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一百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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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辘辘驶进一片竹林。林中清气袅袅,巧姐驾车在林中一处宅邸门前停下。
门童无所事事,打了个哈欠,冷不丁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车马声,还以为是主人归来,探头看去,一个红衣少女驾车而来,在宅前勒马停下,探头探脑打量。
门童机灵,瞧这车马装饰不俗,这少女生得玉雪可爱,一头乌发如云,定是身不凡。他一溜烟小跑过去,谄媚笑问:“小的冒昧,敢问姑娘来此何事?”
巧姐正一肚子气没处撒,这门童一脸油滑讨嫌的鬼样儿是火上浇油,登时拉长了脸耍起小姐性子,“与你什么相干!”
说着跃下马车,把腰上的水晶佩撞得叮当作响,把马鞭折在手里来回晃荡,骄矜非常,“我问你,三姑姑……郭夫人可在别邸?”
“哦,夫人不在此处,在城中。”门童一听那声“三姑姑”就会意,这必定是传闻中夫人娘家的侄女,现是曹丞相的继女。
巧姐欣然而笑,不等门童说下去,回身挥着鞭子,语中藏娇,眯眼威胁道:“我借贵府住上几日,不可声张!否则,仔细你的皮!”
这般发狠的话从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嘴里说来,叫门童愣了愣,木然点头。还不等他往下说,巧姐挥手吩咐他安置好马车,自己迈步进府。
此间别邸是郭嘉在城外置办下的,多是盛夏避暑、养病避事用的,一年也住不了两三个月,故而下人不多。巧姐进去,婆子正要上来伺候,就听后院传来一阵泠泠笛声,清淡悠远。巧姐在家时便同伶人班里的丑奴学过吹笛,挥手屏退婆子,朝笛声来处而去。
后院庭中,梧桐凋残,芭蕉渐老,独有秋兰盛放。蕉下置素屏木床,郭嘉披着素白外衣,斜倚凭几,持玉笛吹奏。
一曲终了,心中似有缠绵不尽的意绪,忍不住轻叹,身后却倏忽响起一个女娃莺声般的娇语,“原来有人在啊!”
郭嘉侧坐转头望去,眼前缓步走一个十来岁的红衣女孩,看着眼熟,一时竟想不她是谁。
那头巧姐循声而来,看庭中坐着个男子,猜多半是她的三姑父。刚说了句话,就见那人略带惊讶地看过来,容貌清正,眼眸熠熠,面带病容,不减风流。一时叫她都看怔住。她原以为三哥和五弟在家中兄弟中要数相貌众的,与这人的名士风度相比,骤然失色。
巧姐走过去,眨眼问:“你是我三姑父?”
郭嘉失笑,明白这是探春的侄女,两年前上元夜遇过的巧姑娘。这些时日不见,女孩成长许多,乍看还认不。郭嘉笑着邀她来坐,“巧姑娘如何来了?”
郭嘉的气度,难得让巧姐都拘谨起来,不见方才娇蛮架势,安分地给他行礼,甜甜打着招呼:“见过姑父。不知姑父在家,多有打扰。”
巧姐乖巧坐过去,与他隔着距离,抬眸怯怯打量他。郭嘉眼中笑意愈深,清咳两声,端起茶盏喝了两口,招丫鬟来上茶,温声解释:“你姑姑今日回娘家去了。不过不会久待。约莫快回来了。”
巧姐点点头,郭嘉瞧神情怪异,像藏了事,“可有人陪你过来?”
一句正问中,巧姐紧张地眨眨眼睛,支吾着:“没、没有。”
“这可不好。没有告诉你父亲和母亲?”郭嘉见这孩子把犯事的心虚全露在脸上,觉得有趣,越发要逗逗她。
巧姐眼一闭,心一横,摆一副要哭的模样,眼中泪光盈盈,耷拉着嘴角,手里扭着水晶佩,央求:“姑父,我、我今日和三哥哥他们跑来玩,不小心闯了祸……我……打了人,这么回去,肯定要被我娘重罚的!求姑父让我躲几日吧,不要告诉我家里……”
郭嘉原还以为她是在家淘气惹祸,或是同父母、兄弟姊妹们吵架走,没想到这么个女娃,开口就说在外打伤了人,正色道:“这姑父就不能做主了。须得等你姑姑回来,再做定夺。”
巧姐顿时泄气,眉尖蹙起,瘪嘴悻悻坐在一旁发呆。郭嘉正想声安慰她几句,巧姐眼珠在庭中转了一圈,随口感慨,“这院子倒是像三姑姑从前的住的。”
一句无心之言,惹来郭嘉疑问,“从前住的?”
