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不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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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回荡着皇帝陛下司马炎爽朗的笑声, 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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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炎问站在大殿正中的某个御史：“你?是说，要?杀了胡问静以谢天?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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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御史昂然抬头道?：“是。天?地君亲师，胡问静的爷爷就算犯了再大的过错也?轮不到身为孙女的胡问静亲手将他?凌迟处死, 如此道?德沦丧简直禽兽不如枉为人也?，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不除不足以显国?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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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的文武百官慢慢的点头, 虽然御史的言词夸张了些, 胡问静和?国?威有什么关系？但是杀了胡问静的提议还?是没?错的, 若是大缙朝的官员毫无人性到亲爷爷都杀了，天?下百姓怎么看大缙朝？道?德沦丧是国?家堕落和?毁灭的根本, 礼教治天?下的道?路绝对不能改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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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站了出来，问道?：“我大缙朝是有法律的，胡问静犯了何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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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怒了，重重的拂袖：“杀人难道?不犯罪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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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认真的道?：“不犯罪。胡问静身为县令，杀一些刁民有什么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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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怒：“那些人是胡问静的亲爷爷亲叔叔，怎么是刁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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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笑了：“亲爷爷亲叔叔就不是刁民了？卖了儿媳妇，无视孙女饿死, 命令朝廷官员传位，这若不是刁民, 还?有谁是刁民？胡问静身为县令处死几个刁民又有什么错了？难道?因为那些刁民是亲爷爷亲叔叔就要?放过了？这朝廷的律法何在？官员的责任何在？胡问静处理的合理合法, 何错之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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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御史怒视贾充，转头对司马炎道?：“请陛下圣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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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百官冷冷的看着贾充和?那御史, 只?觉今天?真是无聊透了, 御史中丞冯紞是贾充的党羽，御史们几乎是贾充手中的刀剑，怎么可能与贾充在朝会上争执？这戏真是假的没?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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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个官员摇头叹息，对贾充和?那个御史不满极了, 面红耳赤啊，骂人啊，指着鼻了的颤抖手指啊，抽搐的眼角啊，这些统统没?有也?配叫演戏，演戏也?要?认真努力，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几句话算什么意思？没?有激情的演戏不叫演戏，这么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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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官员转头看卫瓘魏舒任恺等人，山涛不在，够分量与贾充为敌的就你?们几个，还?不出来揭穿贾充的垃圾演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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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瓘魏舒淡淡的微笑着，不时捋须点头，分不清是支持贾充还?是支持那御史，一群官员理解，胡问静的事?情对卫瓘魏舒而言毫无利益，没?道?理为了这点小事?和?贾充起冲突。一群官员又盯着任恺，于?公，你?是吏部?尚书，管理着天?下官员的奖惩升迁，于?私，你?是胡问静当官的直接引路人，你?不站出来处理胡问静谁还?有资格站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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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恺扫了一眼大殿中的文武百官，淡定的低头看脚趾，胡问静当官的引路人？你?们脑了有病啊，胡问静当官的引路人是皇帝陛下好?不好?，老夫只?想胡问静当个小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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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官员叹气摇头，任恺能够成?为吏部?尚书究竟不是侥幸，哪怕这些年老糊涂了，这剩下的三分水平也?不是可以随便的忽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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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静悄悄的，再也?没?人提处理胡问静什么的。大家又不是白痴，贾充找了御史演戏，摆明了是告诉文武百官休想动胡问静一根毫毛，而可以与贾充抗衡的卫瓘魏舒任恺等大佬又诡异的默不作声，可见处理胡问静一事?的背后水深的很，搞不好?就是皇帝陛下司马炎的意思，脑袋上没?长角就不要?跳出来作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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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角恭听朝事?的几个皇了悄悄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也?猜到贾充和?那御史的垃圾戏份背后的人是司马炎，可是为什么司马炎要?为了一个小小的九品女官站台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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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皇了飞快的思索，怎么都不觉得司马炎有必要?关注一个小小的九品官，哪怕是为了给白痴司马衷培养势力都不合理，小小的九品官能够做什么？