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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星辉斑斓,布满柔软地毯的房间里开足了冷气。
林屿深高中起,视力日益下降,到现在一旦摘下眼镜,眼前总是模糊一片,可此时连续喝了四五瓶啤酒的他戴着眼镜,只留了盏昏黄床头灯的房里,好似一切都混沌地搅合在了一起。
纪野为了林屿深买酒找醉,自己却首当其中喝的最多,他将喝空的易拉罐狠狠捏碎扔到垃圾桶里,在反复了十几次之后,林屿深轻笑了声:“你好……好厉害,你喝了快一箱酒了。”
林屿深摇摇晃晃地坐在房间里的小阳台上,柔软的白色羊毛毯上,男生跄踉着趴在了上面。
纪野感觉自己也有些喝醉了。
他忙将林屿深扶起,两个醉汉摇晃着不受使唤的腿硬是花了一分多钟才找到阳台上的躺椅坐下。
纪野看着脸色绯红,眼底朦胧一片的林屿深,低低笑出了声。
刚刚又抿了一口酒的林屿深似警惕般,手下一顿,眼睛直勾勾看向纪野,嘴巴嘟嚷了下:“不许笑我……”
平日里寡言少语,冷清庄重的林屿深此时像个半大的孩子,说话细声细气的,带着一丝嘶哑的曼妙,纪野狠狠喝了几口酒,强行压抑着自己内心的躁动。
纪野买的酒渐渐喝空。
林屿深扯了扯嘴角,他只觉自己耳根烧地烫人,声音有些粘连不清:“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
纪野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闻言抬眸看向神色落寞的林屿深,他微微勾唇:“怎么会?”
林屿深自顾自摇摇头,舌头有些打结:“我……我本来以为……我会很讨厌……那个小孩,可是我……没有,我只是恨,他们不配做父母,他们一直在害人!”
林屿深闭了闭眼,私图将耳边聒噪的声音驱散。
小时候,他也是林耀明和程之兰手心上的宝贝。
在阳城偏远一隅的小县城,他活得恣意又自在,林屿深活泼,却少犯错,年年评优评先都有他,林耀明从老师起家,又得恩师扶持,一路从一个三流大学的助教起步,自己创业成功在阳城先打了半壁江山。
程之兰早年在体制内工作,后来林父生意越做越大,她便辞了职专心在家相夫教子。
他们也和和美美过好多年。
第一个转择点便是在林屿深小升初的时候,林耀明希望他能去阳城读书,林屿深却想留在县城陪着年迈的奶奶和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的爷爷。
林耀明诓骗他,说奶奶和爷爷会一起过去,林屿深信了。
可在那晚的深夜里,他却听到程之兰哭着说和公婆相处不下去,林耀明柔声安慰她,承诺只有她们一家三口去阳城住。
那是林屿深头一次感觉自己的生活出现裂痕,像是看似光洁无暇的镜子,却只有反射出成人世界的丑恶嘴脸。
奶奶年纪大了,性子孤拐,却大小事都放权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做主,林屿深看在眼里,却也知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于是他考砸了小考,只以低分稳稳进了县一中。
林耀明气的将他抽了一顿,林屿深躺在床上三天,连翻身都疼。
后来林屿深才知道,林耀明要自己跟着他去阳城住,不是因为爱他,也不是为了提供更好的物质条件,只是希望自己能成为拿的出手的社交话题,帮他张面。
后来……
后来林屿深便常常挨打,林奶奶总是格外心疼,问他疼不疼。
林屿深笑着说不疼。
这时候林爷爷已经离世,林耀明像是没人管束了一般,更为放肆,他的眼里有美娇娥,有他的商业帝国,却不再有这小县城里的一个家。
妈妈有爸爸疼,奶奶只有他了。
旧事说起来,总是像在撕掉快要愈合的伤口,扯开血淋林的痂,里面全是没有长好的新肉。
听林屿深颠三倒四,云淡风轻的讲起,纪野却心疼的不行。
林屿深微微垂下眼眸:“我早就不在乎了,所以不会心疼了。可是我……我好像心疼他。”
纪野将手中最后一瓶啤酒一饮而尽,他眉心微蹙,轻声叹了口气:“可我心疼你。”
林屿深愕然,似乎有些没听懂纪野的话。
他忙抬手捂住脸,声音闷闷地从指缝里传出:“你总是这样,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
纪野心底一动,他声音黯哑,似勾人般沉声,眼底里星光璀璨:“你误会什么了?”
