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星期五下午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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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赶走的吗？那还不是你心眼小，总担心我和保姆有什么。你说，现在家里要是有一个保姆，做饭打扫卫生不就不需要你做了吗？”余天成不甘示弱。

“你这个提议好，我改天去家政公司看看有没有男保姆。”金翠丽反唇相讥。

……

在老两口日常拌嘴进行时的时候，余火树已经悄悄地回到更衣间里换了一身休闲的衣裳和鞋。

出来走到了门口，开门前，他回头给出了自己的想法：“妈，我看过两天我们还是搬回湖边的别墅去住吧。这套五室两厅的房子太小了，鞋子和衣裳都快没处放了。再找一个保姆回来，恐怕也没地方给人家休息。”

“嗯？大树，你现在的思想有点危险。作为男人，你要时刻牢记□□他老人家提倡的艰苦奋斗的精神。老余啊，你看看，看来当初决定搬到小房子里来住就对了。他爷爷就怕把他孙子养出娇生惯养的臭毛病。”金翠丽很喜欢水岸小区，因为这里是市中心。对于不会开车的她来说，不仅有各种便利，而且跳广场舞的场合也多。

“唉，他爷爷如果泉下有知恐怕要失望了。我看你呀比你儿子还危险，就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艰苦奋斗？有其母必有其子，你看看家里放你们娘俩衣裳和鞋子的房间就占两间。”余天成摇头叹气，要不是祖上留下的资产，凭他一个大学教授恐怕养活不了这对“败家母子”。

“哎哎，你怎么没说你还占一间房做书房呢？”金翠丽朝余天成瞪了一眼。

“我那是职业需要，正经爱好！”余天成反驳道。

“□□他老人家提倡艰苦奋斗不假，可是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我觉得只要不奢靡浪费，就不算腐化。俗话说，人生在世，吃穿二字。我讲究穿戴怎么了？哪个女人不爱美？再说了，家里属你儿子的衣裳和鞋子最多。大树，你说是不是啊？”金翠丽走上前去挎住儿子胳膊，以为找到帮理的人了。

“妈，我得批评您一下，您的话前后矛盾处可太多了啊。我还得纠正一下您的话，我那些东西都是谁买的？不都是您吗？我出去两年没怎么回来，您还是不断给我买新衣裳。我看您是恨不得把我埋在衣裳堆里。话又说回来了，母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我妈妈的爱心我能不接受吗？我得心安理得的享受。”余火树搂住金翠丽的肩膀，他真心觉得她是天下最溺爱孩子的母亲。

“儿子，我是拿你练手呢。你是不是觉得妈妈买衣裳的眼光越来越独到，品味越来越高了？我儿子那必须穿戴都是最好的。”金翠丽很高兴，完全忘记了她之前说的话。

“金钱有时候的确能代表品味，只要您舍得花钱，不上当受骗，那您买的东西都是高档货。说实话，每天穿着您买的衣裳和鞋子出门，我时刻能感受到您的心意，心里每时每刻都暖暖的。”余火树哄金翠丽开心很有一套，他自认为自己不是守财奴，钱那玩意花了就花了吧。

“哎，说实话，你的那些衣裳和鞋子里头，还有一些是你前女友买的。你妈妈的品味现在如此独到，眼光如此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跟小水逛过几次街，小水的眼光很不错。你们是不是——”金翠丽朝儿子直眨眼睛。

“呵呵，我的妈妈是家里的大掌柜的，您的眼光最高。只是以后啊，您要离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远一点。还有啊，麻烦您抽空把不是您买的衣裳和鞋子全部捡出来送到楼下旧衣物回收箱里去。清理一下家里的空间，也为别人做点贡献。”

“哪有什么旧衣服？都是□□成新。我刚教育你不能浪费，你转眼就忘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我看小水人挺好，她是个正经女人……”

母子二人开始争辩了起来——

坐在沙发上的余天成把余摩白从怀里推开了，一手扶着额头叹气道：“我说金翠丽，你到底要不要做晚饭了？人说富不过三代，我看这话一点都不假。我不管你们娘俩怎么祸祸钱财，在我活着之前，别让我吃不上饭就行。”

余火树笑了：“爸，瞧您说的，我妈是治家小能手。对了，妈，我上次跟您说的那事进展情况如何？”

“什么事？”金翠丽不明白。

“步行街房租到期的那两间铺子出租的事啊。”

