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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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扶了扶额，将太宰治拉开了一段距离后，他解释道：“望月，教育的那些事，是太宰治这混蛋骗你的。不……也不能算是欺骗。”

望月千代：？

她似乎隐隐有了一些感觉。

中原中也话说到一半又突然自我否定，似乎捋了捋思绪，才继续开口解释。

“我和太宰治，都是由首领进行教导的。基础的知识，五花八门的涉略，都是首领教授我们的。”

望月千代清了清嗓子，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想法上的重大失误。

……没有上过公立的学校，还不能让他们上上私人教学吗！？

因为被太宰治折磨了精神，导致意识出现了缺漏，才让她被太宰治一时的语言所诱惑了！！

望月千代经过快速的深思熟虑（？），迅速地把锅甩到了太宰治的身上。

“……太宰先生！！”

所以适时发难也能让锅甩得更快。

太宰治笑出了眼泪，鸢眸看起来像是蒙上了一层绯红的雾气，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柔软，似乎没有半点像是个黑手党，连黑色的西装也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般。

望月千代顿了顿，开始脑内的自我反思。

怎么可以因为别人的美色，就觉得对方值得原谅呢！？

只不过——太宰治…中原中也也和她一样，是正值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啊。

望月千代抬头，正好对上了一旁的中原中也的视线，宝石般剔透纯洁的钴蓝色眼眸静静地凝视着她，如同湖畔的守护者一般冷肃却又满是吸引力。

……让她不禁有些失神。

“望月？”

望月千代咻地回过神来，灿金色的眼眸一瞬间失去焦点很快又拉回到眼前的赭发青年身上。

“……没什么，我想一个人静静，可以吗？”

“诶……”太宰治难得像是个读不懂氛围的气氛破坏者，依依不饶地又想说些什么。

中原中也自然不会给他这么一个捣乱的机会，虽然他也知道望月千代身上还有许多未知的谜团，但在感知到那种茫然的如同拨云见雾般的情绪，让他下意识地选择了回避。

“闭嘴！不要打扰病人的休息啊哒宰！”中原中也像是心情不佳般地吼了太宰治一句，如同往常嫌弃他时一般毫不客气地就扯着他的领子，强制性地依依不舍的绷带怪人拖了出去。

虽然在异能力上太宰治是能够将中原中也稳稳击败的，但轮到身体上实打实的物理数值——通俗的说就是武力素质时，他是远不如中原中也的。

……唉，明明就是个武力主导的蛞蝓小矮子，就算过了十年也没什么变化。

虽然不得不败退，太宰治此时还是有些少年意气的心性，只采取了口头屈服的措施。

“望月，有什么问题想问的话，随时来找我。”

望月千代：……

猜哑谜吗这家伙！！

总算是把两尊大神送出了病房，望月千代甚至完全没有自己是刚刚清醒过来的病人的意识。

刚刚的情绪变化，虽然多多少少有演的成分，但也有真情流露的成分在。

望月千代自己也有些说不清，那一瞬间从中原中也眼中读到的情绪，似乎并不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会有的情绪。

……如同宇宙毁灭也不愿回头的决绝感，他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经历？

望月千代撩起散乱下来的几缕发丝，挽起病服的衣袖，将视线落在了一旁恒温箱里的灰白小狮子身上。

……刚才太宰治总是想要留在这里，是不是想探求出她身上的什么？

但这时他们就在门外，贸然与迦勒底进行二次链接还是有些危险，望月千代咬了咬牙，很快做出了决断。

——她与港口黑手党就算能合作，也绝不是眼前的这个节点。

不过现在这个节点上，也许她还能争取到一些时间来确认心中的谜题。

望月千代转过身，双手放在了恒温箱的外壳之上。

箱子中的纪德小狮子正在安静地沉睡中，原本雪白的绒毛被火焰灼烧得斑驳不堪，看起来颇为骇人。

……在这样的灼烧程度下，这种体型真的还能够存活下来吗？

望月千代神情严肃，就算跟着藤丸立香经历过再多的拯救人理的事件，但真正独自一人去面对世界毁灭的事情，真正地落单到连脑内与从者们的联系都完全断开的经历，对于她也还是完完全全的第一次。

只是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

恒温箱的盖子被打开，里面躺着的小狮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低声细细地叫了一声后，四肢虚弱地颤了颤，双眸仍然紧闭着。

……这个感觉？

！！！

望月千代猛地缩回了触碰纪德的手指，像是难以相信一般不断确认着指尖触及的感觉。

这……这根本就不能算是人类了吧？

虽然这个布娃娃变换的能力完全不在望月千代的控制之下，可就算是被她变成了玩偶的瓦利亚两人，她也是能真切地感受到他们作为‘人’这一存在的概念。

而眼前的小狮子虽然外壳仍然在呼吸在起伏，但却没有给她那种应有的……存活感。

……甚至连外壳应有的正常的温度也已经荡然无存。

望月千代摩挲了几下指尖，上面仍然残留着那种如坠冰窟般刺入骨髓的寒冷感觉，正是纪德身上所传递过来的感觉。

所以梦中的那个场景……并不是她的梦？

灿金色的眼眸中似乎又缀上了点点殷红的星芒，只是本人对于这一点却毫无察觉，更无法察觉到她身上渐渐蔓延出的一种难以触及的神秘感。

望月千代此时只剩下了一个想法，如同鬼迷心窍一般，只想着将梦中的事再重复一遍。

斜靠在门侧的墙上的中原中也猛地睁开了双眼，与对面搭在楼梯上看着两个台阶要跳不跳的太宰治对上了视线。

两个人很快互相确认，在望月千代的病房之中，一种与奇点能量极为相似的感觉极清晰地刺了过来。

所谓奇点，是极容易引起异能力者异能力□□的一种奇异点，原本是只在有着同种能力的异能力者相遇时才会出现的能力碰撞。

“你知道了吗，太宰？”

太宰治点点头，轻巧地从楼梯上跳了下来：“是……？”

中原中也扫了他一眼，略带担忧地回望病房紧闭着的大门。

本该出现的圣晶片的一块却始终不见踪影，魏尔伦……你在这当中到底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而他所打乱了的这个世界线之中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发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