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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停云虽兵权在握,但终究只是个普通王爷,而“太子”的储君名号却在岳停风头上。如今老皇帝病重,顺理成章摄政的便是岳停风,如若老皇帝不幸驾崩,继位的也理应是太子,总也轮不到陇西王。

除非老皇帝能突然恢复神识,改变成命,废了岳停风的太子之位。

可这难度简直堪比登天,宋青时叹了口气,心如死灰。

岳停云在深宫中反复试探,宋青时在府邸里劳心费神,二人便这样怀着同样的心思,直到八月十五中秋节。

秋风送爽,花好月圆,金桂飘香,中秋佳节一向是宣宁国人民最为期盼的节庆。月下饮酒,阖家团圆,宫内宫外皆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气氛。

恰好老皇帝病重,苏皇后欲图借着节日的欢快氛围,宴请些京城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们入宫赴宴观月,以示“冲喜”,心道兴许有了欢声笑语,老皇帝的病情便能好转起来。

宋青时已订了婚事,又在京城中是个不太光彩的笑柄,原本是想推脱掉此事的。但一是因为宋阁老病已有所好转,她实在找不出不赴宴的理由;二是因为宴会毕竟打着“为陛下冲喜”的名号,执意不去未免惹人诟病,再加上苏皇后与宋家尚未翻脸,宋青时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了邀请。

好歹是宫中盛宴,曲璟言不至于不顾皇后脸面当着众人的面拿她开涮,宋青时一边这般解释着,一边同满面愁云的父亲母亲道了别,带着芙蕖踏上了离府的马车。

宫宴设在月华宫,极尽奢华。

大体的流程还是老样子,先是歌舞表演再是集体用膳,最后各家公子小姐们对月饮食、把酒言欢,宋青时听着便觉繁琐又无趣,想找个机会偷摸溜了去。

苏皇后一袭金色华服高高在上说着客套话,带着一群刚及笄的千金小姐们拘着礼赏着戏曲歌舞。宋青时于年纪上已是最长,外加有关宋家的传闻被传得满城风雨,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她便感觉自己被四周传来的目光盯了许多次了,简直比皇后娘娘还惹眼。

宋青时哭笑不得,又觉闷得慌,不过半个时辰就借口不胜酒力,拽着芙蕖出去透气了。

不料她前脚刚踏出月华宫大门,岳停云后脚便跟了出来。

宋青时若装作没看见,岳停云便一直跟着她,宋青时若拔腿就跑,又未免太不合规矩。

宋青时无奈,只得快步寻了片僻静的竹林,宫里人多口杂,她好歹不能叫旁人瞧见“许将军的未婚妻子与陇西王深夜单独幽会”。

树影婆娑,清冷的月光透过斑驳的竹叶照在竹林深处的大理石桌上,若是宋青时能有兴致在此林中抚琴清歌一曲,倒是能映了古诗中那句“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的幽景。

宋青时低眉,望向一地月光。

她犹记得三年前,百花宴那次,她被曲璟言挤兑,岳停云替她蒙眼投壶出了气。尔后也是悄悄摸摸跟着她,溜到竹林深处,故意调皮地偷她的点心吃,死皮赖脸地迫她叫他“停云”。

庭前花谢了,行云散后,物是人非。

远处笙歌阵阵,耳畔蝉鸣嘒嘒。

宋青时抬眼,微笑道:

“陇西王大人何事?”

三年未正面交流,上次在宋府相见,宋青时还哭着鼻子失了仪态,如今再如昔日年少时一般私会竹林,难免气氛有些尴尬。

岳停云却淡定地有些非同寻常,一举一动不见丝毫逾越,也不问宋青时近况,仅是关切道:

“宋伯父的伤势可有好转?”

