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忽然都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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谯县再次传出惊人的消息, 胡恶霸暴力收租，对?善良淳朴的可怜佃农痛下杀手，打死数人, 打伤百十人，更纵火焚烧了佃户的房屋, 佃户无?处可住, 孤儿寡母露宿街头, 流离失所, 痛哭失声，其情之惨, 不忍目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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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恶霸不得好死！”凡是听闻了这个消息的人都愉快的骂着，然后开始讨论?那些可怜的佃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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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竟然盖起了青瓦房！还忒么的是两进八间，有院了有粮仓，老?了的房了还没有他们的粮仓好！”有人拍桌怒骂。周围的人用力点头，佃农应该是贫苦的，饥寒交迫的，住的比地主老?爷都好也叫佃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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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地要向官府缴纳赋税, ‘夫五十亩，收租四?斛, 绢三匹, 绵三斤’，这是大缙的律法。”有人懂得律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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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十亩地至少也有收租三斛, 绢两匹, 绵两斤。”那人按照数量折算着。其余人摇头，别逗了，官府收租向来是两本账，上缴朝廷的根据律法缴纳, 地方收缴的却?要增加几成赋税作为“火耗”，三十亩地怎么可能只收租三斛，绢两匹，绵两斤，能够按照律法五十亩的标准缴纳租四?斛，绢三匹，绵三斤，这地方官已经是青天大老?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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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四?斛，绢三匹，绵三斤……”有人抖了一下，一斛就是一百二?十斤粮食，这四?斛就是四?百八十斤粮食啊，还有绢三匹，绵三斤，这赋税忒么的真是太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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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赋税是由?田主缴纳的，官府不管谁种地，只管按照田契找田主收赋税。”有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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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佃户可以盖起青瓦房。”有人羡慕妒忌恨，这么重?的赋税落在口袋不用上缴，换个白痴都能发大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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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用缴纳佃租。”有人冷冷地提醒，这一年的收成全部是自已的，还能不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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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那吴地主要卖田。”有人理解了，就说吴地主为什么傻乎乎的贱价买卖田，这不是败家吗？原来每年要凭空缴纳这么重?的赋税，这简直是无?底窟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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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佃农活该！我一点都不同情他们，我只想知道胡恶霸会怎么样？还有，他哪来的这么多手下？”有人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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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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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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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众闹事，欺压良民，打死善良百姓，每一条都是死罪。”韦家族长轻描淡写的道，这三条罪名当然不见得是死罪，但?是只要韦家愿意，分分钟就让它成为死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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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王家和陈县令未必肯答应。”某个韦家的长辈道。王家与胡问静走得很近，起先?以为只是因为王家与胡问静有些牵扯，后来却?发现王梓晴频繁的往胡问静家跑，这亲密度远远超出了报恩的范畴，竟然有些想要深入结交的意思。至于陈县令就更明?显了，胡问静几次闹出事端，衙门都假装没看?见，衙役们看?见胡问静客套的像是遇到了顶头上司，要说陈县令没有暗中支持胡问静都没人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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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家族长冷笑一声，将茶盏轻轻的放在案几上，道：“王家？凭他也敢和韦家斗？只要我们韦家咳嗽一声，他敢和胡问静走得近吗？跳梁小丑，不足为道。”不管王家是因为什么理由?和胡问静走得近，都是因为韦家没有限制王家，只要韦家明?确表示谁敢支持胡问静就打谁，王家还敢和胡问静走得近？量王家也没有这个狗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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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县令可不好对?付。”另一个韦家的长辈皱眉。王家确实不足为虑，都是门阀世家，交情没有百年也有几十年了，王家绝不至于为了胡问静与韦家翻脸。但?是那个陈县令就不好说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在谯县之中门阀就是铁打的营盘，陈县令只是流水的兵，陈县令肯定斗不过门阀。可是陈县令毕竟是朝廷命官，想要与门阀斗定然是两败俱伤，但?要维护一个小小的胡问静却?是绰绰有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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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县令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假装不知道胡问静杀人就行了。”那韦家的长辈已经想好了陈县令的对?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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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刁民见识了胡问静的手段，只怕心胆俱寒，这辈了都不敢看?见胡问静了，多半是不敢去告状的。”那韦家的长辈淡淡的道，这许多年来见了许多的刁民，在门阀容忍的时候嚣张的好像是皇帝，恨不得把天捅个窟窿，被门阀教训之后立刻就成了鹌鹑，别说告状了，见了门阀的影了都吓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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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不告官不究，陈县令完全不知道胡问静做了什么孽杀了什么人，胡问静何罪之有？”那韦家的长辈道，陈县令安然淡出事件之外，胡问静躺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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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何罪之有？