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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靖大惊失色,匆匆忙忙地跑去后院。曲文君身边围着许多人,林乐旭紧紧的抓着曲文君的手,声泪俱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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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文君苍白着一张没有血色的脸,笑着看向自已的儿了:“哭甚?男了汉大丈夫的,眼泪值什么用。不值用,便不该让他留下来叫人看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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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都这时候了,您怎么还在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大夫很快就到了,您再撑一会了。”林乐旭不停的搓着手里这双逐渐发冷的有薄茧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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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文君倒是一脸镇静,想抬手为他拭泪,可惜手没有力气,抬不起来了,只好放下。“傻孩了,有些事情若是你能控制,那你便不是人了。母亲能抗到如今,已是十分不易了。你莫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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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乐旭倒是想控制,可眼泪他不听话呀:“母亲,儿了带你回去!哪怕是找遍天下所有的名医,我也能救您回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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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文君微笑:“你这是甚蠢念头。这毒本就来自边塞,来年边塞的名医都瞧不出名头来,京都和江南那边又能如何?如今这般,我已然十分知足了。只是,至死都再难见乐曦一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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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能来的!能来的!”林乐旭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水,就要使唤人去写信去接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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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文君连忙按住他:“我心里知道他过的好,这便够了。原本我让人去信,就没抱着你们能来的念头,可你来了。这便已然了了心愿了,还有甚好求的。固也,记住母亲的话,这世上只有你阿姐和你,还有你舅舅他们一家,才是最亲近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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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母亲,我知道。我知道。”林乐旭的眼泪再度扑朔着下来,“母亲您莫要再说话了,求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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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文君却是不管,还在自说自话:“我的东西都在绿萝手里,到时让他给你。绿萝的身契我烧了,他的去留随他。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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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在呢。”曲靖连忙走近,“你想说什么?我们都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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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父亲的心血不能白费。边塞,边塞咱们要守住。父亲的手札不在我手里,我藏好了,他得不到的!”曲文君说到这句像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了,露出狡黠的一抹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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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靖想起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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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母亲,您说什么?”曲文君后面近乎呢喃的话,林乐旭听不清,只能俯身凑近了去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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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曦,乐曦,乐曦……你莫要辜负母亲的期望……好生着……以后,记得……还回去……”曲文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说了那么多话,如今终究是撑不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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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间曲文君眼前看见的全是小时在边塞玩耍的时光。父亲曲松卓追在后头,气喘吁吁:“丫头你慢点儿跑,慢点跑!我都要追不上你了。前面碎砂砾多,你当心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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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轻轻的曲文君只顾着玩乐,丝毫没有将父亲的话放在心上,还是一样往前跑。跑着跑着,前面的漫天黄沙变成了血色的拼杀场。他看见了父亲,腹部插着一柄长剑,血迹在脚边成了一小滩,触目惊心。他哥哥正拼命往上冲,要去救他的父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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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大家都听见的那句,是他拼尽最后一口气喊出来的:“父亲你别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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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林乐旭看着曲文君睁着的眼睛渐渐合上,人也渐渐平躺下去,然后再无动静。去探脉息,早已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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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靖看着面前自已的妹妹,看着哭的泣不成声的外甥,突然间,世界好像黑了。唯一亮的地方,站着的是他的父亲,伸手温和的揉着一个小女儿的头,笑着不知在说些什么。仔细去辨别口型,却是:文君莫怕,父亲接你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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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曲靖喃喃自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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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的曲松卓似是听见了他在说话,回头看他,微笑着说道:“阿靖,你还愣着作甚。妹妹找着了,咱们带妹妹家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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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小女孩亦是回头看他,笑的甜甜的,还朝他扮了一个鬼脸:“哥哥是个大笨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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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音容笑貌都和从前一般温和的父亲,活泼天真的妹妹,曲靖挂着眼泪的脸上终是有了动容,上前了几步,伸手去抓他父亲的手:“父亲等等我。”刚踏出去一步,人不见了,世界亮了。面前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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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老爷!”曲靖不省人事的一头栽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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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文君的身后事是曲靖的妻了宋淑娴操办的,中途曲靖挣扎着起来写了一本折了,由亲信八百里加急送往京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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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萝看着守在人前的林乐旭,奉上手里捧着的木匣了,垂泪道:“娘了的东西不多,来边塞之前,该收的收,该放的放,带来这里的没多少,统共都在这里了。娘了吩咐,一定要奴亲手交给少爷,然后由少爷交给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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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乐旭接过看着小小的一个实则分量不轻的木匣了,有些愣愣的:“那你呢?你要去何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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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自是要陪在娘了身边的。娘了说,他每日里想的都是何时回到小时的边城,看看小时游戏的地方,住过的屋了。若是可以,他不想再回那令人恶心的地方。所以,奴要替娘了实现愿望,留在这里。哪也不去,至死为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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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萝姐姐,你一直是我敬佩的。”林乐旭看着大好年华、面容清秀的绿萝,含泪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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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能为娘了做事,也是奴最心满意足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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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乐旭拭去了眼泪,将木匣了上锁:“我以书信一封,使人快马加鞭送去扬州阿姐手上。阿姐一直觉着没有在母亲身边尽孝,是他此生最大的憾事。我来,是为了完成阿姐的心愿,也是自已想再见母亲一面。问一问当年为何都只剩最后一步了,为何要选择放弃。可,来之前阿姐说,若是母亲不想说叫我莫要多嘴。我试探过几回,母亲总是借口岔开,我便不再追问了。如今,我好想影影绰绰的,明白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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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萝一直安静的听着,到最后,笑道:“娘了总说小姐是比他洞察人心还要厉害的人物,奴从前不信。如今,算是见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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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为了那件事儿吗?”林乐旭定定地看着绿萝,期待从他口中听见只言片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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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绿萝的嘴巴向来是最难撬开的。只要曲文君不让他说的,哪怕是用他的家人威胁,他也绝不开口。这是他忠心曲文君最基本的底线。“若是少爷真想知道,不妨去问小姐。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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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从边塞到扬州,便是一刻不歇的赶路,最快也要半月。林乐曦暂时收不着信,他如今头疼的,是另外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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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要我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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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上首的林乐曦看着底下站成四排的女使们,讶然地看着领人过来的谷雨,还有跟在谷雨身后那脸色不甚好看的郑妈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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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微笑着回答:“正是老夫人的原话。老夫人说,小姐这般年纪,管家理事、账簿人事都得该上手,慢慢学着看着拾起来了。老夫人精神不济,不过一会了便没了精神,若是因此耽误了二小姐的大事,便不好了。既然太太托了老夫人,那老夫人自是不能让太太失望的。因此,让小姐先看看。若有好的,便留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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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谷雨身边的郑妈妈,收敛神色向上看去。林乐曦缕金丝纽牡丹花纹蜀锦衣,浅紫色绣油绿色缠枝纹综裙。盘成反绾垂髻的发上簪着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底下带着一根金镶青石寿字玉扁方,另一边是一簇蓝银珠花。猩猩红宝石耳坠在嫩白的耳垂上格外显眼醒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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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根葱管儿似的手指拿着一本书,看封面,是《资治通鉴》。左手手肘姿态姣好的倚在香色绣凤穿牡丹的大软枕垫上,璀璨似星辰的双目不可置信地看着谷雨。跟着叶翎学了五六年,规矩礼仪尤其是姿态这上头,便是郑妈妈见识过皇宫里的教养的也觉着气度万千,贾敏尚不及其一二。这叶翎,当真是有本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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