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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一切仿佛就像是一整段梦幻体验,从床上坐起身的涂袄袄花了足足五分钟才接受了眼前这个状况。
她现在坐在颜医师的床上,还抱着颜医师的被子,天呐,太不可思议了吧?
似乎是为了证实这个事实,涂袄袄小心翼翼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而刚在洗手间换好家居服进门的颜辞就看见这么一个景象。
他走到床边坐下,把涂袄袄捏自己脸的手扒拉下来放在手心里,宠爱地顺了顺她略微杂乱的头发,这才开口:“现在能说了吗?”
到这个时候,涂袄袄觉得自己劣迹斑斑的过去哪里还有什么杀伤力,捧着颜辞的手便要和盘托出,她说的一切都像是在陈述和她无关的事情,不带任何表情也不带任何情绪,可到底还是让颜辞心疼了。
看见颜辞心疼的表情,涂袄袄有相当大的罪恶感,同时也生出了极度的满足。
一直到全部说完的时候,颜辞已经抱着涂袄袄在床上躺下了,涂袄袄抱着颜辞的手和他贴着就有十分明显的安全感,像个玩不腻玩具的小孩子,不停地用他的手背贴自己的脸。
“很多事情用时间还是能够解决的。就像是阮轻微、柏宁和孟珏,或者是宋慈、李里和那些校园暴力的旁观者,我那时候肯定是非常生气的,气愤他们这样随意毁掉一个人。最开始我是无助的,但事情发展起来,我也变成了施暴者,只不过我是有证据有底气的,自以为能像个超级英雄一样解决所有的事情,但后来想想,错错对对在那个时候的分界线已经就不明晰了。我也坏过,是很坏很坏的。”
颜辞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唇,安慰着给了她回应,他现在只需要接受这个倾听者的身份。
涂袄袄安安静静地抱着颜辞的手,清澈的瞳孔泛着水光,思绪仿佛飞得很远,瞬间又重新飞回来:“立场哪里来的是非对错呢,价值观也不是都一样笼统而简单的。我们能追求什么呀,就是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生活里那些确确实实的快乐啦。”
过去发生的暂且不去计较,生活总是要向着前方看,那些快乐是生活里稍纵即逝的美好,是内心的宽容和满足,又或者是对发生的一切的珍惜…
“其实,我后来好像真的就是一个大魔王啊…”
不是谁都能轻易从那样的深渊沼泽里找回丢失的自己,也不是谁都容易沉进去,这一切,总还是要看人的。
“袄袄,你一直很棒。”因为很棒,才这么容易走近我的生活。
“嗯,嘿嘿。”
看着她渐渐开始没心没肺的笑容,颜辞也觉得自己放下心来,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又冷不丁地开了口,极度傲娇:“那池冉呢?池冉怎么回事?关于他,阮轻微可是没少说。你刚才说的那些好像也一点儿没和他扯上关系,准备就这样揭过吗?”
这态度乍一听没什么特别,但颜辞那张臭脸和他傲娇的口气总让涂袄袄有种玄异的微妙感觉,那种“自己老婆的小秘密池冉都知道还知道地比他多”的神奇态度顿时让涂袄袄感到新奇。
涂袄袄觉得自己还是占上风的,这种情况下,她的小心思一下子活络了起来:“这个我不好多说的,你去问他啊?”
就涂袄袄这样的表现,颜辞笃定了阮轻微那来的消息都是捕风捉影,可他还是好奇,好奇地像被猫抓着一样难受。
涂袄袄,真是太坏。
※
涂袄袄的这颗定.时.炸.弹终于被拆除,她和颜辞说起高中那些“不良事迹”的时候竟然也能头头是道,大概之前是压抑了太久,涂袄袄的碎碎念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颜辞也不催她,只是尽职尽责地听她说话,抽空亲她一下,或者鼓励一下。
可是颜辞还是担心,某种程度上,高中那几年的涂袄袄必然会存在某种程度上人格障碍,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因事实而合理考虑的问题,只是,现在还不到拆开来说的时候,颜辞到底是有顾虑。
自那之后,颜辞和涂袄袄又重新恢复到了正常的日常生活。该工作做工作,闲着两人就在家里日常陪伴,那些所有能来干扰他们的人或者事,几乎在同一时间和他们远离。
某一天下班回家的颜辞,看见涂袄袄费力地拆着一小包严严实实的快递,他凑近了细看,打开之后发现是一套漫画。不仅是包装,无论从纸张质量还是印刷的色彩效果,或者是周边配套,这套漫画处处散发着它“精装独家”的气息。
“袄袄,这你自己买的?”
“啊?不是啊,是朋友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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