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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雨落下,她已经走到了屋外,且撞见了从外头奔赶回来的春盏。
萧沁来不及感到奇怪,眼皮突然就跳了起来,与此同时,屋内传来瓷器被人摔碎的清脆声响。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萧沁才想起来那个被自己放在箱子里的瓷娃娃,她的脑子嗡地一下就空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屋内。
闯入视线的一幕让她差点扑倒在地上,幸而春盏手快扶住了她。
随后她便用力挥开春盏搀扶的手,跌跌撞撞走到了那一地狼藉前。
她不敢去踩,生怕一个不小心把本就碎裂的瓷片踩得更碎。
能修补的,这瓷娃娃厚实,这么被摔也只是头被磕掉了小半,一定能修补的……
一定能……
萧沁蹲了下来,直接用手去捡那些锋利的碎片。
看着萧沁颤抖的身躯,知道这个瓷娃娃意味着什么的丫鬟们大气不敢出,陪伴萧沁时间最长的春盏更是湿了眼眶,可看见萧沁的手被碎瓷片划伤出血,萧沁却依旧死攥着瓷片不放,丫鬟们还是惊呼出了声。
“姑娘!”
呆立在一旁的楚言似乎是被众人的惊呼给吓到了,她后退一步,踩到了一块碎瓷片。
咔地一声轻响,让此刻宛如惊弓之鸟的萧沁猛地朝楚言看了过来。
向来呆傻的小丫头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她显然有些着急,且从她不停看向箱子的视线能猜出,她的着急不是因为她弄碎了萧沁的瓷娃娃,而是因为她急切地想要藏到箱子里。
“出去……”
半响,萧沁从喉间挤出这两个字。
小丫头意识到这两个字是对她说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迷茫。
她居然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理智上,萧沁知道自己不该和呆傻的妹妹计较,可此刻她已经没有理智了。
她彻底失了仪态,睚眦欲裂地眼底窜起愤怒的火焰,头一次对楚言厉声呵斥道:“我让你出去!!”
“现在!立刻!!滚!!!”
从来淡然的声音歇斯底里,仿若啼血。
夏棋与另一个丫鬟秋筝赶忙把呆立的楚言给拉了出去。
外头风雨大作,狂风夹着雨水打进屋檐,怕雨的小丫头才一沾到雨水便吓得想往屋里躲。
可夏棋秋筝如何敢再让她进去刺激自家大姑娘,便也顾不上二姑娘眼底满到几乎溢出来的对雨的恐惧,打着伞将她送回了隔壁院子。
二姑娘离开后,屋内春盏与丫鬟冬阳依旧紧绷着神经,她们一个拉住了萧沁还在流血的手,一个捡起了残破的瓷娃娃,不敢随意出声。
萧沁吼过后情绪明显稳定了一些,视野也不再一阵阵地泛黑,她抽回被春盏用手帕包住的双手,颤抖着拿过冬阳手里残破的瓷娃娃,小心捧着,耳边再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就这么定定地看着瓷娃娃头上的残缺,感觉自己的心也被砸出了一个鲜血直流的豁口。
可是突然,她发现瓷娃娃里头有些奇怪:在头部被砸出缺口后,她看到的不是整个瓷娃娃中空的内部,而是一层薄薄的隔断。
隔断已经被砸出了裂痕,她轻轻一碰,便碎开了。
萧沁心里又是一阵抽痛,后悔自己不该去碰,可在下一秒,她看到了隔断下面的东西。
那是一叠厚厚的信件,因为瓷娃娃很大,那一叠信件放进去居然正合适。
萧沁微微呆滞,她缓缓拿出那一叠信件,可因为瓷娃娃头上的缺口太小,信件只被她拿出了一个边角。
萧沁不想再破坏瓷娃娃,可随着信件被拿出,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那香味淡极了,可存在感却极强,闻起来冷冷的,却又十分柔和。
是母亲惯用的熏香!
萧沁凑近了闻,却因此看到了信封上隐约的几个字——
爱女馨瑶亲……
亲什么?
亲启?
爱女馨瑶亲启——是母亲给她的信!
这厚厚一叠都是吗?