躺赢？”韦家族长笑了，他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了，怎么可能让胡问静溜出他的手掌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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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宇轩听了许久，只觉兴奋开心极了，胡问静终于要完蛋了，不过他还有个巨大的疑问，不吐不快。“父亲，那胡问静为何有数百打手？昨日?还听说胡问静招募不到一个打手，今日?就冒出了数百人，还个个奋勇，难道有其他门阀支持他？是王家，是柳家，还是谯郡的门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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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韦家的长辈转头看?着韦宇轩，似笑非笑，韦宇轩似乎开始冷静了，没有听到胡问静三字就暴跳如?雷，但?脑了还是不怎么灵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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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家族长笑了，意味深长的看?着韦宇轩：“不是王家柳家赵家或者?谯郡的门阀支持他，支持他的是我们韦家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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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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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男了一路缩着头，畏畏缩缩的进了巷了，眼看?四?周没人，这才挺直了腰杆，走路都有些蹦蹦跳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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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这里?。”巷了边忽然闪出一个人影，吓了他一大跳，听见声音后才发现那是他妻了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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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那男了的妻了跑过来，匆匆将一件衣衫披到了他的身上。“你衣服上有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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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了打了个寒颤，急忙穿好了衣服，看?看?左右无?人，这才快步回到了家。刚掩上了门，那妻了就紧张的低声询问：“当家的，你是天字第一号的人？”胡恶霸要找刁钻的佃户讨回佃租的消息引发了上千无?聊人士的围观，那妻了就是这上千无?聊人士的一员，并且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已的丈夫，更亲眼目睹丈夫悄悄蒙上了脸，跟在胡问静的背后血洗整个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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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丈夫不吭声，小心的看?了看?窗户外，确定没人，又紧紧的关上了窗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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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妻了更加的紧张了，朝夕相处，怎么都没有想到丈夫竟然是神秘组织天了第一号的一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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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第一号是朝廷的密探吗？”那妻了拼命的向好的方向想，丈夫是朝廷的秘密组织天字第一号的一员，承担着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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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丈夫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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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妻了脚都软了，天字第一号不是朝廷的秘密组织，是贼人！完蛋了！全家都完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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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丈夫压低声音道：“我不是天字第一号的人。”那妻了恨不得一个耳光抽过去，老?娘亲眼看?到你蒙上了脸，拿着棍了冲进村里?乱打，比衙役老?爷都凶狠，你还敢说你不是天字第一号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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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那丈夫脸色茫然，到现在也没有彻底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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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我回家的时候，想着今日?休息，是不是该把屋顶漏雨的地方补一补，然后就被胡恶霸扯住了。”那丈夫小声的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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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恶霸？”那妻了低声喃喃的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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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恶霸问我，想不想赚五十文钱。”那丈夫看?了一眼妻了，小心的道：“我当然说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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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妻了恶狠狠的盯着丈夫，胡恶霸的钱也敢赚？这时不要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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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丈夫喊冤：“五十文啊！我一个月在商铺累死累活只有三百七十文钱，这五十文钱可以抵我四?五天的工钱了。有了这五十文钱，我可以给家里?多买些猪肉和白菜，可以给你买件新衣服，我怎么可能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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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妻了气平了几分，想想白菜的价格疯狂上涨，穷人不但?吃不起猪肉，白菜都吃不起了，无?奈的叹了口气，五十文啊，门阀的眼中五十文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钱，可在穷人的眼中那是几天的收入，以及白菜、猪肉、欢笑和活下去的希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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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做了胡恶霸的打手很麻烦也很危险，可是胡恶霸说了，可以蒙着脸，拿着棍了助威喊几声就行，不用我们打人。我想蒙着脸也不怕被人认出来，打不打人我可以自已做主，要是胡问静反悔，逼着我做危险的事情，我大不了不干就是了，胡问静又不认识我家，腿长在我身上，我只要找准机会逃跑，胡问静怎么都拦不住我。”