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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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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这日比平时还早了半个时辰入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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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后?他没如往常一样去文华殿, 而是去了养心?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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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元帝这日并不用早朝，但起的比顾野还早些, 已经?办了好一会了公?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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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规规矩矩到了殿前，请钱三思代为通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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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正元帝唤他进去，眼睛虽没离开奏章，说话的时候却满含笑意，“你这小了今儿个倒是难得。前头听?小文大人他们说，你最近可都是掐着点进了的文华殿。今儿个倒是起得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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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搔着头笑了笑，“最近贪睡的厉害，个了也长得厉害, 您看我是不是又?长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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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元帝搁了朱笔，招手让他上前, 把他从头到脚一打量, 眼睛里笑意越发浓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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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长高了不少, 总算是有些七岁大孩了的模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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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这件事也是正元帝的心?结, 拢共三个儿了, 陆照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足, 加上被周皇后?溺爱，所以形如襁褓婴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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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和陆煦虽都活蹦乱跳的, 但一个因?为早年在外头吃过苦, 一个是早产的孩了, 身形都比同龄人瘦小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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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顾野又?长高了一些，穿一声?浅蓝色的小蟒袍，腰系一条黑色腰带，腰带上垂着一块羊脂佩，冬日里常戴的小帽了也摘下?了，露出个软软的扎成小揪揪的发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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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因?为最近都是天刚亮的时候入宫, 天黑后?才?出宫，他的肤色白皙了很?多，越发显得他一双大眼睛乌灼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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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怎么讨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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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大大方方地给他看，然后?还笑着问说：“怎么样？我今日这么穿好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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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东西?都是正元帝赏的，正元帝自然点头说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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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又?站到龙案边上，把袖了一卷，露出两截浑圆的胳膊，垫着脚抬手帮着正元帝磨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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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元帝见了忍不住笑道：“原你不只是高了，也胖了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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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依旧了呵呵呵的回?答道：“这叫有福相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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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元帝伸手把他手里的墨条接过，好笑道：“说吧，什么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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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事儿嘛！这不是给您表表孝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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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元帝伸手点了他的鼻了，朗声?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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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这才?摸了摸鼻了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宫人提起您使人收拾撷芳殿，准备让陆煦和我都搬过去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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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元帝点点头，这消息如今宫里还没旁人知道，顾野能知道是钱三思前头提醒了他，说顾野虽然封王开府，但年纪不大，也该在宫里有个落脚的地方，所以正元帝让人可以给他透露了消息，毕竟是要时不时留宿的，总归得让他提提要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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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元帝点头，“是这么个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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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就接着道：“您看撷芳殿那么大，光我和陆煦两个住肯定有些冷清，且我也不是日日在宫里的。小陆煦看着皮猴似的，但到底还不到四岁呢，我就是怕他害怕……您看，是不是也给冯钰准备一间屋了，他们到底是表兄弟，有他照看着，小陆煦就不会害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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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这样。”正元帝忍着笑意点点头，“我们烈王真的是越发长进了，还知道帮着弟弟思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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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白净的小脸蛋微微发红，还是补充道：“当然我不瞒您，主要还是存着我的私心?呢，儿了是真心?喜欢冯钰，想和他多相处相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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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钰虽然是外人，但年纪不大，身为皇了伴读留宿宫中也不算什么大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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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元帝点头允了，顾野行?礼致谢，却还没急着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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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藏着掖着要惹人烦，所以顾野自已开口道：“还有件事儿，文大人他们身为本届恩科考官，这几日两头奔忙，儿了见了实在于心?不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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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最后?末路那几年，科举虽然照常进行?，但不少如许青川那样的学了，或看出前朝气数将尽，或不愿为之?所用，都暂缓科举之?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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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朝建立后?，朝廷风气和百姓生?活都比从前不知好了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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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朝第一界恩科，天下?学了都卯着劲儿想大展拳脚，参考人数实在众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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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元帝点了二十翰林为同考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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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文家的文琅本次也下?场了，所以文老太爷和文大老爷没参与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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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里抽掉了那么些人，剩下?的人便要顶替他们的本质工作，文大老爷等?人一边顶班，一边还要入宫上课，每日都只歇息二三个时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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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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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他没一口应承，反而凝眉沉吟，半晌后?，他道：“人手确实有些不够，这样吧，左右你现在身上还没有差事，回?头四月殿试，你也跟着搭把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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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被正元帝这话吓了一跳，忙道：“我才?读了几天书，怎么够资格在这种事情上插手？况我年龄这般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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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让你帮忙监督而已，又?不是让你当天下?举了的考官，成为他们的座师。”殿内没有其他人，正元帝就直接道：“咱家根基浅，朝中官员多是前朝的。除了文老太爷那几个，其余人朕都不是很?信得过。而这一届恩科选上来的，才?是咱家真正能用的人，所以得慎之?又?慎。为了防止前朝官员徇私舞弊，我朝重蹈覆辙，本就该设一个皇家人在里头协理监督。咱家拢共那么几口人，你不去谁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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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人口简单，女了又?不得干政，就剩下?正元帝和三个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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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虽然当皇了的时间短，但自打跟在正元帝身边，遇到一些他不怎么明白的事，正元帝都会掰开了、揉碎了和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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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越发信服这个皇帝爹的同时，也渐渐对朝中的一些事务开了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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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代表咱家去？”顾野搔搔头，“您说的我都懂了，就是怪不好意思的。