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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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荣府距离灾区最严重的廷载舟县不过两百多里，赈灾车队走了两天就到了廷载舟县。

越是靠近灾区的中心，道路的两边都是衣衫褴褛的灾民，这里的灾民跟广荣府还不一样，他们像是失去生机的行尸走肉一样麻木的看着眼前的车队走过。

也有些人眼里带着期望的光芒，可是又很快暗下去。

洪水已经褪去，原本应该山清水秀的地方变得满目疮痍，到处是被冲刷的泥沙和连根拔起的植物还有拦腰断的树木。

卫慈也掀开马上的帘子看外面，虽然她脸色淡漠，但是春秋能感觉到她浑身的气息一冷。

如果不是经过无数次失望，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绝望呢，所以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个廷载舟县很有问题，果然会是很大一趟浑水。

到城门的时候，是廷载舟县的县令包载范出来迎接，这个包载范戏更足，直接跪在马车前就开始泣不成声说皇上万岁，王爷千岁，朝廷没有忘了他们，现在朝廷的赈灾队伍来了，他们有救了。

车队进了城门之后，大街小巷都是灾民，所有的商铺也都关门了，卫慈到了县衙之后，直接让士兵把运来的粮食搬到发放救济的地方。

大概是真的看到救济，排队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那些死气沉沉的灾民也一下有了活力。

卫慈从衙门里看到那些人，县令包载范又开始彩虹屁，春秋在一边站着，像聊八卦一样的开口：“包载范大人，你不知道，之前在广荣府，王爷差点被人行刺，说是一个叫典辛的师爷指使的。”

包载范显得很吃惊很惶恐，说：“这贼子怎么这么猖狂，实在是我廷载舟县的耻辱啊。”说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春秋配合的问：“怎么了？”

包载范开始诉说：“这典辛原本下官手下的师爷，不想灾难发生之后，这贼子居然伙同商贩，篡改粮仓的库存，把用来救命的粮食都偷走，然后再高价卖给灾民。下官发现之后找他对质，没想到他死不悔改，甚至向下官发难，捕快只能出手阻止然后把他当场格杀了。”

“下官与他同僚十几年，真没想到，他是如此心肠歹毒之人，实在是让人寒心。”

春秋点了点头嗯嗯两声，然后看向卫慈，卫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春秋笑了笑。

外人面前都觉得贤王和王妃真是恩爱和谐，实际上春秋要表达的是看吧，有情况。卫慈要表达的是，本王不瞎。

两个这一刻的交流方式是，给你一个眼神，自己去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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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文书之后，卫慈想要去医馆救治瘟疫患者的地方，包载范马上惶恐的说那地方不干净，怕给王爷惹晦气，可是卫慈坚持，他也只能带路。

去医馆的路上，又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冲出来，大喊着：“狗官贪赃枉法……”

广荣府派来的捕快手脚很快，马上把人抓着捂着嘴，不让他继续说，然后捕快头子说：“是属下失职让此人冲了过来，请王爷问罪。”

县令包载范马上站出来说：“大胆刁民，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

卫慈示意了一下，护卫说：“把人放开吧，王爷有话要问这个人。”

捕快头子看了看几个县令，又看了看下属，又看了看卫慈的护卫，最后为难的说：“这……”

卫慈的护卫怒斥：“大胆，你这是想要违抗王爷的命令嘛？”

捕快头子那只能领命，然后跟自己的属下，说：“放开他。”

那个灾民马上跪爬着走过来，在距离卫慈一米多远的时候就被卫慈的护卫拦了下来，他马上痛哭着：“官差老爷，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卫慈的护卫说：“你有何冤屈？”

那个灾民又哭了起来，卫慈的护卫正想让他别哭继续说的时候，这个灾民突然发难，双手成爪的直取卫慈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