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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没有点能改变脸型和眉眼的小道具?你做几个我带出去用嘛。”何鹭晚不死心地商量。
这年亥分明是在耍性子,大不了就是哄他两句再给个糖,总能让他松口。
“道具?你从哪个话本上看来的玩意儿?没有没有,要有那么神奇的东西,本公子早就卖出去发家致富了,还用得着在这儿折腾?”年亥摆了摆手,仍不松口。
殷封阙眉眼温和,弯了弯嘴角道:“鹭晚,你别在意淮章这脾气,他对易容有点阴影。上次他易容成了……”
“殷伏升!你这喜新厌旧的家伙!敢讲出来我就跟你拼了!”年亥突然高声打断,一副撸起袖子就要干架的模样。
何鹭晚不禁笑出声,看来这是一段有趣的黑历史了。
好在她没什么好奇心,不听也就不听了。
倒是殷封阙帮腔的方式让她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这位主儿还是个腹黑的。
“淮章何须恼怒?阙只是帮你向鹭晚解释解释缘由,若不然她误会你是对她有成见,岂不是会伤了和气?”殷封阙冠冕堂皇道。
年亥哪里是殷封阙这个人精的对手,人家手里握着把柄,他不从也得从。
他拉着张脸,从嘴里咕哝出来一句:“成吧,改天教教你……”
“一言为定,不过会面的时间和地点,还要劳烦伏升安排了。”何鹭晚坐看好戏,心情舒畅。
殷封阙自然也是喜闻乐见:“待这件事过了,阙自会安排。”
年亥看那两个一唱一和的黑心妖孽,是怎么也不想和他们站得太近。
可他为殷封阑医治了一个晚上,现在是身心俱疲。
让他站着等殷封阑没点儿的苏醒,还不如一刀砍了他。
于是在尊严和休息两个选项面前,年亥向黑心妖孽低头了。
他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到殷封阙旁边,摊在了软塌的空置处。
殷封阙向茶几边挪了挪,给年亥腾出足够的位置躺着休息。
随即他看向何鹭晚道:“既然你决定要扮男装,可有想好名讳?”
何鹭晚在和殷封阑交涉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打算。
她道:“若是以男子身份办事,我应叫做司觉,表字……闻墨。”
殷封阙神色一动:“不知可有何寓意?”
何鹭晚笑笑没有回答。
她叫这个名字,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斯兰奇主教的意志在这个世界觉醒。
只是这种理由没办法直白地讲出来。
殷封阙体察了她的难处,便也没再多问。反倒是像在提前适应她新的身份一样,直接叫起了“闻墨”。
两人继续攀谈起来,天南海北地聊着,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不知不觉畅谈到了深夜,接近丑时,才听见里屋传出动静。
大家都以为已经熟睡的年亥,比谁都敏锐地跳了起来,飞速冲进里屋。
殷封阙几人也纷纷起身,可没有年亥的允许,他们只能围在门口干等着。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都进来吧。”半晌,里面终于传出了年亥的赦令。
殷封阙他们依次入屋,风谣细心地点亮了几盏油灯,让屋内的光线不那么昏暗。
童尤和尹北看着一身绷带的殷封阑,心下大惊,忽地愣在原地,然后齐齐跪地请罪。
“属下无能!未能保护王爷周全,还请王爷责罚!”
风谣亦是被那一身伤吓得不轻,她也紧随着跪下:“属下救援来迟,请王爷降罪。”
殷封阑看着他们三个,面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张自带温度的冷面,任谁看了都觉得是在生气。
但何鹭晚察觉到他的情绪,是不甘,没有愤怒。
任谁被这么暗算了一把,只怕都会不甘心。
何鹭晚看他眸中阴晴交替的精明计较,心想恐怕他已经知道,何乾的邀请跟他被暗算的事有关了。
“没事,你们都起来吧。”殷封阑沙哑地说。
三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听命起身。
殷封阙上前一步,十分担忧:“行谨,你现在感觉如何?”
“让阙王兄担心了,阑无事。”殷封阑顺从地答着。
“今晚在得知你遇刺前,我收到了一封密信,得知你的封地出现了匪乱。这消息不出半个月定会传入上京,到时候父皇必会派你前去平乱,你……”殷封阙略皱眉头,一时间思绪万千。
“阙王兄放心,一点小伤,不用半个月就能好。”
“撒谎不带眨眼。”何鹭晚嘟囔了一声,却在安静的屋中格外引人注目。
殷封阑这才注意到了何鹭晚的存在。
他略带杀气地看向何鹭晚,沉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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