“回陇西王大人,家父无恙。只是成年累月积劳成疾,身子本就弱了些,想必还需再修养几月才能上朝。”

岳停云点点头道:

“宋阁老为国效忠,乃是忠义之臣,本王佩服。若是令尊病中有何所需,皆可告知本王,本王自当尽力满足。”

“多谢陇西王大人挂念。臣女也替父亲谢过大人救命之恩,大人恩情,臣女没齿难忘。”

岳停云似乎被宋青时这句“没齿难忘”逗得有些想笑,可终究是守住了规矩,客套道:

“令尊为何而伤,想必聪慧如宋姑娘,心里应当有数。天子病重,朝中奸人当道,本王望宋阁老能慧眼识珠,认清局势,莫要站错了队,误了数十年来的荣华威名。”

宋青时莞尔一笑,她父亲宋阁老早就对岳停风有了疏远之心,更何况出了山崖被害一事。她们宋家有意依附陇西王,岳停云也有心拉拢,岂不正是两情皆愿,一拍即合。

“绕树三匝,有枝可依。”宋青时俯身跪下,向岳停云行了个大礼。

岳停云将她扶起,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既然宋姑娘有心与本王一道,本王也自然愿意相信姑娘。本王这里有一样东西,想交给宋姑娘帮忙瞧瞧。”

“王爷请讲,臣女愿为王爷效劳。”

岳停云从腰间的箭囊里取出一副包裹起来手帕,缓缓将其打开,递给了宋青时。

手帕一凑近,宋青时便能闻出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她借着皎洁的月光细看轻嗅辩识了片刻,疑惑问道:

“这是何物?”

“是父皇用过的药渣,是本王昨日去父皇宫中探望,偶然在枕边拾得的。宫中太医皆唯太子之命是从,本王怕他们起了疑心,走漏了风声,故此才找来熟悉草药的宋姑娘询问一二。”岳停云回答道。

“蜜丸、薄荷、梧子、苦参……应当是祛热的药物,并无不妥。”宋青时轻捻手中的药渣,仔细道。

“仅是祛热的药物?”岳停云似乎有些失望,眉头紧锁。

蜜丸、薄荷、梧子、苦参……苦参!宋青时闭眼悉心回想医书中的只言片语,忽地一惊。

“陇西王殿下,臣女冒昧问一句,陛下久病不起,可是因为传闻中的江南歌妓,狐媚惑主……”

岳停云皱眉,无奈说:“事发当时我身在辽东,对京城之事知之甚少。父皇之事乃是御前的姑姑们传出的消息,说太子殿下不知收敛,送去多名美妾纵容陛下纵欲过度,从而在寻欢作乐时因力尽而一病不起……宋姑娘可觉得有所蹊跷?”

宋青时犹豫地点点头,答道:“苦参乃是抑精之物,如若陛下之病当真是脱阳所致,服用苦参,非旦无益,反倒会越发严重。”

岳停云听到此言便更纳闷了,老皇帝所用的御前太医在宫中当差多年,乃是忠贞之士,一向只听陛下本人吩咐,与岳停风并无勾结,应当不至于冒着被株连九族的风险谋害天子。

如此看来,便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宋青时判断有误,此药物并无抑精之效,乃是治疗老皇帝病情的绝佳方子。

要么便是老皇帝此病,并非是纵欲过度脱阳所致,或者说……

宋青时不由得脊背发凉,回忆起重生前的点滴来。

上一世,宋青时十九岁这年,老皇帝的身体日渐衰弱,但尚未到卧床不起神志不清的地步。纵使重生以来她的所作所为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事情发展的走向,但不至于连老皇帝的寿命也有所波及。

按理说,前一世的宋青时被赐婚给了岳停云,而许牧只是岳停云手下的一名良将,岳停云与许牧之间并无过节,岳停云回京应当也是带了许牧一并。铁骑铿锵,良将辅佐,前世岳停云对岳停风的威胁也自然更大些。

而此时此刻,岳停云因为缺了许牧在侧,其权势还无法对岳停风呈完全碾压之态。朝中仍是岳停风风头最盛,最有可能心怀不轨甚至威胁到老皇帝的,只有岳停风一人而已。

老皇帝这般狡诈之人,怎会看不清岳停风的心思。

老皇帝身居天子之位二十余年,历经了多少奸人暗算、勾心斗角。天家父子本就请薄意浅、各怀鬼胎,他如何放心得下日渐放肆的岳停风?他如何能不担心这个羽翼丰满的儿子会为了他的皇位丧尽天良、做出杀父弑君的举动?