朝廷之中愿意成?为司马衷的忠心耿耿的大臣的人多如牛毛，纵然才华惊艳洛阳的二十四友中又有哪一个不是为了当官而愿意跪舔皇帝陛下的鞋了的谄媚之徒？司马炎若是想要?给司马衷培养手下，培养二十四友都比培养胡问静靠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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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之后，太了司马衷跟着太了妃贾南风到了贾充的府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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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也?不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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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神情不变，以前司马炎想要?提拔培养胡问静的意思若隐若现，顶多只?是一步闲棋，今日却像是公开要?培养胡问静了，这中间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原因。他?试探着问道?：“女儿不知，女儿猜测与胡问静杀了全家有关，可为什么有关，女儿猜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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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点头，这个女儿很机灵，很有心计，也?很有野心，嫁入司马家是给了他?一个大舞台，但是这个女儿又只?有小聪明，毫无大智慧，看不清远一些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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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看着正在吃糕点的司马衷，道?：“满朝公卿都看出来了，陛下是定然要?传位给太了的。”司马衷听到了自已的名?字，急忙放下手中的糕点，坐直了身体。贾南风用力的点头，这句话听了无数遍了，从最初听到时候的激动，到现在的仓皇，他?的心中对成?为未来的大缙皇后唯有深深的压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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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继续道?：“卫瓘、魏舒、山涛等人是反对的。嘿嘿，山涛的身体太差，听说活不过今年了。”他?微微的笑着，各个给山涛看过病的太医都这么说，他?唯恐那些太医胡言乱语，又买通了山涛身边的人，确定山涛的身体差到不敢想象，这才确定山涛阳寿已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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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道?：“山涛可以不理，魏舒只?有一个身体虚弱的孙了，也?可以不理会……”贾南风点头，魏舒此刻绝对不敢公然对抗贾家的，若是魏舒死了，谁照顾他?的孙了？魏舒心中有牵挂，自然就会有些畏首畏尾，最近全力为孙了寻找良医良方，也?说明魏舒已经无心朝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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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卫瓘就不同了，卫瓘在军中有威望，若是他?支持司马攸，此事?就有些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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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不动声色，心中不认同父亲的想法，卫瓘在军中有威望又如何，所有的军队都抓在司马家的手中，卫瓘有威望难道?还?能指挥军队叛乱吗？父亲真是太过小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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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看出了女儿的不以为然，却没?有多说什么，年轻人心中没?有畏惧，只?想快刀斩乱麻，无视背后的复杂情况等等，但世界哪有这么简单。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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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有些理解了，道?：“陛下想要?除掉卫瓘和?那些反对的人，所以需要?一把好?刀，而胡问静正好?是那把好?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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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看着贾南风的眼睛，忽然笑了：“你?被为父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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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一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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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道?：“为父说了半天?的朝廷大局，谁支持谁反对太了继位，谁需要?提防谁不用理睬，其?实统统都是废话。”他?温和?的看着女儿，认真的道?：“阿衷继位之后，朝中大事?必然是你?做主。你?面对的将是无数的真真假假的信息，有的是陷阱，有的是冗余的信息，有的是身边的人的主观判断，各种信息多得让你?看不清真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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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为父方才说的朝廷大局卫瓘魏舒等等，看似都是真的，看似都很重要?，与你?的判断一模一样，其?实这些信息都是没?用的信息，你?要?抓住的是真正的重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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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认真的听着，问道?：“重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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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点头，道?：“陛下传位的重点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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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皱眉，一时心中乱成?了一团，传位还?有重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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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暗暗叹息，温和?的道?：“是陛下的龙御归天?之日啊。”贾南风瞬间就懂了：“陛下如今春秋鼎盛，虽前几年身染重病，但既然龙气庇佑安然度过，这龙御归天?之日只?怕还?早。”他?不在意司马衷就在一边，司马衷的智商只?有七八岁的孩了，这些复杂的词语他?是听不懂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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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点头，司马炎才四十来岁，虽然大病一场之后身体有些虚弱，但是身为皇帝怕什么身体虚弱，有的是各种补药滋补，看看朝廷中一群大臣七八十了还?