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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璃早上六点就起了床，虽然心情不好，但他还是花了一个多小时给自已画了个裸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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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四十五，他出来宿舍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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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校外的时候，盛清然的车已经停在了路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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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璃跟他打了招呼：“盛教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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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然看了他一眼，“没睡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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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璃昨晚睡得晚，废了些功夫才遮住黑眼圈，但是眼神的憔悴骗不了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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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可以。”他说，“我们去哪里补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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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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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璃：“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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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今天强制放假，不太方便。”他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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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个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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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以前也不是没去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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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璃也没好意思问，只能顺着他的话接着问：“怎么就强制放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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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然唇角平直：“也有你哥的功劳，拉着程序员聊天到半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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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丢人，池璃转过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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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聊天不多，盛清然车内都很安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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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红灯的间隙，盛清然抬手，碰了碰眼下，不动声色打量他一眼，小姑娘今天意外的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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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待在他旁边的时候，总是叽叽喳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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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蓦然想起池熠发给他的一长串：“这两天学习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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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池璃本质上话还是多的：“不是考试周，就能轻松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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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又沉默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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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然看他兴致不高，也不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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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沉默到楼下，盛清然停好车，没着急带他上楼，反而领着他去了旁边的超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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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了辆购物车，看了眼超市的人，把小姑娘叫到面前：“推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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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璃哦了一声，整个人压了上去，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又站地笔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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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然微不可微地笑了下，一手握上购物车把手，“别乱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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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超市的鸡蛋大抢购已经结束了，老人家拎着鸡蛋满载而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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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璃好奇那边的阵仗，伸着脑袋一个劲地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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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然站在货架前等了他一会，看他没有收回注意力的意识，他开口叫他：“池璃，喜欢哪一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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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池璃收回脑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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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国不久，”盛清然解释道：“家里没客人的拖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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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璃想了下，挑了双黑色的，很简约，什么花案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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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然看了他一眼，“喜欢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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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池璃老老实实交代：“这样其他人也能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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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然没拿那双，“多虑了，给你选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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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璃抿着唇角压着嘴边的笑，按着自已的品味选了两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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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小鲨鱼，一双小恐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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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偏偏看了下盛清然，“教授，这种风格的能出现在你家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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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然想问他，他去他家的时候不是一直都是这种风格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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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只是点了点头：“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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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璃美滋滋选了一双，推着车接着往前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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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似乎因为一双拖鞋变得活泼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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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然这两天都在公司加班，选了些水果蔬菜，又让他推着车到了零食区，让他自已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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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璃矜持了两下，很简单地选了两包饼干，告诉他：“可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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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常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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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着车往前走的时候，恍惚间看见了一个眼熟的包装袋，又拉着购物车退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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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个，厂家又出了。”池璃拿下来一包：“眼熟吗？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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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后面还有话，张了个嘴型，没有发出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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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然看了一眼，并没有觉得眼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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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摆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样了：“这个高中以后就停产了，我在网上找了好久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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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然虽然不懂这个味道有什么值得留恋，但他从货架上每种口味都给他拿了一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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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推着购物车，比刚才更快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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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个小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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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璃站在玄关，等着盛清然弯腰从购物袋里拿出他的拖鞋，又替他剪了标签，放在他脚边：“进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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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璃大概估算了下距离，离学校不远，离上次的烤肉店也很近，那就是离他公司也很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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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神的时候，盛清然倒了杯温水给他：“到书房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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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着软绵绵的拖鞋，盛清然开了电脑让他坐，他自已另外拿了坐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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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补课，就真的是补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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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璃一开始还心思飘飘，回想着他客厅的摆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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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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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池璃摇了摇头，不敢再走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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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编译了一遍简单的程序给他看，找了课件上的例题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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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了雨，玻璃上水珠滚动，盛清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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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按着脑袋，有了点灵感，敲了两下键盘，可能一个单词都没有打出来吧，他又把手指放在唇边接着思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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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然笑了下，真是没怎么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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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然没着急回书房，他在岛台隔着客厅看着窗外，雨下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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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刮起了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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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着喝完了一杯水，又把他的零食摆在了显眼的位置。这才不紧不慢回了书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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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璃就在等他进来了，一看见他就笑弯了眼：“盛教授，我码出来了。这道题，你看，是不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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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清然把手里的水杯放回桌面，一手撑着书桌，一手撑着椅背看他的代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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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题，上节课做出来的学生并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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