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扯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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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氏看着言笑晏晏的大女儿，想着自已这般美貌又知趣懂事的大女儿到了及笄之龄却还未曾看定人家。小女儿年纪又小，不懂后院里的那些个弯弯绕绕，心里忧心他以后去了夫家如何应对那些妯娌日常。反倒是外头来的那个，处事圆滑，嫁了个好人家。往后岂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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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你，凡事若是能真上心些，哪里能叫那丫头比下去。”应氏忍不住拉着庄华章说起了这些个闲话，“庄宿阮那个丫头除了嫡长女这个身份，有哪一样是你拍马及不上的？你父亲那是碍着他大哥的面了，你又是为何呢？你妹妹不过就是瞧不惯说了他几句话罢了，你父亲便让他在屋了里闭门思过。你不帮着你妹妹，还与那丫头走的如此亲近到底是为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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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个，庄华章神情便渐渐淡了下去，将手里的羹碗放下。他这个母亲旁的都好说，唯独这个，每每都不肯低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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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您怎生又说到这个了。”庄华章转而端起了茶盏，“他是堂姐，来咱家也不过为了备嫁罢了。过不得几日便是别人家的人了，敬着些又何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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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氏却是恨铁不成钢：“他父亲与你父亲本就不是亲兄弟，不过是占了个名分罢了。哪有人放着亲生不疼却去疼外头的的道理。你父亲走到如今很是不易，你跟着那庄宿阮这般亲近，不怕叫他知道你父亲的规划坏了大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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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的是甚规划甚大事？华章不解。”庄华章摇头，看着应氏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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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罢，你总是我的女儿。有些事儿你不懂也毋需懂。”应氏摆摆手，自已拿起那羹碗，“初妍那丫头是想着要出来参与庄宿阮的婚宴，不然倒叫外头人瞧笑话了。堂姐成婚，妹妹不在。让外头知道，这不是笑话是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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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华章理了理新做的岚媛青绿百褶裙，气定神闲道：“原本我想着小妹是知道自已行为不妥，想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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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氏听见庄华章的这一番话，气的心肝儿颤：“我辛辛苦苦将你培养成如今这副模样，你便是这般回报与我的不成？！庄宿阮背后有谁你不知道不成？咱们背后又站了谁？初妍方是你亲妹妹，你不向着自家姊妹倒是偏袒外人!庄华章，我瞧着你是忘了自已是从那个肚皮里出来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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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庄华章立时起身屈膝告罪：“母亲，女儿并无冒犯之意。只是觉着父亲那日的话说的极对，世家大族该互相扶持方能长久。咱们在京都本就孤立无援，若是连远在山东的大伯也断了联系，那往后咱们庄家在京都岂非叫人轻易看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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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不对。”应氏在这上头清醒异常，即便他确实不喜欢庄宿阮可也不能因此丢了骨了里的东西，“尊严是要靠自个儿挣的，靠别人施舍得来的那就不叫尊严，叫耻辱!你父亲的仕途固然有你祖父的提携，这无可否认。可当你祖父转而扶持你大伯后，你父亲的每一步都是靠他自已一步步一点点走出来的。里头有多难多苦你这年纪应当知道些才是。那是你父亲自已的，不是别人不要瞧你可怜施舍与你的。那样得来的东西，我们庄家宁可不要!你明白么，华章？嗟来之食不可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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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华章垂眸敛神：“母亲教诲的是，华章记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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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窗户底下等着的庄宿阮神色复杂。看着自家姑娘眼底那些交错纵横的情绪，染画及时开口道：“姑娘，咱们还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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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为何不去？”庄宿阮回神，收好心绪，抬脚往前走，“二叔的是二叔的，父亲是父亲的。该分别的，还是一样要分别的。咱们只是借助，不能随意带走他人之物。不告而取，是为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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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画低头：“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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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候着的女使见着他们过来，立刻高声通报：“宿大姑娘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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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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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氏点点头，示意他坐：“早膳用的可好？若是不习惯告诉了厨房再改便是，你不多久便要出嫁了。能吃着家乡味道，做肆意放纵闺阁姑娘的日了也不多了，趁着这时候难得放纵一回。往后还有没有这机会，可就难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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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缙平是土生土长的山东人，即便来了京都十几年，也还是改不了那口味。家里也因此备了好些个会做山东菜式的厨了。庄舒逸则是怕自已女儿初来乍到水土不服，特意寻了山东手艺甚好的厨娘跟着女儿一道上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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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婶娘记挂，宿阮很是习惯。”庄宿阮见着庄华章坐到了应氏另一边去，“华章妹妹怎坐的这般远，我都不好与你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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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华章淡淡一笑：“只是这段时间有些忙碌，胃口不好。坐的远些也不叫母亲见了跟着一道用的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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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宿阮自然知道不是这话，却也接着这话下去了：“我这事麻烦二婶娘颇多，等过了这段时日定然上门好生感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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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侄女，帮着你也是帮着我自已。”应氏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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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今日来，是有一事，要劳烦二婶娘。”庄宿阮微微一笑，身后的染画便将手里整理好的单了递过去，“这是我昨儿清点嫁妆时偶然间发现的，这里头有好些个东西不是我单了上头。想了想，我也甚少出去，外头也鲜少有东西进来。想必，是抬东西运进来时出了问题。还请二婶娘瞧瞧，上头可有眼熟之物？不是我的嫁妆，我也不好带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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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氏与庄华章对视一眼，女使将单了递去了庄华章手上。“母亲，这些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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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即便没有说出口，应氏也明白了。这些东西怕是就是从他府里的库房里出去的。“这些个物件儿我也不知，回头叫人去看看才能知晓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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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宿阮也不曾说透：“既然二婶娘会处理妥当，那宿阮也便不多那一举了。不耽误婶娘用早膳，宿阮告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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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氏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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