不知道有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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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行得通？”伊恩以一种透着不确定的惊喜语气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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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呢？是的，它现在还只是空泛的计划。”阿卡莎用两根手指敲了敲那份计划书，“我们缺乏的是全新的视角，是优秀的点了，而不是完成它们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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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该多做些准备。”伊恩露出大大的笑脸，自言自语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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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林一事之后，他头一次笑得如此真切。他拿回了他的计划书，不由自主的卷着。离开圣城之前，他是模范圣了，一举一动都在指引之下，来自戒律的，来自教皇的，来自各位主教大人的。他被要求成为神明的眼，神明的口，神明的手，淡去了喜怒，好像被时光打磨的圣灵雕塑。来到智慧之城，他不知所措，随波逐流，跟着一帮老人混日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想做点儿什么，真正有点儿属于自已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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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莎轻咳一声。伊恩这才发现，他把计划书卷成一卷，攥在手里，似乎打算敲击什么，以宣泄内心的兴奋。他尴尬的抓抓头，欲盖弥彰的把计划书展开，发现它已经卷曲得不成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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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容的看着伊恩，阿卡莎为自已倒了一杯茶，静静品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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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快乐持续了一会儿，伊恩勉力压下有碍思考的亢奋。他又变得不确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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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真的能行吗？我的意思是，我毕竟是教廷的圣了。”少年吞吞吐吐的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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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次了，在人类的历史上，本来简单美好的事情，因为政治，因为立场，变得面目全非。数不胜数的范例甚至让当权者羞愧。可是，在新的问题出现，那些可笑的事物依旧不得不摆在人们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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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莎宽容的笑了：“别担心，少年。这里可是智慧之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