萧沁眼底微颤,想起了母亲弥留之际把瓷娃娃给她的模样,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突然浮现心头。
随后她在春盏冬阳诧异的视线下,试着徒手将瓷娃娃头上的缺口掰开,奈何瓷娃娃的外壁实在是太厚了,于是她又将瓷娃娃往地上磕,最后终于将缺口磕开,顺利把里面厚厚一叠目测至少有八、九十封的信从瓷娃娃里面拿了出来。
这些信用一根红绳固定着,萧沁急切地想要拆开来看,可又怕自己手上的血会污了信件。
她强自忍耐,先是把信件放到了桌上,又让春盏替自己清理了手上的伤口包扎好,这才将信拿来,小心翼翼地解开了那根红绳。
最上面这一封信,信封和后面的都不一样。
后面的信封上头印着好看的花纹,或花草,或游鱼,或蝶虫,样式繁复。
可最上面这封,样式简简单单,就是普通的信封模样。
她打开信封,轻轻从里面抽出一张极薄的信笺。
展开后,熟悉的字迹让她忍不住悄然泪下——
【吾儿馨瑶,见字如面:虽知未有见时,仍留书一封,若有缘得见,亦可阐明其个中原由……】
“我知道这些信可能再也没有被你发现的一天,但我还是多写了一封,如果哪天你能看到,也好向你说明我将信件藏于瓷娃娃中的原因。”
“自从生病以来,我日日担心哪天便会撒手人寰,离你们而去,最初只是胡思乱想,趁着还有体力,就让嬷嬷找了好看的信封信笺来,从你出生那年起,写了整整一百封信,一年一封,愿我儿能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后来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我突然开始庆幸自己提早写了那些信,还和嬷嬷说好,让她每年给你一封,这样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能收到我给你写的信。”
“可近日我又后悔了,我看你为我难过,心疼至极,不愿你以后每年看到我的信都要再接受一次我已经离开的事实,可我也不愿就这么把信都烧了,于是我便让人做了这个瓷娃娃,将信都藏在了里面。”
“这个瓷娃娃做的很结实,除了砸碎再没有打开的方法,按照你的性子,一定不会让这个瓷娃娃受到任何损毁,也必然不会看到里面藏着的信件。”
“虽然你不知道,但我对你的期盼与祝福始终都在你的身边,陪着你。”
……
萧沁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她弯下身子,颤抖着哭了许久,几欲昏厥。
窗外的风雨模糊了时间的流逝,因这一出意外,厨房送来的午食也被耽搁在了外间。
萧沁哭得双眼红肿,她将那一叠信件中十七岁之前的信件都拆来看了,看完后既恋恋不舍,又珍而重之地将所有信都放到了匣子里。
洗过脸,春盏问她是否要先吃些东西,她摇了摇头,停顿片刻,才沙哑着嗓子问道:“虎妞呢?”
春盏小心答道:“夏棋和秋筝已经送她回了隔壁院子,姑娘……”
春盏的话没说完,萧沁就已经站起身,朝外头走去。
春盏急忙拿伞跟上,随萧沁来到了隔壁虎妞的院子。
萧沁的怒吼并没能改变虎妞下雨天爬箱子的习惯,甚至还因为淋了雨,加重了虎妞的恐惧,让她在换掉被打湿的衣服后,只穿着里衣就爬进了箱子里,还从里头死死地扣着箱子内部的圆环,便是教养嬷嬷都没法把她拉出来。
萧沁来的时候夏棋已经哄着她打开了一条缝隙,一双染上惊惧的眼睛透过缝隙往外看,骤然看见进屋的萧沁,小丫头居然一反常态将盖子打开,还朝萧沁的方向伸出双手,似要让萧沁也过来,和自己一块躲进箱子里。
第二次了,这是萧沁第二次看到因为下雨躲进箱子里的虎妞。
第一次,她惊诧,不可思议,并为之心软,决定将她带回侯府。
第二次,也就是现在,复杂万千的心绪在见到她后疯狂滋生,又在身体里来回冲撞,急需一个宣泄的突破口。
终于,大颗大颗的眼泪又一次溢出眼眶滑落脸颊,萧沁觉得自己这辈子的眼泪似乎都要在这一天流光了一样,可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滚烫的泪珠一并汹涌而出的感觉真的非常好。
最后的最后,所有情绪都宣泄殆尽,她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是虎妞让自己找回了母亲留下的信件,是虎妞让自己得到了每年一封来自母亲的信。
是因为虎妞,多亏了虎妞。
虽然虎妞根本不知道瓷娃娃里面有信,也不知道摔坏瓷娃娃意味着什么,她永远都是呆呆傻傻的,就如同现在,哪怕刚刚还被自己赶走了,她依旧无知无觉,只因为怕雨,便想着让自己也和她一块,躲进她觉得安全的箱子里。
这样虎妞,什么都不懂的虎妞,萧沁想保护她,一直一直地护着她。
楚言故意打开箱子,做出一副不知世事的模样,只为进一步惹怒萧沁。
因为楚言清楚,在生气的人面前摆出一副“我不知道你生什么气”的样子,是最容易把人激怒的。
可萧沁突然就哭了。
楚言心惊肉跳,有点担心自己这把是不是搞太大,萧沁会不会一怒之下直接把箱子封了沉塘,导致她任务终结。
就在这时,萧沁几步上前,在箱子前蹲下,就着她伸出去的那双手,抱住了她。
诶?
楚言心底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谢谢……”
沙哑的声音,带着浓厚到不容认错的感激,传入楚言耳畔。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肥不肥,我就问肥不肥!(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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