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烤青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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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临烟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渊哥哥……我饿了。”

他回过神，从储物囊中取出一粒辟谷丹递过去。

而洛临烟看到辟谷丹后，皱了皱眉头，小声：“渊哥哥,我不要吃这个！”

谢宿渊挑眉：“不想吃就饿着。”

洛临烟看着他指尖捻住的辟谷丹,撇撇嘴，转身召出灵剑。

谢宿渊看着她撇撇嘴,转身拔出了她自己的本命灵剑,在其中注入灵力,将剑劈入湖泊。

一阵水花四溅后,她的本命灵剑从湖中心掠起，上面还挂着一条不住扑腾尾巴的青鱼。

接着，谢宿渊就看到她手握本命灵剑、兴致冲冲的朝自己小跑过来。

“渊哥哥,我想吃鱼！”她鼓着下巴,双眼发亮,就像一只小花猫。

“……”

谢宿渊不言，视线却定在她的手上。

她双手白嫩光滑,此刻却死死握住着手中的青鱼，纤细的十指紧紧扣住鱼身，生怕鱼鳞太过光滑而导致滑落。青鱼似乎明白了自己毫无生机,从一开始的剧烈挣扎，变成了只是小幅度、象征性的在她手中晃动尾巴。

“渊哥哥在看什么？”她歪头一笑,又好像明白什么一般,“我明白了，渊哥哥也想吃鱼！烟儿这就去给渊哥哥捉鱼。”

她不顾谢宿渊的反应，直接将鱼塞入谢宿渊手中，转身再度运转灵剑,刺入湖中。

谢宿渊看着手中滑腻腻的青鱼有些意外。

娇贵的临烟仙姬会捉鱼？

他晃了晃神，才发现那抹蓝色的身影在湖畔挥动着灵剑，划起阵阵水花。

不过，洛临烟也只能仗着筑基修为欺负一下湖里未开灵智的野鱼了。

他低头，看着地上五爪虎蛟的墨黑的鳞片，将其捡起。

墨黑的鳞片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血腥气钻进谢宿渊的鼻腔，他竟然觉得有些甜，就像是小时候阿娘哄他掏出的饴糖那么甜。

但紧接着，就是一股鱼腥味儿盖过那股甜味。

谢宿渊皱眉，拿起这半个巴掌大的鳞片，利用锋利的那一面，将青鱼开膛破肚，刮去鳞片。

他用灵力在地上生出了一个火堆，又拿树枝将鱼叉了放在火上炙烤，等他做完了这一切，抬首，映入了一张笑脸。

“渊哥哥，你看——”她怀中抱着一个古铜色的盆状物体，里面盛满了水，还游着几尾青鱼。

他认出来了，那个古铜色的盆状物体是她在集市上被那个摊贩忽悠着买下来的。水中盛着的不止是鱼，还有二人的倒影。

洛临烟脸上尽是欢喜，一双眼眸熠熠生辉，唇畔还有一道被鳞片划破的伤口。而他，以冠束发，面容清俊，眼中还有促狭的笑意。

谢宿渊察觉到倒影中自己眼里的笑意，心里浮起一丝烦躁，他伸出手下意识的想将鼎打翻在地，毁了这镜面。

但看到鼎中那几尾缓缓摇着尾巴的青鱼，谢宿渊手腕一顿，停在空中。

接着，极为生硬的换了个角度，探入水中，再抓出了一条青鱼。

然后，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洛临烟挨着他坐在了火堆旁，呼出一口气，搓了搓手，饶有兴味的看着他杀鱼。

谢宿渊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她看着。

她抖了抖身子，又想自己凑近几分，小声道：“我冷。”

谢宿渊这才发现，自从她二人从断崖上落下后，他们都还未用灵力烘干衣裳，此刻身上的衣裳都还是湿的。

他倒是无所谓，这些年闯荡各种险境，都是九死一生，有时候重伤危及性命都来不及管，何况只是湿了衣裳呢？

而洛临烟不同，谢宿渊看着她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臂，似乎冷的厉害。

谢宿渊没有说话，只是剖鱼的手顿了顿，往火堆上注入再度注入灵力，才开口：“快了。”

洛临烟点点头，凑近火堆几分，像是一只发现了好东西的小兽。她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在烤的青鱼，火光在她眼底摇曳，为她的侧脸镀上了几分暖意。

谢宿渊也才注意到，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

等青鱼烤好后，洛临烟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

谢宿渊将鱼从火堆上取下来，递给她。

青鱼烤的焦黄，外表酥脆，肉质紧实鲜美。

“唔.......”洛临烟大快朵颐，心满意足的哼了一声。似乎又像是被烫到了嘴：“好香，渊哥哥在里面加了什么？”

“断肠毒药。”他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吃下去后，筋脉寸寸尽断，腹内灼热，灵力尽失......”

视线中，洛临烟的动作一顿，迟迟没有进行下一口，显然是被吓住了，“好可怕……”

“仙姬还敢吃吗？”谢宿渊定定看着她，顺便将火堆上烤着的另一条鱼翻了个身。

洛临烟的目光好像恢复了片刻清明，但是很快又被迷茫覆盖：“吃，怎么不吃，这是谢师兄为烟儿做的！”

她又捧起了鱼，继续大口大口吃着，嘴边还沾上了一点鱼肉渣子。

二人坐在火堆旁，没有再说话，火堆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

酒足饭饱的洛临烟抱着她自己的双臂，心满意足的睡去。她的头斜斜的靠在腿上，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就像是春日里柳树新抽出的枝条，柔软脆弱。

谢宿渊甚至看到，她的耳垂上还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

她的脖颈很细，细的自己随意一掐就能断掉。

谢宿渊勾唇，心下讥讽，她竟还能睡得着？自己如果想要她的命，不过是在一瞬之间。

他看着自己手上残留的清心草汁液，越发期待，等她醒来后记起一切，那真是……

有趣极了。

梵音谷的夜并不算很暖和，四处夹杂着蝉鸣声，越发显得山谷空旷。

这个夜晚，好像没有那么长，也没有那么冷。

许是生了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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