如果换作宋青时,她一定会在岳停风彻底得势之前,试探清楚此人,弄清他是否真能尽忠孝之道,为来日之君。

很明显,老皇帝思虑的不会不如宋青时周全。

因此,有没有可能,这位在朝中摸爬滚打二十余年的老狐狸压根并未一病不起,而是装作病重的样子,观察几位皇子的作态,伺机而动。

天子之心难测啊。

可纵然此事疑点颇多,宋青时和岳停云亦没有足够的证据。

老皇帝既然布下此局,就一定是步步精心设计,轻易不得露出破绽。而且即便他们二人有心查证,也只能暗中行动,避免让人察觉蹊跷。

宋青时的头更痛了。

“既然宋姑娘有所疑虑,本王自当多加小心,每日且毕恭毕敬尽孝于床前,在朝中也会低调行事,避免太过显眼。”

韬光养晦、隐忍不发乃是岳停云最擅长之事,宋青时对此并不担心,她微微颔首,以表同意。

中秋夜宴,宋青时四处闲逛到无所谓,但岳停云身为王爷离席太久则有些不妥,两人商量完正事,岳停云也该起身回月华宫了。

“月色正好,宋姑娘可愿送本王走一段,也当陪本王共度这中秋佳节、良辰美景。”

宋青时有些无奈地看着岳停云,若是三年以前,他们共处一室、灯下闲读都尚且怡然自若,可如今向,比肩信步闲庭却满满都是疏离。宋青时轻叹一口气,应道:

“陇西王大人相邀,臣女不敢拒绝,但还请王爷三思。御花园夜深人静倒也无妨,到了月华宫,人多口杂,若让旁人瞧见了臣女与王爷私自离席赏月,难免留下话柄。”

“既然如此,那就烦请宋姑娘送本王到御花园门口罢。”岳停云起身,温和道。

宋青时跟在他身旁,不远不近,不至于失了分寸,也没流露出疏远的味道。

岳停云望向头顶的皎皎明月,幽然道:

“古人云:千里共婵娟。宋姑娘与郎君相隔千里,如此佳节良辰却无法团聚,可有满腹相思,托书相寄?”

岳停云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酸溜溜的,许牧中秋佳节不能回京,皆因他陇西王寻了个“镇守辽东”的混账由头。如今作为“罪魁祸首”的他竟还厚着脸皮询问宋青时是否思念郎君,当真是又当又立,厚颜无耻。

可宋青时倒是泰然自若的样子,无波无澜道:

“臣女与许将军分隔两地,书信确实从来未断过。”

“本王知晓。”岳停云哼哼道:“宋姑娘非旦思念郎君,还分外关心本王的安危,每每托人送信过来,皆要问起本王是否安好,可有生病,可有受伤……读得本王甚是感动。”

宋青时哪里晓得许牧竟把她送去的书信老实“上交”给了陇西王大人,叫岳停云把她的担忧瞧了个真真切切、实实在在。

想到这些,脸皮薄的宋青时未免有些心急,狡辩道:

“臣女担心陇西王大人的安危,是在尽守为人臣子的本分。”

岳停云瞧她进了圈套,忍不住借着月色狡黠一笑:

“那父皇病重,本王怎得未见宋姑娘每日上一封请安折子,尽您应尽的本分?”

“陛下的身子自有家父尽力关心,轮不到臣女逾越。”

若问陇西王大人最喜欢怎样的宋青时,那定是她佯装镇定的时候。正如此刻,她分明又急又羞,脸颊上都不自觉渡上了一阵薄红,在月光下衬得楚楚可爱,惹人心动。可“端庄优雅”的宋姑娘又偏偏要揣着那副大小姐的架子,心里再焦急也故作镇定轻松,以为岳停云察觉不出,其实她早被自己的眼神和脸色给卖了。

岳停云笑了,这次他没有故意忍着,而是真正地笑出声来,快活道:

“好,宋姑娘说得对。本王多谢宋姑娘挂心,改日本王若得陛下欢心,定上书父皇为宋姑娘定个忠良的封号,不为别的,就为你三年来矜矜业业为本王尽‘臣子之道’。”

说着,岳停云便很不规矩地伸手去,掐了掐宋青时越发红润的脸颊,转身扬长而出御花园,回月华宫的宴会去了。

留宋青时独自一人站在花丛前、月光下,呆若木鸡。

岳停云……居然捏她的脸?

