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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敬峰在涂滟这里哭哭啼啼,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半天,讲厉叔对赵柬怎么忠心耿耿,陪伴赵柬母子多少年,自己又是两年前被厉叔引荐给赵柬,厉叔教导他要对赵柬忠心对赵柬好,自己从一开始老是做错事到现在能帮赵柬担负起些责任。
“我叔对老板半点儿二心都没有,现在老板突然说我叔年纪大了,让他回家养老。其实我叔身体好得很,我知道根本不是这个原因,可我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板那边我不敢问,我叔又不告诉我。我叔让我把老板的事儿处理好,以前都是他在弄的,现在突然都要交给我,我真的……”厉敬峰说着说着泪都要落下来了。
涂滟听得心惊肉跳。
不是因为赵柬赶走了厉叔这件事,而是他这么做的原因……她想到的是魏娇。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
如果他真的想起来的话……
厉敬峰倾诉半天,磨磨蹭蹭不肯走,涂滟知道他的心思,答应帮他问一下赵柬为什么要送厉叔走,厉敬峰才离开。他走没一会儿,黎晚秋打来视频电话,涂滟接了之后,看她穿着赵氏后勤部的制服,画着精致的妆,一头利落短发,神采奕奕地坐在办公室里。
黎晚秋对着镜头晃动脑袋,问:“我的新发型怎么样?”
“剪头发了?”涂滟问。黎晚秋这姑娘养了十几年的长发,一直黑长直,烫染不沾,拿头发比命还重要。
“昂!”黎晚秋挥挥拳头,“我决定一切从头开始!”
那也用不着剪头发吧?涂滟哭笑不得。
黎晚秋左右看看,往手机跟前凑近,小声说:“哎我跟你说,来了赵氏我才知道,这公司里面的内部关系超级复杂哎!赵氏还真不是赵总一个人说了算,他的三个伯父也管着很多事儿呢。”
“人资总监是他二伯父的人,营销部和工程部总监是他三伯父的人,财务部、发展部和管理部的总监才是赵总的自己人,他大伯父比较菜,据说有两个儿子,不知道为什么都不在赵氏了,就是个挂名股东不管事儿。还有那个鞠永清啊,我原来以为她只是个秘书,没想到她地位超高的!她的岗位名称叫首席秘书,可其实她的职位评价跟各大部门总监是平级的!”
“啧啧啧,都是吃饭喝水长大的,她才比我大两岁,可她都做到总监级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那个人力资源总监啊,是全公司出了名的酒囊饭袋,干啥啥不行。仗着自己跟赵家有亲戚关系,整天欺负手底下的人。据说人资所有的活儿都是副总监在管,他就负责指手画脚和骂人……”
涂滟不知道黎晚秋是用了什么办法,才到赵氏半天就打听了这么多小道消息。她对赵氏的事儿不感兴趣,如今黎晚秋说着,她也就这么一听。
黎晚秋突然惊叫:“哎你头发长长了!”
涂滟下意识摸摸发尾,确实有点长,以前只到耳根,现在发梢长到了下颚弓那里。
“要不你就把头发留起来好了。我记得你以前就是长发,比短发好看多了。女为悦己者容,男人都喜欢长发,我猜赵总肯定也喜欢……”
黎晚秋话说到这里,病房门一开,赵柬拿着一束花进来。涂滟措手不及,见了他就心虚,手机举在面前,呆呆地看着他。
手机传出黎晚秋的声音:“你那什么表情?见鬼了?”
赵柬过来,把手机从涂滟手里拿过去,摄像头对着自己。
黎晚秋发出高分贝尖叫:“啊啊啊赵总!”
“是我。”赵柬微微一笑。
黎晚秋秒变狗腿:“赵总您还在医院啊,哎呀真辛苦您了,又要工作又要照顾病人,您也要保重身体呀。”
“谢谢。”赵柬说,瞄了眼坐在床边的涂滟,意味深长地说,“有件事你说的不对。”
“什么?”
“无论长发短发,只要是她我就都喜欢。”
黎晚秋一个大喘气,捂住胸口说不出话,脸上写着三个字——我死了。
赵柬把通话掐断,低头看依旧发愣的涂滟,把手机搁到床头柜后顺手转回来摸摸她的脸,含笑问:“不疼了?”