“店铺出租的事？那事黄了。不，是你那位朋友没租成。他非要把房租往下压，你不能怪我，我已经把铺子租给别人了。”

“哎呦喂，您真是我亲妈。忘记多叮嘱您两句，您就把那事给办砸了。您这会影响我工作业绩，您知不知道？”余火树一拍脑门，他对那件事确实没太上心。

“哎哎，你把话说清楚？就你那工作？能挣多少钱？”

“算了，不说了。金女士，我走了，晚饭就别做我的份了。您赶紧进厨房做狗毛拌饭吧，不要误了晚上跳舞的时间。否则，我黄叔没舞伴，一个人跳多别捏啊。”用手势止住余摩白企图跟过来的行为，余火树逃出了家门。

到了楼下，他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六点一刻，离八点还有一小时四十五分钟。

点一支烟，晃悠在小区的运动健身区，看着孩子们在那尽情地玩耍。余火树想到了自己的童年，说实话他开始想念他爷爷了——一位投资眼光很好，又很慈祥的老人。

“嗨！”黄贝贝突然从余火树身后冒了出来。

余火树被吓了一跳，阴阳怪气道：“贝贝，看你心情不错啊，最近工作挺顺利的？”

“是啊，你是不知道。今天中午我在董事长办公室外面再次遇见了马蹄，我把他的脸都气青了。”黄贝贝得意道。

“no，no，贝贝，一个人总是跟自己的上司对着干，可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事。除非你觉得失去了这份工作也无所谓。”找了一个长椅坐下，余火树继续抽着烟。他怎么看黄贝贝也不像一个三十五岁的女人，因为她太幼稚了。

“是啊，我就觉得无所谓啊。谁让他当初把我当猴耍李着？我黄贝贝这些年甩过的男人可以组成一个足球队，什么时候轮的到他马蹄甩我了？他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商二代吗？没有他爸爸创下的这家公司，他什么都不是。就他这种人，去别的公司，能当总经理？”

“你可别小瞧了马蹄，马蹄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草包。他还是有点能力的。”换了一支烟，余火树接着抽。

“咳咳，你们男人怎么都喜欢抽烟？火哥，我记得你以前几乎不抽烟的，现在怎么变成了老烟枪？”黄贝贝用手扇着飘过来的烟雾。

“也不是多么喜欢，就是没事就抽两根。”余火树果断掐灭了烟，他认为让别人吸二手烟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我看看。”黄贝贝拉过余火树的手，左看看右看看。

“你看什么？”余火树抽回了手。

“马耳那杆老烟枪，夹烟着的手指都被熏黄了。还好，你的手还是白白嫩嫩的。”黄贝贝松了一口气。

“用词有点不当啊，不过你能看到马耳的缺点就是好事。不要为了气马蹄，就想用非正常手段去报复。你要知道马耳也是男人，一个男人再正派，也经不住不正经的女人的长久的勾搭。特别是你这种有时候像吃了媚药的女人。”

“是嘛？那咱俩认识这么久了，你有没有被我媚倒过啊？”黄贝贝朝余火树挤媚眼。

“呵呵，别做这种让人呕吐的表情，幸亏我还没吃晚饭。”

“哼，不解风情也就算了，还埋汰我？枉费我还喊你一声哥，我回家了。”黄贝贝气哼哼地站起来要走。

“我还是那句话，一个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已经是老姑娘了，是该认认真真找个人嫁了。千万不要为了赌气，把你所剩无几的青春耗费在一位老人身上。”

“余火树，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吧，你也不是二八小男生了。从十年前，金阿姨就开始张罗给你娶妻生子的事了。可你至今还是孤身一人，可是大不孝啊。”黄贝贝弯下腰盯着余火树的脸说道。

“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黄贝贝，我替你掐指一算，你还有五年的时间可以折腾。抓住青春的尾巴，你抓紧时间吧。不要等到成了豆腐渣再来向我哭诉寂寞人生，到那时我可安慰不了你。”余火树笑嘻嘻地回答。

“你？你这张嘴有的时候真的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活该水晶兰离开了你。”黄贝贝嘟着嘴用高跟鞋把地砖踩得咔咔响，她一扭身走了。

把黄贝贝气走了，余火树并不在意。因为，他们之间太熟悉了，见面不斗嘴反倒是不正常了，他知道她不会真的生气。

见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余火树掏出烟接着抽。他认为自己抽烟不是因为烟瘾，他享受的是香烟缭绕的意境和烟灰落地后破碎四溅的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