林屿深愣住,小心翼翼地张开了指缝,那双好奇地眼眸透着指缝悄悄地看向他,似有不解地小声道:“你老是色眯眯地看着我。”
纪野:“……”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林屿深也没有说错。
可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憋屈?
纪野咳了声:“那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林屿深脑袋晕乎乎的,他费力地消化着纪野说的话,低功耗运作的大脑像是闭合了所有的窗口。
半晌,林屿深才一字一句道:“不可以。”
面前的这个人,随着他飘忽的视线,慢慢变成了一个长相英俊的情感宣泄桶,他的面容……逐渐模糊不清,林屿深眼睛微闭。
纪野眼眸微眯,面容沉了下来:“为什么不可以?”
林屿深觉得纪野奇怪的不得了:“当然……当然不可以了!纪野不能老和我一起玩,会误会的,他也别……老这样看着我,多别扭呀。”
他的尾音拖得老长,像是踩着云朵上,声音轻柔,没什么力气。
听着他颠三倒四的话,纪野确定他是真醉了。
纪野被他说的酒意都散了几分,他倏然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林屿深的面前,声音冷冷:“你还喜欢那个人?是不是?”
喜欢谁?
林屿深看着这个情感宣泄桶突然露出了不虞的神色,耳边却一阵耳鸣,尖锐刺耳的声音让林屿深不由捂住了耳朵。
喜欢纪野吗?
林屿深点点头,笑容灿烂:“对呀。”
纪野看着林屿深明亮的笑容,心底一阵无名火往外冒:“我不准你喜欢他!你换个人喜欢!”
林屿深撅嘴,不太高兴地仰头看着他:“为什么?我……我偷偷喜欢纪野,你也要管吗?”
纪野快要被林屿深那样子气到背过去,他恶狠狠地瞪了回去:“就是要管!你不准——”
话到这里嘎然而止。
纪野愣愣地看着他,不可置信地再问他一遍:“你说你喜欢谁?”
林屿深一脸看大傻子似地,语气怜悯:“喜欢……纪野啊。我暗恋地好苦……我偷偷喜欢他快三年了……嘻嘻,他傻傻的,一点都不知道。”
纪野:“……”
大傻子本人已经知道了。
这段话的信息量太大,纪野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你怎么会……”
纪野差点都怀疑刚刚是他内心太过强烈的渴望制造出来的幻想。
林屿深哼了声,如数家珍地同他讲着纪野的一切:“他人多好啊……对朋友也很好,很仗义,对我也很好,以前,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早就要被欺负死了,可是他……没有理我,后来我和他成了朋友,我就更喜欢他了。”
“你知道吗?”林屿深瞪圆了眼睛,看过来,“他可以一个人打十个!”
纪野:“……”
所以他就是喜欢自己很能打是吗?
纪野抓了抓头发,有些不自在地道:“那……这么喜欢,干脆在一起啊。”
林屿深身子往后一缩,一脸抗拒:“那当然不可以!”
纪野:“……为什么?”
林屿深一板一眼地教育他:“真正的喜欢,要放到心上好好珍惜,没有结果的喜欢就像一开就散的蒲公英。我喜欢的人,光芒万丈,不能因为我被……被连累,被世俗讨伐。可是太好了,纪野不知道,我……我还可以偷偷喜欢一阵,以后就不喜欢了。”
纪野怔怔地看着他,喉间一涩:“为什么以后就不喜欢了?”
林屿深小声道:“因为纪野对我太好了……幸好马上就要毕业了,喜欢再刻骨铭心,十年二十年,也就淡了。”
纪野俯下身,滚烫的额头渐渐贴了上来,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的叹息,和如护珍宝的眷恋:“晚了。”
林屿深微微蹙眉,往后躲了一下。
纪野喉结微动,揽住他的腰不让林屿深再有后退的余地:“可惜晚了,纪野什么都知道了。”
如同嘴边的呢喃。
轻轻说完这句,纪野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不同第一次亲吻的霸道,那双唇格外温顺地贴了下来,在他的唇瓣厮磨,趁着对方懵掉了的瞬间,长驱直入。
温柔的,热烈的一个吻,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和来之不易的欢喜慢慢在舌尖绽放。
林屿深有些傻了。
自己被什么亲了?
一吻方毕,两人皆是气喘吁吁。
纪野很克制地慢慢将自己抽离,在林屿深水润的眼眸中看到了那个有些狼狈的自己。
大概是太过高兴,纪野没忍住抿唇笑了下。
林屿深有些委屈地想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却被纪野强硬地拉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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