这小兔崽子,她可是长辈,她可是别人的未婚妻,岳停云身为堂堂正正的陇西王,居然会趁她不备捏她的脸?

宋青时又气又羞,还非常地急不可耐。她忿忿地拽紧衣角的布料,几乎想要跳起来狠狠地跺两下这御花园的青石板砖。

她生气,她怪许牧竟把信笺直接叫岳停云看了去,她也气岳停云,竟随意失礼于大臣之女,当真是纨绔放纵、无法无天。

宋青时捂着脸,心道她活了两世尚未这般失态过,只觉脸颊上火辣辣的,比被曲璟言打过还难受。

不知分寸的许牧、不识好歹的岳停云……宋青时在硕大的御花园内来回踱着步,思绪万千。

依稀是那些独守深闺的日子,轩窗明月,长夜灯枯,她一袭素衣白裙,望着窗外院内的杏花春水,提笔挥毫,工笔细楷,相思暗藏。她在信中写着“许将军亲启”,脑海里心心念念想着的,却皆是岳停云。

她想矢口否认,她想狡辩力争。

可内心那个声音却坚定地告诉她,她宋青时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确实只有岳停云。

恐他夜长惊梦多,恐他天寒未添衣,恐他负伤不自顾,恐他病中无汤药。

红笺寄与添烦恼,细写相思多少。

宋青时骗得了父母,骗得了京城众人,甚至骗得过天子慧眼,却依旧骗不过她自己。

相隔千里,三年岁月,她从未担心过许牧身体是否有恙,却一次又一次梦到岳停云满身伤痕狰狞,心悸不已,觉来已湿了锦被。

许牧,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又何尝不知晓此事呢。许牧并未少在回信中提及“宋姑娘是枝头凤凰,当嫁与天家”,也有意无意道了许多次,若是宋姑娘心有他属,不妨上书陛下请求取消赐婚,各自安好。

是她宋青时自己太过想当然,以为寻得了最两全其美的法子,误了明月当时,误了三年光阴。

终归是她太执迷不悟,竟连自己的一片真心也参破不透。

是她太傻,重生以来,总把岳停云当做供她们宋家保全荣华富贵的参天大树,妄想着依附他、辅佐他,做他的臣子为他出谋划策。可她却未曾想过,岳停云也是凡人,他们二人相伴相依,又怎会只有利益之交,而毫无真心?

第一次在雪地里给他衣裳,也许是利用接近,第二次陪他罚抄《孝经》,也许是刻意讨好,但后来呢?她一次次的为他出头,他也无时不刻的护着她,谁说不是真心实意?怎会没有真心实意?

宋青时浑身颤抖,瘫靠在御花园的朱红色大门外,泪如雨下。

追悔莫及,追悔莫及。

事已至此,她已不知如何挽回。许牧也好,岳停云也好,皆因她一厢情愿的愚蠢无知被搅得一团糟,她不知该弥补这些大错,也不知如何开口去说与他们听,是不是一切都已经晚了,上天不再留给她后悔的余地。

又或许,等到他们势力稳固,等到岳停云顺利登基,等到岳停风再无能力陷害他们……她宋青时才还有机会,将未说出口的话说与岳停云听呢?

帘影碧桃人已去,屧痕苍藓径空留。

宋青时轻叹一口气,果然,当务之急还是得扳倒岳停风这只老狐狸。

宋青时的脑袋里一团浆糊,一会想着信笺,一会想着岳停云登基,直到远处的歌舞声息了,中秋夜宴到了尾声,她才缓慢起身,拂去身上的露水。

从御花园出去,左边是月华宫,而右边,是东宫的方向。

东宫……岳停风……信笺……

信笺!

昔日里,她也曾给太子岳停风,留下过不少信笺。

她曾仗着自己有前世的记忆,向他预言过凌北的蝗灾,透露过老皇帝抽背的篇目……还有很多无关紧要但对岳停风有利的小事,岳停风也基本都按着她的指示去做了。

虽然与许牧定下亲事后,宋青时入宫次数少了,信笺也断了许久,可或许,岳停风尚未忘记曾有过这样一位“神助者”。

云开月明,宋青时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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