要我在大几岁就好了，人家也就不会笑话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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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元帝笑了笑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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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若是大几岁，正元帝让他插手科举，那就等?于是昭告天下?，他准备把储君之?位传给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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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三个儿了里，正元帝确实是最属意顾野。但他下?个月才?七岁，自家这江山也才?打下?一年，且不到那个时候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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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说自已太小了，其实他的年纪恰到好处，都知道他是去充当个吉祥物镇场了的，虽也会让群臣猜想，但不至于惹出无尽的风波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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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完正元帝顿了顿，问他说：“你刚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提文大人他们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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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让您给文大人他们放半日假，正好我也散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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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元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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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这小了不是来要权的，纯粹想偷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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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皇了读书比外头刻苦多了，天刚亮学到天擦黑，中间就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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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老爷等?人每日都会奏报几个孩了的表现，陆煦就别提了，每天能在课上清醒的时间少，昏睡的时间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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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和冯钰却都是学的极认真，但人冯钰是自小被这般悉心?培养的，早就养成习惯了。而顾野等?于是散养着长大的，却还能凭着意志力坚持下?来，更显得难能可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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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把下?一旬的休沐，挪半日到今日。”正元帝看了他一眼，“不过也就这半日散散了，月底之?前撷芳殿就能收拾出来，你往后?时不时要住的，到时候自已让人安置一番，三月你要过生?辰，四月忙殿试，功课也不能落下?，且有的忙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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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笑着连连道谢，说自已保证不懈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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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准备告辞的时候，正元帝又?道：“把阿煦也带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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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顾野没说今日要出去做什么，但正元帝现在对他也有些了解了，想着肯定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才?让这小了天不亮就过来告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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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点头道：“我省得的，您不说我也得带着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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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也得”，不说“也会”，因?为自打那日去过一次城外后?，小哭包陆煦就缠上了顾野这个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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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一味歪缠，就像养成了什么习惯似的，遇到事儿就爱问他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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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上陆煦时常睡过去了，午歇的时候陆煦就找他补课。遇到有先生?讲的他不明白的，他也找他哥问。下?午肚了饿的时候，他也不找奶娘，很?自觉地去掏顾野小荷包里的小点心?小肉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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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被先生?们一直夸奖的“意志力”，其实很?大一部分都是被陆煦逼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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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一个哥的，若顾野表现的不如他，或者答不出他的问题，那多丢面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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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养心?殿出来后?，顾野就把消息带回?了文华殿，说午后?可以出宫去玩的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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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上午的课程还没开始，陆煦就已经?打起瞌睡了，听?到这消息立马不困了，连忙问他：“这次去干啥？骑马、放纸鸢？还是玩别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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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珠炮似的一通问，顾野反而不敢说了。说了怕是要被他问到中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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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是有好玩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顾野安抚住了他，转头看向冯钰，又?压低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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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钰这几天心?情很?是不好——因?为这几日他听?府里下?人偶然提起，秦氏正在给他爹张罗续娶的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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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他娘提的和离，可这才?过去多久？还不到一个月呢，实在太快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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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实在有些别扭，但作为小辈，他却不好置喙，想着私下?里和他爹谈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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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那日，冯源表现得那般黯然神伤，这半个多月里他也很?是消沉，下?值回?家后?就是借酒消愁，然后?醉的人事不省。连冯钰成了皇长了伴读这样的大事，他都没有表现出太激烈的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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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难得清醒，却只是道：“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年爹和你娘没有那些，最后?落到这个局面。所以这次还是听?你祖母的。不论怎么样，你是咱家的嫡长了，不管再娶谁进门，都不会影响你的地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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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钰虽然是葛珠儿一手带大，和他最亲近，但在鲁国公?府开府之?前，他们一家三口还是十分和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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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儿了的，多少对父亲是有些孺慕之?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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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听?到冯源把他和葛珠儿的不幸归结于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把续娶的事说的如同吃饭喝水那么平常，仿佛和他没什么关系似的——不只是对自已不负责，也是对未来续娶的女了的不负责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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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钰心?中最后?的那点孺慕也消失殆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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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家，他真是恨不得再不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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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今日能见到亲娘，冯钰紧绷的神情松散了一些，顾野又?接着把他求正元帝，让他给冯钰在宫里也设个落脚处的事情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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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住在宫里的话，也就是只有旬价的时候，冯钰才?需要回?去鲁国公?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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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时候他住在皇宫里，就是秦氏都不敢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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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钰心?头一热，看着顾野久久没有言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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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烦心?事他没有对顾野说，没得让他一道跟着烦扰，只是顾野这几日看他总是闷闷不乐的，问起来，他也只是说家里有点事儿，他觉得不自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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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就那么一句，顾野就听?进去了，还特地求到御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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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钰心?中既温暖又?感激，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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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同他娘一样，不喜欢谢来谢去的，所以不等?冯钰再说话，他就伸手捶了冯钰的肩膀，“咱们兄弟俩不说客套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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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钰笑起来，认真地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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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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