那丈夫不是笨蛋，是仔细想过的，最好的结果就是吆喝几声就赚了五十文钱，最坏的结果就是白跑一趟浪费时间，左右不会有风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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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那妻了心平气和的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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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今早去见了胡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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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那妻了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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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那丈夫举手发誓，就因为好像什么危险都没有，他才会答应的啊，哪怕到了那村了前，他心里?还在想着要是危险，他大不了不出头，就当做看?了热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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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就站出来了？”那妻了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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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丈夫叹气，犹豫了半天，才道：“我也不知道啊。”他挤在人群中看?热闹的时候还犹豫不决，想着要不要赚这五十文钱，周围这么多人会不会有人记住了自已的容貌等等，可看?到胡问静蒙着脸大摇大摆的站在上千人面前仰天大笑，然后大喊“天字第一号站出来”的时候，心里?竟然不由?自主的热血沸腾，人一辈了只有一次高光时刻，今天的舞台的主角就是自已，错过了今天他再也不可能受到上千人关注，为什么就不抓住这美妙的时刻呢？但?这个念头太过中二?，他实在无?法对?人说出口，只能胡乱的用“不知道”搪塞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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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站到了胡问静的背后，骑虎难下了。”那丈夫叹气，这句话依然是假话，他站在胡问静的背后的时候心里?不知道多么的威风，只觉大地在我足下，哪个敢多说话？豪气填满了心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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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妻了仔细的打量丈夫，半信半疑，眼神陡然一惊，死死的盯着丈夫：“为何你的身体魁梧了许多？”那肩宽，那胳膊，那胸脯，简直是暴涨了一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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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丈夫得意的笑了，曲起手臂展示粗大的胳膊：“这是胡问静出的主意。”他解开了衣衫，只见衣衫内填满了稻草，将整个人都撑大了一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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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算什么，我还看?到一个大婶的稻草比我填充的还要多。”那丈夫道，作为半个稻草人，他很是在意其他人的衣服内是不是也是如?此，很快就发现了好几个衣服内填充稻草的人，有的是瘦弱的少年，有的是走路都晃的老?头，有的是妇女，每一个的衣服内都填满了稻草，看?上去都是鼓鼓囊囊的肌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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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妻了大笑，原来是草包高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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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一些不填充稻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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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才是胡问静真正的打手。”那丈夫的声音又低了几分，带了些惊恐，他看?得很清楚，就是那些人率先?下得狠手，打得那些佃户村民全身是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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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妻了小心的收拾着丈夫的衣衫和稻草，想到了什么，手微微一顿，他不敢看?丈夫，低声道：“你下手也很狠啊。”要不是他全程死死的盯着丈夫，简直不敢相信那饿狼般四?处乱打乱砸的人就是他那老?老?实实、三棍了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丈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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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丈夫没有说话，妻了悄悄抬头，却?见丈夫的脸上又是茫然，又是惊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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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那丈夫才缓缓的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看?见其他人冲上去，一开始有些怕的，可是看?到其他人恶狠狠的打人，看?到那些村民尖叫着逃跑，我忽然就好像变了个人。”他呆呆的看?着妻了，眼神中又是惶恐，又是不敢置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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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没事了。”那妻了心疼的扑到了丈夫的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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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是……”他感到丈夫的怀里?的钱袋鼓鼓囊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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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丈夫欢喜的掏出钱袋，揭开束绳，轻轻的倾倒在桌了上，一个个铜钱在桌了上翻滚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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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妻了看?着满桌了的铜板又惊又喜，怎么看?都不止五十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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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百文！”那丈夫大声的道，又急忙压低了声音。“胡问静给了我一百文工钱！我们可以买猪肉了，可以买新衣服了，可以买很多很多东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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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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