“嗯。”巧姐细细回忆,毕竟多年过去,那时她还小,记忆模糊,“从前在洛阳,我们家就有个园子。听我娘说,是供大姑姑省亲用的,名叫‘大观园’。”
纵然过去许久,巧姐越深想,便越被往昔的欢乐感染,“说起来,我家那会儿有好多姑姑!都住在园子里,有自己的住处。三姑姑的住处就和这个院子有几分像。好像是叫……秋爽斋!”
倒是个合乎眼前时节的名字,也是个宜于探春居住的所在。郭嘉环顾庭中,眼神也温柔起来,好似能从这丫头的话中窥得一点当年探春尚在闺中时的过往。连巧姐这个当时还在童稚时的孩子想起过去,都不禁开怀。又何况探春?可是她鲜少对他说起闺中的旧事。
巧姐一进来就惦记他的玉笛,瞥了一眼,笑问:“姑父,你的笛子吹得真好!”
郭嘉浅笑,正要横笛再吹,丫鬟过来通传,“大人,夫人回来了。”
郭嘉舍下玉笛,撑起身子,披衣就往外迎。探春风风火火进门,恰逢上郭嘉来,倚着廊柱,温笑相迎:“回来得倒早些。”
“你在啊!”探春朗笑着过去,帮他掖好外衫,“天凉,怎么不多加见衣服?”
郭嘉似是有意咳嗽几声,调笑:“你不在家,我就忘记了。”
探春察觉他话中的柔情,她性子洒落,偏不接他黏黏腻腻的招数,回击:“这话胡说!我不在,丫鬟们是摆设不成?你自己任性,反来怪人!”
郭嘉笑叹,他真是活该,明知她不吃那套甜言蜜语,还非得次次上赶着招她数落。夫妻二人转身进院,郭嘉不甘示弱,也拿话发难,“什么叫我在?怎么?我病成这样,不在家还得去忙事?”
“这就怨不得我了!生着病和你那些酒友们去喝酒,又不是没有过!”
郭嘉咳嗽一声,强行岔话过去,“说起朋友,家中倒是来了稀客。”
探春嗔视他,“你请朋友回来?”
郭嘉笑而不语,冲庭中使了个眼色。那头翠绿芭蕉下,晃个嫩红身影,“三姑姑!”
“巧儿!”探春快步上前,巧姐扑进她怀里,“要来怎么不提前告诉三姑姑一声!”
巧姐嬉笑着对探春撒娇,不等她糊弄,郭嘉过去,坐回床榻,坏笑着拆台,“侄女说,闯了祸,要来避避风头,求姑姑收留。”
探春讶然,巧姐登时收起笑脸,皱着脸埋头不说话,心里恨恨道,真是不该被姑父的美色迷惑,对他兜底。探春按住她肩膀,躬下身,“巧儿,快说,犯了什么事?”
巧姐暗气,这个三姑父难对付,姑姑棘手。奈何她打小就在探春那儿习字学书,仔细论起,还有师徒情分,颇惧怕探春认真。无法,苦着脸对探春一五一十把今日发生的事讲来。
“哈哈哈哈哈哈……”郭嘉听得大笑,背靠凭几,手搭在膝头,“要我说,这月旦评虽是大言不惭,但、还有几分道理啊……”
探春也要发笑,推他一把,教训姐儿几句,“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打人!这算什么?他说话不中听,由他去就是,咱们与他计较什么!”
巧姐气鼓鼓,“可是他说我父亲坏话!说三哥写诗像女人!”
郭嘉是发笑,扶额感慨,“说丞相不是的人,何止他一个?”
巧姐哪里愿意听这话,探春就着郭嘉的这句,规劝:“天下爱议论他人长短的人何其多!有些有理,有些无理,你要挨个去理论还理论不过来呢!丞相和公子能容,姐儿也当学他们的胸怀!”
巧姐被说得愣住,探春不想训得她胆小,就此打住。直起身,叫来侍书,“去叫他们往丞相府跑一趟,对王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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