涂滟眼睛闪了闪,低头,小声:“嗯。”
赵柬把花束递到她跟前。
“刚在医院门口碰到一个卖花的就顺手买了一把,急着来见你,没来得及包。”
涂滟看着眼前的花,淡绿色的花挤挤挨挨,好大一束。因为没有处理过,叶子特别多,显得格外有生机。是她最喜欢的绿桔梗。
她好半天没有说话,也没有接。
“不喜欢?”赵柬问。
涂滟摇头,把花接了。
赵柬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第一次送女人花。”
涂滟抱着花,鼻子挨下去闻了闻。
他不是第一次。两年前刚收留他的时候,她带他去医院看病的时候,他也买过一束绿桔梗给她。虽然是她付的钱。
有些情绪浮在心头,忽上忽下,叫人难受。
赵柬把床头柜上的花瓶拿着,去卫生间接了些水,把花束拆了往水里插,吩咐:“你躺会儿吧。”
涂滟听话地回到病床躺下,翻个身,背朝着他。赵柬把花弄好后却直接躺到她身边。
床不大,两个人又挤着。
涂滟还记得昨晚他坐到事儿,想起来,他胳膊从脖子下面穿过来,大手一揽,她人进了他怀里。她背贴着他,他下巴抵着她头顶嘟囔:“一晚上没睡好,六点就起来做事,困得很,我眯会儿。”
旁边床是摆设?他想眯会儿不能过去?
他不过去,她过去好了。
涂滟去掰他的胳膊,还是想起来。赵柬胳膊一收,把她压得死死的。他又抓住她的左手,捏着她手指慢慢地捻。
那么巧,还是无名指。
涂滟心里面“咚”的一声,浑身发僵。
“跟我说说你的事儿。”赵柬慢悠悠地说,嗓音慵懒,不疾不徐。
他这人心机深,每次这种调调说话的时候,就表示他在算计谁。
涂滟的身体紧得很,赵柬在她腰那儿挠两下,涂滟僵得像块石头,他轻笑:“你紧张什么?”
涂滟暗暗咬紧下唇。
赵柬把她的手整个握紧手心里,慢条斯理地说:“我听万大鹏说,你读大学的时候家里出事,你大二结束那年夏天和你妈妈和弟弟一起离开这里。你们都去过哪些地方?”
当年赵柬这件事只有叶斐知道一星半点,也只当是她交的男朋友。万大鹏则是完全不知道的。
涂滟松开了牙关,停了一会儿之后才低声说:“很多地方。”
他用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问:“日子过得艰难吗?”
不是艰难,是特别艰难。
尤其一开始的时候最难。人生地不熟,带的钱也不多,可更难的是心态。妈妈崩溃得没法从悲伤中脱身,涂希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以前是个娇生惯养的女儿,突然变成这样也想有人倚靠,可她逼着自己硬起来,能够撑起这个残破的家。
一边安慰妈妈,一边照顾涂希,一边还要出去找工作。学历不够,也不敢找稳定的工作,不能在一个地方做太久,怕被发现行踪,只能打零工、做兼职。一点点薪水的事情也要做。真的累,心里更累,当时真想就那么一了百了,就什么烦恼都没了。
但不能。
还有妈妈和涂希,她得撑住。在外漂泊的第二个月,突然有一天得了这个病。
人的记忆总是趋利避害,当时苦,现在回想则尝不到,只会感慨竟然能一步步走过来。
所以涂滟回答:“还好。”
“万大鹏不是这么说的。”赵柬说。
“他说什么了?”
“说你们特别难。尤其是你。当时没人敢帮你们,就怕被抓到线索对你们不利。你家都靠你一个人,你妈妈和弟弟都在靠你。”赵柬握着她的手,递到唇边轻吻,“万大鹏夸你坚强,可我听了以后心里很不好受。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没人愿意变得坚强。”
这些话他说出来,如春风化雨,涂滟听了之后是动容的。尤其是在听到他从小到大的经历之后。她相信这些话他不是凭空说出来的,他也感同身受。
像椿婶说的,他也不容易。
涂滟正动容着,赵柬又把下巴挨到她的头顶,缓缓问:“那个时候为什么不来找我?”
“因……”涂滟顺口说出一个字,猛地卡住。眼睛瞪得极圆,呼吸屏住,冷汗直冒。
为什么不去找他。
为什么……要找他?
这两天一直困扰她的问题,就是他有没有想起来。
娇娇。照片。厉叔。
这个问题在两人之间抛来抛去,他有时候像是给出一些暗示,有时候又不像,之后全都无果而终。他这么几次三番地弄,她又不能问不敢问,搞得她像架在火上转着圈烤的鱼,煎熬得很。
脑子里许多念头在飞,涂滟强令自己稳住,改了口:“我为什么要找你?我又不认识你。”
赵柬轻笑,用下巴蹭蹭她的头顶,开玩笑一般的口吻:“你不知道那两年我热衷慈善事业?赵氏跟很多城市的救助部门合作,办一些慈善类项目,医疗、就业、教育都有。你当时要去我那些项目求助,他们不会不管你。”
原来找他的意思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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