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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 至于她远在边疆的相公,她还是有几分良心的“我就担心他这一去回不来了。他待我是真心的,人也痴傻得很。我只希望他在边疆别傻乎乎地尽去送死,赶快回来才是大道理。虽然现在不是个好时机,但过两个月、过两个月,还是希望他能回来的。”
现在的中莲对过往四时之礼教一忘如洗,她的教养只有在办宴会的时候才会自觉归位。因为她现在不只想当宴会最美了,她还想做全京城最美。所以姿态和礼节是一个都少不得。但那些真正本该宝贵和铭记于心的东西,还存在于她心中吗?她以为是有的,晚间她从哪家酒楼出来,遇到街边讨饭的穷孩子穿得破破烂烂,就会给人家的碗里丢一袋银子。再不济撇下个身边丫鬟的簪子送他也是好的。她最见不得模样好看的男戏子被那些丑婆娘们调弄、又被些死老爷们笑骂,所以她常常“美救英雄”。看啊,美好的品质她丝毫没忘,不管是谁教的东西她都在遵守,难道她会不比那些穷了吧希、什么都给不出来,什么都保护不住,就知道天天悲伤、哭泣、呼喊,折磨自己的读酸书那群蠢姑娘差吗?
她知道不会的,那些蠢姑娘不过是群没有手段的纸老虎,而且长得还十分丑陋。她不仅拥有她们羡慕而永远无法获得的美貌和身材,还拥有众多的金银财宝,令人害怕的权势地位。况且,她和那些蠢姑娘们可不一样,她从来就不相信男人的真心感天动地,自然也就不会做出那些飘飘忽忽的要求。什么“只爱我一个、永远爱我”,在床榻上甜蜜蜜地说出口了,中莲也只当是在逗傻狗,听个摇尾巴的乐呵就过。各玩各的,她可不要长久,不要满身汗味的拥抱,不要唧唧嘤嘤的腻酸,只要随时能够抽身而出的快乐,这样谁也累不着谁。在这个布满谎言的世界里,人人都满足于自我欺骗和打着照面儿的装聋作哑,然后隔离着真切、挑弄些敏感,封闭起心灵、而迷蒙地尽摇五官,无数次地追逐着一闪而过的快乐然后再迎接空虚、周而复始,这就是我们的选择,无人相逼,却无处可避。
中莲心里太清楚了,无论是谁都知道,在她和小哥哥的那个丑夫人之间该怎么选吧。无论谁都不会选错的,她坚信着。
她当然成功了。
小哥哥怎么能抵抗住的中莲刻意而绝对不留后路的引诱呢?
她是他埋在心里爱了数年的人啊。老先生死前与他探讨的命运一话,他难道会忘?中莲的被拐、再出现,消失、又重逢,对他来说,每一次都是命运的惩罚啊。
在他念书没多久刚自满立志时,就遇到了给中莲算命的方士;在他好好地带中莲妹妹,下决心要把她保护好时,中莲就被拐走了,十年没有音讯;在他刚迎来前途的曙光时,中莲突然回家来了;在他刚挣扎着放下,初享家庭的安宁时,他与中莲又在京城重逢了。
中莲是他命里的劫数,他很早就清楚了。但直到死的那天,闭眼的前一秒,往事于眼中散散往来,他才悟透,该怨怪的从来不是命数的无情,因为命运不会因为你的怨怪而感到自责、内疚与伤心,真正该怪的是他自己,没有学习到命运的冷酷,拿出势必实现的决心一如既往地按照目标活下去。命运给他混乱,他就双手捧上;命运对他残酷,他便在哀吟中堕落。他甚至都没有“勿以暴制暴”,他只是很恨、很恨,但恨到最后,依旧无所作为地顺应了那张恐怖的面孔想要嘻戏的愿望。
他死前又想“不对啊,软弱难道就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过了吗?难道我必须在这个泥泞的世间生长出顽强?他们不是呼吁爱吗,那些该来爱我、指引我的人在哪呢?难道人没有通过自我救赎之前,是不可能去救赎别人的吗?”
依旧没有人能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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