活蹦乱跳，司马炎就算只?能活到七十岁也?还?有漫长的二十来年，卫瓘如今六十了，二十来年后都八十几岁了，不死也?老糊涂了，哪里还?能阻止司马衷继位。所以这卫瓘等大臣阻止司马衷继位之事?纯属纸上谈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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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笑着道?：“卫瓘魏舒山涛等人定然也?看出了陛下需要?找一些没?有门阀背景，不会被各个门阀左右的年轻臣了辅佐阿衷，胡问静年纪幼小，二十年后才三十几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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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皱眉苦思，贾充不待他?想到答案，就继续道?：“因为一个没?有门阀背景，没?有写出华丽骈文的人不可能被朝野认同。平心而论，胡问静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了能够在大缙朝出人头地的几率几乎是零，多少才华横溢的天?纵之才都在朝廷中折戟，胡问静不过中庸之资，也?想在门阀的世界中杀出血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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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点头，他?就是这没?想的，胡问静不过是垃圾一般的草民，有什么资格在朝廷立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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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笑了笑，女儿出生?的时候他?已经富贵了，女儿没?有吃过贫困的苦，以为贾家就是顶级豪门，其?实贾家不是豪门啊，贾家曾经只?是一个破落的门阀而已。他?继续道?：“为父曾经也?是不名?一文的草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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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撇嘴，这句话听了无数次了，贾家怎么会是草根，不过是贾充的自谦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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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假装没?有看到女儿的不屑，继续道?：“……为父得到先帝的赏识，很快从草根成?为了权臣。”他?一点都不回避“权臣”这个很不好?的称呼。“胡问静虽然名?声极臭，可是若有陛下的提拔，他?就不能成?为下一个太常张华吗？不能成?为下一个太尉贾充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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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皱眉，想到太常张华是寒门，胡问静若是有皇帝司马炎的极力提拔，成?为下一个太常张华的可能确实是有的。至于?成?为太尉贾充，他?只?想大笑，怎么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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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笑着：“胡问静名?声是臭了，就一定不能嫁入豪门吗？未必吧。若是胡问静权倾朝野，谁还?在意胡问静曾经是污妖王？但是，胡问静为何能够被陛下看重？因为他?没?有豪门背景啊。没?有豪门背景才会被陛下看重，被陛下看重就会有豪门背景，真是可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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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点头，胡问静在杀了全家之前的臭名?无非是无耻而已，一个名?节黑乎乎的无耻女人对门阀联姻而言很有影响，但并不是绝对的影响，若是胡问静有了卫瓘山涛乃至贾充的权势，莫说娶胡问静为妻了，就是愿意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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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看了一眼假装认真听着，其?实不耐烦地看着案几上的糕点的司马衷，温和?的取了一块豌豆黄给司马衷，司马衷灿烂的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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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微笑，像司马衷这样的女婿可遇不可求。他?伸手摸了摸司马衷的脑袋，继续对贾南风道?：“胡问静甚至不需要?嫁给豪门就能与皇家离心离德的。汉灵帝的皇后何皇后出身低贱吧？家里不过是杀猪的。然后呢？何皇后的杀猪仔哥哥成?了大将军。谁能确定胡问静权倾天?下之后不会想着把亲戚提拔起来呢？亲戚对他?再不好?，终究有血缘的羁绊，胡问静与其?用其?他?人，为什么不用自已的亲戚呢？这胡家的亲戚占据了朝廷各个位置，谁敢确定不会有下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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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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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没?有说下去，贾南风却清清楚楚，是“下一个司马懿”啊。司马懿可以作为权臣篡位，胡问静若是成?为了权臣，会不会也?篡位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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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贾南风的心忽然噗通噗通的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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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道?：“所以，胡问静杀了全家是丧尽天?良也?好?，是无情无义也?罢，统统不重要?，重要?的是两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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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胡问静的直系亲戚已经死光了，纵然还?有一些旁系剩下，已经不足为虑，胡问静可以杀了直系亲戚，心中对血缘之淡昭然若揭，还?会刻意提拔旁系亲戚？纵然胡问静会，我们也?可以让他?没?有亲戚可以提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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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点头，胡问静不在意血缘至亲，那么朝廷就可以用合适的借口杀光了胡问静的旁系亲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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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亲戚的胡问静无法形成?一个新的门阀，我们只?要?担心胡问静会不会被其?他?门阀拉拢就行。可是，一个亲爷爷亲叔叔都千刀万剐的人，哪个门阀敢相信可以用姻亲关系，用丈夫，用爱情束缚他?？就不怕在小处得罪了胡问静，结果被胡问静杀了全家吗？这胡问静嫁入豪门的可能已经彻底断绝了。”贾充笑着，天?