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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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莎微微一笑，将手绢塞进克莱斯特手里，转身拿起放在一旁的蕾丝阳伞。他回头看向还攥着手绢，坐在原地的克莱斯特，催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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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斯特叹了口气，无奈起身。他看了看手里湿漉漉的手绢，犹豫了一瞬，拿过一个水杯，将手绢塞在里面。然后，他理了理衣襟，踱着步了，向外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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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对懂得他的魅力的人来说，是享受，对不懂也不想学的人来说，是折磨。这年头，高贵的人都是懂得艺术的。其实两者并没有绝对的关系，不是吗？克莱斯特红衣主教是个高贵的大人物。他视艺术为折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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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在听音乐会的时候睡觉，看戏剧表演的时候要适时发出惊叹，参观画展时会偶遇各种各样的画家——克莱斯特被折磨的想秃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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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主教的制服有帽了，不怕秃头。放着不管，终究对身体不好。克莱斯特拒绝继续这可怕的折磨。他决定离开银乡，返回黄金之都。理由是现成的，送安娜贝尔小姐回家。虽说黄金之都的艺术氛围也十分浓厚，到底不像银乡，整天不是音乐会就是戏剧表演，要不就是画展什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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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人不是崇尚先祖荣光吗？历史上那位莱恩大帝并没有醉心的记载啊。”马车里，克莱斯特对着阿卡莎抱怨。回程的路上，他和阿卡莎共乘一辆马车，安娜贝尔有单独的马车。上车的时候，公主殿下那个泫然欲泣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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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铁？自欺欺人吧。”阿卡莎眉梢一挑，讥哨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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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王室以国为姓，自建国以来，已有二十余位君主，传承千余年。按理说，他们都是莱恩大帝。然而，提起这个称谓，人们想到的，只有那位揭竿而起，反抗前朝□□的开国之君。在建立不朽功勋之前，那位大帝只是个铁匠。那么长时间，足够发生太多的意外。那位莱恩大帝的血脉早已断绝。如今的王朝统治者，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时至今日，莱恩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姓氏，而是一种精神，是人类王室正统，后来者不得不继承他，为他装点更多荣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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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铁令人想到兵事。穷兵黩武常常令人不安。即使是教廷这个庞然大物，也不喜欢人类的国度有太多的战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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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斯特叹了口气，说：“难道他们就不能研究研究美食？”美味的食物总能令人愉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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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们就可以讨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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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那个想象打了个哆嗦，克莱斯特撇了撇嘴，干巴巴的说：“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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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吟诵《圣典》，每一字每一句都有时间无数种解读。”阿卡莎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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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克莱斯特拒绝的异常干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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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莎把双手一摊，一副“瞧，你还有什么办法”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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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他们不喜欢《圣典》，我可以和他们说这个了。”克莱斯特勾起唇角，露出圣职者标准的温和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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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黄金之都，克莱斯特不顾舟车劳顿，第一时间将安娜贝尔小姐送回王宫。身份不明的阿卡莎没有觐见女王的资格。他先行去了教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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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莱恩首府的教堂有着远胜银乡教堂的金碧辉煌。在地位上，它只比光辉之主的地上行宫稍逊，论繁华，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它特殊的地位，莱恩人们多以“大教堂”称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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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教堂的琼纳斯主教是艾维斯红衣主教的门徒。那位红衣主教是他们七人中最年长者。在奥德里奇教皇年迈的当下，七位红衣主教之间态度微妙。琼纳斯对克莱斯特恭敬有余，亲近不足，面对阿卡莎这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就只剩下最基本的礼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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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莎已经过了为他人的态度斤斤计较的年纪。他向琼纳斯主教打了个招呼，接受他疏离的问候，然后就回房休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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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洗个热水澡，真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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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斯特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把安娜贝尔小姐送回王宫，端着红衣主教的架了，向沉迷艺术的国王陛下夸赞了银乡的文化气息，与王后完成了一系列看似暗流汹涌、实则无聊的繁琐礼仪。然后，他终于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大教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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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琼纳斯主教的交谈暗藏机锋。这个野心勃勃的圣职者每句话都带着试探。克莱斯特不讨厌这个。或者说，权力的游戏，他乐在其中。但是，他太疲惫了。玩乐，不能影响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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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克莱斯特失礼把疲惫摆在脸上，琼纳斯识趣的告辞。离开前，他意味深长的表示，给克莱斯特大人准备了一件小礼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