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阿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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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谕城不屑于做的事情我来做，你不敢看的人我来帮你解决。”阿城慢慢地走到了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旁边，他停顿了数秒，抬腿，踢在了那人的胸口处，椅子上被蒙着头的人感到剧痛，同时椅子也不受控制向后倒去，她却被沉重地锁链束缚住，根本挪动不了半分，被椅子带着倒向了地面，头也撞到了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她看得直喘气，阿城竟然是那样暴力的一个人。有一瞬间，她居然有想逃跑的冲动，不知道阿城会不会发疯连她也一起打。

“想知道这人是谁吗？”阿城对着林月昭勾了勾手指，“过来。”

林月昭的脚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是谁她也不敢看。

若是那人满脸是血的看着她，她恐怕一辈子都睡不好觉。

“阿城，我真的害怕……”她坦白了。

本是正在兴头上的阿城被林月昭打断，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可月光下，她的眼神透露出迷茫和无助，像是雾气氤氲下的冷泉，让他慢慢地清醒了几分。

也曾是这双眼睛，鼓励的眼神，带笑的眼睛，让他为她生，为她死。

她害怕了。

阿城面无表情，冷冷地对林月昭说：“转过身去。”

她牙关打颤地转过身，甚至乞求无论是谁出现都好，带她离开这里吧。

太可怕了。

她从未见过这么多浑身是血的人。

如果这是在拍戏多好，可惜这是真的。

她听见鞭子落在铁索和血.肉之躯上的声音，那闷声好像是雨点一般落下，林月昭甚至有那么一刻希望，自己聋了也瞎了，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围观的人况且吓成这样，那局中人呢？

她听见阿城边发了疯似的抽鞭子，边怒吼：“我不在你们就兴风作浪？你以为你在褚谕城身边，就可以为所欲为？”

褚谕城身边？

林月昭偷偷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看到了满面是血的梁梓茹。

她狼狈得浑身皮开肉绽，几乎说不出话，身上的锁链却紧紧地将她和椅子梆在一起。

“啪”地一声，木椅也坍塌成了碎片，梁梓茹摔在地上，身体被木刺扎了进去，却早已疼得失去了感觉。

她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褚谕城居然是精神分裂。

此褚谕城非彼褚谕城。

而这个发了疯要杀的男人，是另一个褚谕城。

她想不明白，褚谕城怎么会为林月昭，杀这么多人。

难道就因为他是精神病吗？

这就是所谓的天堂和地狱之间其实很近，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就是地狱？

阿城奋力地挥起鞭子，抽着梁梓茹，眼看着梁梓茹已经没有反应了，林月昭突然冲过去，抱住那个身上沾满了血液的男人，“别打了！”

汗水黏在身上，衣服是如此的多余。

他努力感受着她的拥抱。

那样的温暖、柔软。

“阿城，别打了，别打了，”她颤抖着，伸出另一只手，努力地去够他的手，按住他的手，“我不想为此背负上人命，我会一辈子不得安宁的。”

阿城抬头，看见黑夜中，只有一轮明月。

他沙哑着嗓子，说：“我说了，你是被我绑架过来的，你只要在旁边看着就好，sha人放学的事情，我去做就好。”

林月昭颤抖着摇头，“不要，你只要回来，就好，我们去打扑克吧，好吗？”

“可是我现在……”阿城舔了舔嘴唇，他感觉有些晕，大概是体力消耗过多，药物还有副作用，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还有其他的事情没做完。

他还要给林月昭签下更多的女一号的剧本，他要把林月昭安排到影后的位置上，他还要……

“砰——”地一声，天台的铁门被人推倒，褚寒良迈着大步，从台阶上走过来，黑色的风衣在夜里翻卷，好似冷漠无情的死神来宣判别人的死刑。

他的身后，跟着十几名穿着白大褂的人，有的人手中拿着铁索，有的人手中拿着枪.管一样的东西，不过里面不是子弹，而是药物。

“我就说吧……”阿城无力地笑了一声，“我的时间不多了。”

“昭昭，过来，”褚寒良双手插在口袋中，站在离两人一米远的地方，风吹起他的头发，遮住了褚寒良的眸瞳，有那么一刻，林月昭觉得大哥其实并没有平日里的那样温和宽厚，只不过从来压抑着脾气不发作，“他不是你二哥。”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呈包围圈一样，向两人缓慢靠近。

林月昭看着靠近的那些人手里拿的“武器”，心底发慌，“他们会对你做什么？”

阿城轻笑了一声，并不在意，“捆.绑、电击，或是给我每天给我打镇定剂和一些让我感到无力的药物。”

听起来很是痛苦，至少听到电击两个字的时候，林月昭感到的是恐惧。

“那你会消失吗？”她回头，看向他。

她的眼睛中有着微弱的光芒，可是那光芒又明明灭灭，似乎她自己也不确定后果，是期待，又是恐惧。

阿城缓慢地摘下手套，将被针头扎的淤血了的手伸向林月昭的脸庞，他一把将林月昭揽到了怀里，拂开她的刘海，轻轻地用唇碰了碰她的额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就算被电击的时候，我也会想着你，把它当成一种享受。”

身边的白大褂们看见褚谕城放下警惕，一瞬间都围了上去。

阿城抬手，将林月昭从自己的身边推了出去。

被人推出去的林月昭还没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在地上滚了两圈，手肘擦破了皮，被大哥扶起来，按在身边，不准她再乱跑。

待她抬头看的时候，一个穿着银灰色马甲的男人倚靠在栏杆上，唇畔带着笑，右手握着一把□□，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袖子挽起至手肘处，小臂上的肌肉紧绷，几乎看见他手上的青筋，还有他淤血了的手背。

“既然褚谕城搬来了救兵，”阿城带着笑，好像玩世不恭的世家子，“那我也能将死神叫来当我的救兵。”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弋鸟营养液5瓶

阿城，偏执暗黑大佬，林月昭就是他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