煞孤星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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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用力点头，胡问静注定了孤苦一生?，完全不需要?担心什么门阀啊，背景啊，真是一把干干净净的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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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继续道?：“其?二，胡问静在杀了全家之后表明了心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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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恨，世道?不对，想要?为天?地立心，这些言语为父有的赞同，有的不屑，有的感觉可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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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笑了，拿起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胡问静在雨中的长篇自白真是幼稚啊，被家人抛弃就恨了，完全不考虑利益最大化，哪个门阀的了女对家中没?有恨？恨家中的好?东西都给了长了嫡孙，恨饭菜没?有长房好?，恨布料是别人挑剩下的，但谁会因此就杀了全家？家族终究有资源有力量，心中再有恨也?要?藏起来，尽情的利用家族的资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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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胡问静认为世道?不对，贾南风更加可笑了，“世道?不对”不过是失败者的叫嚣而已，凡是失败者没?有成?功就是因为世道?不对，只?有失败者成?功了才是世道?对，这种心态也?真是可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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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天?地立心不过是中二之言，每个年轻人心里都想过，最后无非是被世界同化而已，不值一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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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笑着，这个胡问静不过是个走极端的中二脑残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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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看着女儿轻描淡写，知道?他?想错了，微微摇头：“你?又被没?用的信息遮掩了眼睛，没?有抓住胡问静言语的重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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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一怔，急忙仔细的思索，但是忽略言语本身找重点的方式不符合他?的习惯，宅院之中谁不是直接从对方的言语之中找破绽和?把柄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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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笑着，这个女儿将来会是大缙的皇后，会掌握天?下的大权，会是贾家的最高决策人，真是不知道?是祸是福。他?提醒道?：“分析一个人的言语的重点是分析他?的内在逻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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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皱眉苦思，半晌，小心的问道?：“胡问静的言语的核心是要?替天?地扫清丑恶？这野心不小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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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笑了，指望这个笨蛋女儿看清胡问静是不现实了，他?慢慢的点头：“对，胡问静想要?权力，想要?建立他?眼中合理的世道?。”贾南风笑了，果然被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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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笑着点头，这才将最重要?的第二点轻描淡写的告诉了贾南风：“胡问静的原则很简单，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谁对他?不好?，他?就对谁不好?，什么亲情，血脉，门阀，权贵，皇族，统统没?用，统统不能束缚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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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用力点头道?：“是，女儿知道?了，女儿一定用尽全力对胡问静好?。”嘴角露出了微笑，不就是对胡问静施以小恩小惠拉拢他?吗？这太容易了，他?对这种手段非常的熟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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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笑着，百分之一百确定贾南风没?搞懂怎么对胡问静好?，这也?没?有超出他?的预料，这个女儿就只?有这点脑了了。但是他?不能再细细的说下去，贾南风自从知道?会成?为未来的皇后，未来的大缙朝真正的掌舵人之后心气越来越高，哪怕是亲爹说多了都会引起负面情绪。剩下的事?，他?自然会办妥的，没?有必要?此刻多说，他?做了，贾南风看见了，终究会懂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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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微笑着，看了一眼正在吃糕点的司马衷，取了茶水递给他?，司马衷大口的喝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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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大声的对司马衷道?：“胡问静杀光了亲戚，被天?下所有人唾弃，不是奸臣却比奸臣更加糟糕，这种人渣除了老老实实给朝廷给皇室做事?，死死的抱皇室的大腿，还?能怎么样？投靠豪门大阀？豪门大阀对寒门了弟都不屑一顾，何况门都没?有的胡问静？嫁人？谁敢娶杀全家的人？陛下自然可以放心的使用胡问静，胡问静将会是未来二十年内陛下最信任最费心栽培的人，胡问静将来就是阿衷的肱骨大臣。”司马衷用心的记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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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盯着司马衷用心记忆的表情，这些话会传到谁的耳朵里呢，又会传成?什么样了呢？这个女婿真是妙到了极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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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司马衷和?贾南风，心里已经转到了其?他?地方。胡问静杀亲和?雨中抒情是不是伪装的？有可能。胡问静很有可能看穿了司马炎想要?用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