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寻花街上起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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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天，莲衣兀自在梦中拼命地撕花瓣：单——接客，双——填房；单——接客，双——填房……正撕得没完没了、头晕眼花之际，忽然听见耳畔不断有人喊着：“姑娘，醒醒，要去街上寻花去了；就是寻不到花，寻到一根草也行啊！”

莲衣正自奇怪，我都撕了这么多花了，怎么还要去寻花呀？不过她又被人推了几下肩膀，就没好气地睁开眼睛：咦，天好似还没亮？！

她顿时有不快地闭上眼睛，随手推开她们：“吵什么吵，天还没亮，本姑娘的花还没有撕完，万一影响到姐的终身幸福，姐跟你没完！”

“唉，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啊？”

“依我说，姑娘肯定知道年初一是民间一年一度的花节，这不，做梦都在撕花朵呢——不对，美男子能撕吗？”

“什么美男子？！”莲衣顿时睁大了眼睛，口水悄悄在嘴边泛滥，随时想决堤而出。

“姑娘，今个是整个青鸟国的闺中女子最开心的日子，难道你不知道吗？”宝儿忍不住狐疑地问。

“啊，哦，可是这又跟美男子有什么关系啊？”莲衣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说。

宝儿见她发丝凌乱，衣衫半掩，依然宛如天边的仙子下凡，不禁一边帮她穿衣，一边道：“在咱们青鸟国啊，有一个很特别的习俗，就是年初一的时候，家家为出门的姑娘都可以打扮得花枝招展，径直走到大街上去，看见谁家的少年郎生得齐整，能令咱家春心稍动，就会不经意地上前，丢给他一朵半开的绯烟花，那男子若有意，自然会携那姑娘游玩一日，说不定就此结成百年之好……”

“什么，居然会有这样好的事，那岂非是自由恋爱、一见钟情、许多闪婚？”莲衣听得捶床，美目撑得老大道。

“姑娘，什么叫自由恋爱，什么又叫闪婚？”刚打来洗脸水的珍儿忍不住稀奇地问。

“啊，那个，说的是就是今日寻花节中的情景啊……我看看，珍儿活泼俏丽，宝儿恬静温柔，稍微一打扮走到街上去，一定可以迷倒一大片……就这样定了，我来帮你们装扮！”

“不行啊，姑娘，要到大姐上寻花，最起码也要年满14岁，我们俩，还要等两年呢！”不料两个小丫头一起低头，扭捏起来。

“呵呵，这样啊，那可真是可惜……”

“不可惜，姑娘你可以去啊，倘若姑娘你今个在街上遇到了如意郎君，没准可以就此脱籍也说不定，青鸟国的男子，一向很看重今日的缘分的！”不料，两个小丫头一起捉住莲衣的手道。

“什么话，我可不去……”莲衣随口推脱，有些心虚，昨天晚上还有人对她求婚呢，她这会心里还正犹豫不定：填房呢，虽然是个琴师的填房，也算是一根鸡肋了！

“姑娘，你这么花容月貌、心地善良，不到街上碰碰运气可不行……我们姐妹俩就算用抬的，也要把姑娘你给抬到街上去！”

结果，莲衣拗不过两个热心的忠仆，只好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花枝招展，任凭两个丫鬟雇了车，一路赶到大街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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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衣到得大街上，自然命车夫黄昏的时候还老地方接，然后和同样装扮一新的珍宝二人，笑呵呵地互相搀扶着，顺着人流多的地方行去。

且说今日的朱雀大街，还真是热闹异常，两边的店铺都开着门不说，还都在门前悬挂着各种各样的灯笼，赤橙黄绿青蓝紫，还真是漂亮；街两边还有许多卖花的小摊，正可劲地吆喝着：“姑娘来买花喽，买一枝鲜花送给意中人！”

莲衣一听，噗哧一笑：“稀奇稀奇真稀奇，姑娘买花送知己！”

“是啊，姑娘，你看小生几个可合眼缘否，是否有前生姑娘错失的知己？”不料，话音刚落，几个纨绔子弟的面孔蓦然出现，有摇扇的，有拈兰花指的，更有那轻佻的，索性轻轻地用胯朝前一撞——

莲衣眼神凌然一怒：这登徒子着实可恶，尤其是那试图用胯撞人的，与前夫（前世的丈夫）十分神似，莲衣不假思索，藏在衣服下的剪子就送了出去——

只听哎哟一声，那登徒子疼得倒退几步，手捂的地方渗出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